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回响
——感恩那个给予她心脏的人,安抚那个给予她心脏人的母亲
文/Danny
看见一串熟悉的电话
我的心突然加速
声音来自那个我心里懂她的女人
我生命的鲜活是她给予我的神奇
心跳加速了
不受控制的思念
没有理由的狂跳
面红耳赤
电话说:还好吗?
日夜兼程
电话里说:还吃得消吗?
忙碌不休
我哭了,一份由心而来的感动
妈妈,我可以
我的心脏是您的女儿给的
我没有理由放纵
电话里一片静音
我知道您哭了
和我一样的多情
世界很奇妙
鲜花都可以吸着阳光的魂
小草也知道舔舐露水的美妙
妈妈,我懂
我会十二分的保重
让我的心跳永远散发着年轻
夜深了
我看着电话
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回味
回味那来自空灵的担心
我会好好保重
2024年6月于北京
赏析
这首诗的书写是具有特殊性的,诗人所展现的情感也是具有特殊性的,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一颗心,一颗有着巨大生命意识的心。由常识可知,心脏对人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诗人的这颗心是移植的,这意味着一个生命的重生,一个生命的消逝。诗中记叙了两个女人对同一个女人的怀念之情,诗歌有对生命的感伤,也有对生命美好的赞扬。在如此复杂的情感中,诗人的灵魂仿佛在挣扎,在自我碰撞。很显然,诗人多了一位妈妈,现实中的这份特殊感情,在诗中延伸,读来是非常让人感动的。因此,我们常常会感叹生命的奇迹和伟大,而这些也是由人创造的,这是生命对生命的馈赠,有种天然的联系。下面,一同来感受下诗人特殊的生命轮回。
先看第一节,诗人多样的情绪由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开始,虽然没有透露电话归属何人,但是由文字“声音来自那个我心里懂她的女人”可知是心脏捐献人的母亲,这种懂或许只有诗人和这位特殊的母亲能深刻的体会。诗人几乎三次提到心跳加速,或许是对生命有着强烈的体悟。诗人一方面感受到生命鲜活的神奇,一方面又产生了思念,很显然是来自这位特殊的母亲。诗歌的情绪在第一节就高涨起来,同时也牵动了读者的神经。
再看第二节,诗歌由对话开始,母亲关心的问候,诗人操劳的回应,从两个词“日夜兼程”“忙碌不休”完全可以体会出来。也许,只有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心里的苦才能无拘束地述说,才能毫无顾忌地哭出来。诗人的感动或许包含着复杂的情感,接着,诗人的话锋转了,诗人开始了反思,不再过度操劳,放纵自己的性情,可能母亲的话诗人听进去了。诗中那些省略的对话或许对诗人的触动更大,意义更深。因为是母亲对女儿的叮咛,而诗人是两个人的组合生命,具有特殊的意义和情感。怎么不引起人们的多思?
紧接着,电话里都是哭的声音,从两边传来,诗人所说的静和哭声形成鲜明的张力,在此以静显哭,以静显悲,仿佛通过静把悲伤的情绪调到最大值。此时,诗人和母亲的情绪是在同一个层面,两人能感同身受,深知彼此所想所思,情绪的宣泄也具有一致性了。
然后,诗人感叹于世界的奇妙,这里所要表达的是对生命的一种深层次的认知。接着举例鲜花和小草的生长历程,体现的是生命的馈赠,即使是鲜花和小草,也能感受到自然最美妙的,最精华的部分,这样的滋养,或许和诗人移植心脏的现实状况有一定的关联。所以,任何生命的存在都有其意义和价值,让我们能关注生命中那些真善美的一面,这才是滋养人心的。
最后两节,诗人和“母亲”的通话中反复强调自己会好好保重身体,这体现的是对身体的尊重,更是对生命的尊重,而这份尊重也与“母亲”的女儿有直接关系。从现实来看,诗人好好活着,也表示“母亲”的女儿也好好活着,这样的关心是超越生命的,也是最能感动人心的。诗人就是两个生命的合二为一,“母亲”也就视诗人为己出。这就是人类生命的奇迹和情感的天然驱使,是非常令人动容的。
这首《心跳的回响》演绎出生命的奇迹和不平凡,将人类的感情不断升华。也许,只有在这样特殊的事件中,我们才能发现生命深层的意义和价值。所以,诗人的经历带给我们的是生命的更多可能性,这相当于生命的创造,生命的重生。而我们的情感会在这些实例中被感动,被激发,这样一来,会让更多的生命有延续的可能,生命的存在也有了新的形式。诗人以其亲身经历,书写了一个感人的故事,真实自然的情感抒发,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引发人们对生命深入的思考,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器官捐献的行列中来。如此,生命的价值更加彰显,意义非凡。
格命草主编出版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