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痴人说
文摘
2024-07-01 16:19
陕西
前记：忆昔长安逢岁寒不移白首之心者，其梦活己，其呓暖我。今献丑为之歌，孵此幼崽雕虫，文法必多谬塞，凭君不必责明于垢鉴，权当取乐于侏儒也！文中物地多虚设以便事要而已。
辛丑腊月，余客居长安，适逢吕岳肆横，街巷人寥。某日向晚，行至一桥涵，见一老汉，褴褛衣衫，倚柱而眠。身着棉服者，亦瑟瑟齿寒，而单薄若此，何以酣睡安然？心中大骇，疾步向前。未及语，老汉寤，心悬石落。遂寒暄，欲尽绵薄，老汉笑拒之。感此亲善，其目不乱，便启话匣。乃知其尝为沣东某地散工，因疫沦落至此。其言癫狂错乱，余藻饰转述如下：“吾乡宽甸，傍水依山。美人如玉，才子似渊。方在梦里，得一良田。河川东南汇，丘山西北连。篱外青黄接阡陌，院中红紫拥庭轩。东圃栽花种菜，西坡育果耕蚕。南池自在鸡鹅八九对，每天蛋不断；北荒潇洒牛羊一两群，常年奶绵延。东北墙根隧引东河为鱼泉，水到渠成为梦溪。溪水流至西北、西南两隅各用篦板截拦，将其分为北、西、南三段，各段水通而鱼不迁。北溪润滋房后花果四季琉璃园，其水清且温，殖鳜为己餐；西溪润滋屋右鱼趣长乐阳光房，其水半清且暖，殖鳟为己玩；南溪露天，深浅不一，深处搭建桥和水槛，浅处扩宽为池和渚滩，其水温随四时变，殖野河杂鱼和蝲蛄，为己餐与玩。梦溪自篱院东南出，倾泻于南池北岸。南池水浑，殖鲢，为餐玩者食源。南池南畔种菱莲，净水加餐也喂鲢。道法自然清若故，南川不染葆清涟。取之东河，还之南川。利了鱼肥，得了道行。此梦溪水之妙不可言也！农活苦累难免体倦，幸有四季琉璃园中花果香甜，解馋解懒解腰酸；世事无常难免心烦，幸有长乐阳光房内鱼趣无限，开心开怀开容颜。栖心陋室无需浮华粉饰，春风、夏花、秋月、冬雪自会用科、美、哲装扮；续命淡饭只求营养康健，晨读、午茶、晚酒、夜诗当使其色、香、味俱全。”噫！可惜疫后余屡经彼涵，老汉均无见。每过工地则思之或在其间；偶遇乞者必当定睛瞧看，冀逢之又望不是。他非亲友，却常令停云。人潮碌动，皆为梦；众生平等，遭遇迥。盖为生计、名利而疲于奔命。邓公云：“人活当奋斗。”然也。或襟抱为开，奋斗则不负壮志凌云；或含辛茹苦，有梦才不致心灰意冷。老汉乃后者，此属宜乎众矣。世人尽为梦而生，然则不能因一时一事之挫败而意气消沉。外求不得时应反向内索。修养苦练，以求自强。较之于外界，内界益广，梦益绮，值得毕生为之奋斗。如是活法将合舶来诗云：“生若夏花之绚烂”。
编辑 | 南风
校对 | 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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