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过童年味|童年味 沙溪柿子味
文摘
2024-12-13 08:51
云南
儿时的记忆里,没多少甜味可享。每年冬日暖阳下的那么几天,我家大杂院(说是大杂院是因为有七家人居住在内,现在看来,标准说法应该是个四合五天井的大院落)后菜地围栏上总会有一个竹编簸箕,围栏是蔷薇花枝生长而成,花叶早已在秋日里飘散,留下带刺的青杆守护菜地。
簸箕是隔壁奶奶架上的,里面整齐排列着剥了皮的柿花。柿花在冬日阳光暴晒下一日一变样,开初是红橙红橙的,圆圆的。我趁奶奶不在意,偷偷抓了一个咬了一嘴,哇,涩得我舌头僵麻外眼鼻都弯曲了!赶紧把它放回去。记得那天奶奶还骂过天上飞的鸟儿,我则在院子一角傻傻的望着奶奶骂鸟儿。到后来,可能是经过夜霜的侵蚀,奶奶的按压,柿花开始变成深棕色软软的形状。但我始终不敢再下手。一方面担心舌头僵麻,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再一次嫁祸于无辜的鸟儿。
有一年冬天,我生病了,脸上背上脚上均长上了大疮,院里的人们都以为我会从此夭折,随母亲而去。我一个人在院子走廊的大木墩上晒太阳。奶奶走到我旁边,从她怀里掏出一块用花布包着的柿饼,一边弯下腰一边说:“可怜的娃呀!怎么成这样呀!吃一个吧!”我开初有些嫌弃,但来不及扭头奶奶已经将柿饼喂进了我的嘴里。那味儿,竟甜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软软糯糯的,仿佛一股清流直入全身。后来我身上的疮竟然慢慢的好了。从那以后,我特别在意奶奶做柿子饼的过程。直到柿子饼变棕黑色后,奶奶会把它们搜罗到一块布里。差不多过年之际,就会看见奶奶把柿子饼包裹铺开在院子里的大木墩上,手持一把竹刀,细心地刮着柿饼上那一层白白的柿霜。再小心翼翼地把刮下来的柿霜装进一个药瓶子里,拧紧盖子。往后的一年里,院子里谁的嘴巴起泡,奶奶就会拿出柿霜给他敷上一点,还别说,柿霜可真是治疗嘴巴起泡的特效药。
如今,童年早已远去,隔壁奶奶也早已作古,大院依然还在,院里的人已然不是原来的人。我亦离家多年。可每年冬日我都会怀念隔壁奶奶的柿子饼。已至于,我会不断喜欢搜罗竹编簸箕,甚至于每年冬日我都会执着的回沙溪街上找售卖柿饼的奶奶,和她拉拉家常、侃侃柿子饼的制作,然后买些回来,排列在我的簸箕里,端到冬日暖阳下,时不时的按压一下下……
冬日里,我似乎回沙溪的频率越发频繁,只为那一树红彤彤的柿子与柿子味所带给我的温暖。
来源:“剑川文旅”微信公众号
编辑:张铸婷
初审:杨小燕
终审:张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