41岁蒋欣:告别“华妃”13年后,又火了

体娱   2024-11-17 21:48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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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娘娘”驾到“小巷人家”成“刺头”, “蒋欣演技”再上热搜。

对于因《甄嬛传》一战成名的蒋欣来说,“华妃娘娘”作为一个经典角色,已成为了最夺目的一枚勋章,熠熠生辉于她的演艺生涯里。

可也因为“华妃”一角太过深入人心,外界看蒋欣的戏,难免会带上极强的“角色滤镜”来审视她的演技里,是否还残存着“华妃”留下的痕迹。

但当剧迷们跟着宋莹在小巷里进进出出,吵吵闹闹时,似乎 “忘记那是蒋欣在演戏”,好像宋莹“真的住在我家隔壁”。

为分到房子大闹纺织厂的“泼”,隔墙大骂歪心思邻居的“辣”,与玲姐肝胆相照的“义”,儿子有了玩伴喜极而泣的“泪”,面对丈夫时的“娇”,偷吃独食的“狡黠”……

一体千面,面面生动。

宋莹没有被“华妃娘娘”的余威定格在后宫的争斗里,也没有挣扎在樊胜美的痛苦里,更没有被疯魔的田雨岚框定在鸡毛蒜皮的琐碎里,她如此鲜活明艳地生活在小巷中,完全仰赖于蒋欣打磨多年,炼就出的纤毫毕现,细腻入微的演技功底。

考不上“中戏”的童星

蒋欣的演技,启程于一列列像风一样迅疾的火车上……

从乌鲁木齐到兰州,从兰州到郑州,每次坐上火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时,还不到5岁的蒋欣,总能给疲惫的旅人带来一场惟妙惟肖的表演。

车上的人都说:“这孩子很灵。”

这个“灵”字仿佛闪烁出一点灵光,让懵懵懂懂的蒋欣,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未来的轮廓。

8岁那年,蒋欣在《坠子皇后》中出演了女主乔清秀的少年时代。

其中一场戏,要在雪地里完成。为求逼真,导演特意选择了大雪纷飞的一天。

零下20度的室外,雪花在寒气的浸润下,已凝冻为冰。跪在地上的蒋欣嘴唇发紫,厚厚的棉裤已湿透,膝盖更是冷如冰块,但导演没喊停,蒋欣就一直没起来。

那场戏结束后,导演对小蒋欣说:“你吃得了这碗饭”。

这句话像定海神针一样,定住了蒋欣的人生方向。

《坠子皇后》杀青后,她又陆续在《五男二女》、《伏羲女娲》、《胭脂楼》中出演了不同的角色。“童星”一词,成为了光环,罩在蒋欣的头上。

蒋欣很得意,她焦急地等待着17岁的到来,那意味着自己终于到了可以考“中戏”的年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在中戏经过专业学习的人,会显得高级一点。”

但顺利通过三试的蒋欣,最终没能在大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我满怀信心,条件在里面也不错的,很奇怪。一下子就失落了,气馁了。我放弃了,跟自己赌气。”

负气的蒋欣觉得就算不上中戏,也不影响自己拍戏。但在《大脚马皇后》里杀青后,蒋欣迎来了长达半年的空窗期。

一天晚上,黑夜中的蒋欣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去北京,我要做北漂”。

她起身敲开了父母的房间:“爸妈,我想去北京,我希望有更大的舞台,有一个地方可以承载我的梦想。”

父亲以为是女儿半睡半醒间的呓语,就安抚她说:“那好,你等我们一天时间,我们第二天给你答案。”

那一天的等待是漫长,比起前一天晚上的冲动,蒋欣反而不敢再提“北漂”的事。

但父母还是决定为女儿的梦想让步:“我们跟你一起去”。像儿时一样,一家三口打包好行李,坐上了吞云吐雾的火车,开始了北漂。

“那一刻就好感动,爸妈真的给了我莫大力量。”

若干年以后,蒋欣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演戏中,除了天赋和热爱外,父母搭建起的自由生长的环境,也在某种程度上成全了蒋欣的演员梦。

初到北京时,素面朝天的蒋欣,经常穿着宽大的T恤,背着双肩包,到处试戏。她不怕被拒绝,更不排斥小角色,唯独在面试时怕被导演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从前失利于“中戏”,蒋欣的梦想被拦腰截断。如今北漂,没能走进“中戏”大门的蒋欣,又多次被拒之门外。

蒋欣不甘心,也很气愤:“你们真的是非要学院派吗?我不是,但你可以试戏。”

“北漂”的那段经历让蒋欣看到了生活残酷的一面:如果阅历没有被镀金,就鲜少有人愿意耗费时间,去甄别你是沙砾还是星辰。

直到2003年,张纪中重拍《天龙八部》,蒋欣才拿到了一个分量不低的角色——绝世美女“木婉清”。

20岁的蒋欣还没有后来珠圆玉润的丰腴体态,她的明眸皓齿,灵动清新,和金庸先生笔下的“水木清华,婉兮清扬”高度重合。

木婉清,成了蒋欣北漂后,第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

之后《欢天喜地七仙女》里,俏皮机敏的四仙女“绿儿”;悬疑惊悚剧《危情杜鹃》里,为爱痴狂的第三者路晓娜;《新聊斋志异》里,千娇百媚的反派畲姬……

从龙套到戏份不轻的配角,蒋欣和许多“北漂”的人一样,在小角色的人生叙事里起起伏伏,慢慢摸索出成为实力派的演艺秘笈。

“华妃”的荣光

2010年,郑晓龙筹拍《甄嬛传》,蒋欣去试镜曹贵人。帮忙搭戏的演员演华妃,但对戏时,蒋欣觉得华妃不该这样。

她找到郑晓龙,说出了自己想要试戏华妃的请求,但得到的答复却是:“你不够跋扈。”

“没试你怎么知道我不够跋扈?”

那一刻,被反问的郑晓龙,觉得这个正面叫板的演员还是有几分华妃的硬气,于是给了蒋欣这个机会。

“哭哭哭,就知道哭!”

蒋欣一嗓子,将正在低头写东西的郑晓龙吓了一哆嗦。原本因为片酬问题,“华妃”一角迟迟未定,但蒋欣的试戏,让郑晓龙有了决断:华妃的路,由蒋欣来走。

华妃被赐死的那场戏开拍前,蒋欣和郑晓龙对“华妃之死”的动机发生了分歧。

郑晓龙觉得,华妃明白皇帝因为忌惮年羹尧才对自己千依百顺。但蒋欣却坚持认为,无论是多年荣宠不减,还是在铸成大错后仍抬高自己的位份,这在华妃看来,“真真是多年的夫妻情深”。

所以“华妃所有行为的根本逻辑”,是因为皇上爱自己。

几番争执后,郑晓龙决定,这场戏先按照蒋欣的想法拍。

开拍前,为了和人物融为一体,蒋欣褪去了华妃身上的所有首饰,从前华贵艳丽的宠妃,如今青衫素衣地蜷缩在皇宫里最阴暗晦气的冷宫里。

“在那一刻,我真的活在华妃角色里。”

“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啊!”

猝不及防地,曾如日中天的华妃娘娘,一头撞死在了冷宫坚硬冰冷的墙壁上……华妃的一生,戛然而止。

在场的工作人员震惊之余,纷纷泪珠滑落,而蒋欣瘫坐在地上则痛哭不已。

郑晓龙问她:“是出不来戏吗?”

蒋欣带着哭腔说:“导演,我不是出不来,我是觉得华妃从我身体里出去了。”

杀青那天,北京的天是灰色的,厚重的乌云里包裹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蒋欣拖着行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片场。她无法在鲜花的簇拥下,热烈欢喜地,和这个悲惨可怜的人物做最后的告别。

几个月前,美国一位《甄嬛传》“十级粉丝”在“华妃之死”的那一集潸然泪下。

“她做得确实不对,但爱情使人盲目。”

这也是蒋欣想让大家看到的,这个跋扈嚣张,不动声色间就用“一丈红”杀鸡儆猴的华妃娘娘,狠戾霸道的背后,很大一部分是源于对爱的占有欲。

郑晓龙大赞蒋欣:“越是有难度,她越是能演好。”

但对角色拥有强大驾驭能力的蒋欣,“从未想过会因一个角色一炮而红”,也没有想到“华妃娘娘”成为一个转折点,让她的演艺生涯有了第一次飞跃。

“这个角色给我带来了无限幸运,它带给我更多想演的角色,有更多好的导演想跟我合作。”

《甄嬛传》之后,蒋欣确实接到了很多戏约,但都没有再现“华妃”的荣光。直到6年后,“樊胜美”的出现,才让蒋欣有了第二个被外界记住的角色。

只要戏好,没必要去虐待自己

看过《欢乐颂》的剧本后,比起樊胜美,蒋欣更喜欢曲筱绡,但导演说:“你就适合樊胜美。”

蒋欣不情愿,因为樊胜美破碎的原生家庭,是她不曾体验过的,但她“沪漂”的经历,却让蒋欣想起了自己“北漂”的那些年。

于是,不再挣扎,蒋欣穿上了樊胜美为了粉饰太平而买的A货,游走在上海的精英圈里,开始“掐尖儿”。

与樊胜美接触的时间越长,蒋欣越觉得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包裹着多年来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悲凉。

她觉得樊胜美应该有一段独白,来倾诉自己多年来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脆弱,和长期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于是,在蒋欣的争取下,樊胜美有了一段长达四分钟的江边哭诉:

“我也是个女孩子,凭什么我是这样的!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努力地想去挣钱,想拥有一席之地,想有一个上海户口,可是怎么可能有......”

这场戏没有NG,蒋欣告诉自己:“这段独白的词我不要写下来,不要去记,我就要临场的,我要站在樊胜美角度,去感受,把她所有的难过与心酸,全部一股脑掏出来,完成她的一个告白。”

因为蒋欣,“捞女”背负的沉重人生,才被呈现了出来。

有人说,蒋欣诠释的人物总拥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樊胜美如此,疯狂“鸡娃”的田雨岚,也是无数“中国式家长”的真实写照。

蒋欣并不喜欢随时随地制造焦虑的田雨岚,甚至还跟风加入评论的大潮:“田雨岚,快闭嘴吧!”

但面对这个3岁就跟着母亲四处漂泊,寄人篱下,又没有读过什么书的田雨岚,蒋欣还是有些心疼她。于是她演绎了田雨岚的狼狈与不体面,同时也放大了她的可怜与自卑。

这个争强好胜、攀比虚荣的妈妈,在经过了蒋欣的追本溯源后,成了一个立体多维的形象。

这个角色并不讨好,尤其是“妈妈”类角色,是很多中生代女演员抗拒出演的。但蒋欣很释然:“如果未来年龄到了,妈妈、奶奶、姥姥都可以演。”

大人物的雄图、小人物的困境、年轻人的梦想、老年人的孤守……每一阶段的人生,都值得被诉说和礼赞。

而能演绎出人性的幽暗与坦荡,复杂与简单,被命运掣肘的不甘与隐忍,甚至如困兽犹斗般的艰辛与挣扎,这对蒋欣来说是一种成就感。

“演戏,可以活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可以把一个不合理的角色演得合理,把一场不好的戏演到好看,这种成就感,很难在别的地方得到。”

可在蒋欣因为角色得到广泛认可的同时,却因为宽大的骨架,微胖的身材,一直被外界催促减肥。蒋欣也深知,维持好的体态,也是演员的必修课之一,她也曾为此做出过努力。

但去了一趟成都,看到地摊上热气腾腾的串串,蒋欣在热辣浓郁的空气里失落地说:“连串串都吃不了,我赚钱还有什么意思?”

一番挣扎后,蒋欣还是决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只要戏好,没必要去虐待自己。”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蒋欣开始接纳自己的所有:“我喜欢我各种状态,胖也好瘦也好,各种各样。”

唯独潜规则,是蒋欣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也是她无法用精湛的演技,有违本心地与其苟合为一体的。

没人敢潜规则蒋欣

2007年,蒋欣去某一剧组探班。当着蒋欣的面儿,一个副导演随手拿起工作台上的一张照片,油腻轻佻地说了一句:“这妞儿不错。”

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蒋欣,也不是蒋欣认识的人,但蒋欣仍然觉得被冒犯:“如果当时导演拿的照片是自己,我一定会过去给他一巴掌。”

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不亚于《甄嬛传》里的明争暗斗,但蒋欣还是没学会把宫斗里那一套所谓的生存法则,移花接木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相处之道上。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站出来说话,就是提醒一下这些不道德的人,你们在毁这个圈子,毁这个社会。”

这样的蒋欣,在世故圆滑的成人世界里,显然不够人情练达。为此,她得罪了很多人,甚至经营了多年的关系,也因自己的耿直维护而渐行渐远。

一句“谁要是伤害我姐妹,就是跟我过不去!”好心办坏事,算是坐实了刘涛本想通过不回应来淡化影响的绯闻;“我们不是专业歌手,假唱是为了节目效果更好”的仗义执言,蒋欣又直接把赵丽颖钉在了假唱的靶子上;在大自己十多岁的老戏骨陈建斌吐槽自己上妆显老气时,蒋欣一边翻白眼,一边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那还不是为了配您嘛!”

刘涛说:“她根本不知道她说出一句话就会让人不高兴,但她无所谓,因为这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一向直率的蒋欣似乎并不知道,真性情是需要分寸感来决定要不要说,该不该做的。所以有时候,她不自知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更因此被外界贴上了“情商低”的标签。

为了不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蒋欣有所收敛,但再遇到看不惯的事情时,她还是无法保持沉默。

2015年,蒋欣和相恋了4年的男友叶祖新分手。外界怀疑叶祖新劈腿,开始替蒋欣在社交平台上对他口诛笔伐。

通常的公关手段,要么保持沉默,静待风波过去;要么无中生有,收割流量。但蒋欣没有按套路出牌,她第一时间登上微博,发文维护。

后来在访谈上谈及此事,蒋欣说:“因为他人太好了,你可以说所有人劈腿,都不要说他劈腿,我不相信。因为我们两个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很好,因为我也很好。”

流言之所以成风暴之势,冷眼旁观者功不可没。

蒋欣不愿意做那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旁观者,她不会让一个“特别好的人”,因为自己被裹挟进莫须有的指责里。

韩红曾感慨:“这个圈子没有她这样的人了。”

这个圈子还会不会出现蒋欣这样的人,我们尚不知。但一部《小巷人家》却证明了她可以凭借自己毫无破绽的演技,塑造出另一个爽直热忱的自己。

宋莹,是另一个蒋欣

张开宙将《小巷人家》的剧本递给蒋欣时说:“这个角色(宋莹)就是你”。

蒋欣半信半疑地打开剧本:“宋莹的性格跟我真的还蛮像的,就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最近,小巷里的宋莹,随夫南下广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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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舍不得心直口快的宋莹,因为再没人护着自己了。珊珊也舍不得她热心爽利的宋阿姨,因为那是小巷里唯一一个给她编麻花辫、带发卡、送雪花膏,让她潮湿的童年里感受到光亮的人。

被戏谑成“刺头”的宋莹,拥有明亮温暖的人格底色;而直言不讳的蒋欣,也不是为了博取眼球才口无遮拦。

甚至为了避免祸从口出,蒋欣已鲜少出现在综艺里,也很少在社交平台上无所顾忌地输出自己的不满。

但她还是会借角色之力,对生活中卑鄙龌龊的人和事翻白眼,甚至针锋相对地破口大骂。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蒋欣的魅力,她在角色中成全自己的演员梦,又借演员这一身份,最大程度地掩护好原原本本的自己。

所以看泼辣的宋莹在小巷里肆无忌惮地生活着,似乎就是在看真性情的蒋欣,直白而热烈地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

这样的蒋欣,这样的宋莹,不准备面面俱到,更做不到八面玲珑,但足够自洽,也足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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