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总和生育率在2021年跌至历史新低,仅为0.81,刷新了全球最低生育率的纪录。
这一数字不仅远低于维持人口稳定所需的2.1生育率,还比二战期间的全球生育率1.0更低。
这意味着,韩国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人口危机,低生育率引发的连锁反应已开始重塑社会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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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率的下降直接导致韩国学龄人口大幅减少。
2020年,韩国高考报名人数仅为493,433人,自1994年以来首次跌破50万。
这不仅使高考竞争不再激烈,甚至出现了高考报名人数少于大学招生人数的情况。
在全国范围内,从1982年到现在,已有近3600所学校因生源不足而关闭。
即使在现存的托儿机构和幼儿园,儿童也并未受到应有的关注和保护。
媒体多次曝光托儿所虐童事件,例如在济州市,一名儿童的耳朵因被托管老师殴打而严重水肿;
而在釜山的一家公共日托中心,同一名托儿老师虐待了5名儿童。
虐童者供述,这种行为的原因是“工作累,收入低”。
事实上,韩国的幼儿园老师每天需工作至少9小时,一人往往要同时照顾15个3岁左右的孩子,而这一高压工作换来的年薪仅为2627万韩元(约合人民币13.5万元),在韩国属于中下水平。
02
与新生儿数量锐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韩国的老龄化程度再创历史新高。
在首尔北部的塔谷公园,白天俨然成了“露天养老院”。
这里聚集着大量老年人下棋、聊天,鲜见年轻人的身影。
独居老年人的数量也显著增加。2022年,韩国65岁以上的单身家庭达到182.4万户。
这些独居老人的生活往往非常艰难。
例如,89岁的金英子已经在首尔市中浪区独居13年。
她的三个子女忙于生计,无力资助母亲。
金英子靠捡废品维持生计,政府的援助仅限于每月20千克大米,这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却难以负担日常的蔬菜开销。
为了节约,她常年腌酸菜作为佐餐,但也因此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手指关节肿得如鸽子蛋一般。
03
针对超低生育率的现状,韩国的青壮年劳动力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归结为三大主因:高房价、高育儿成本以及女性职场歧视。
1. 高房价:梦想遥不可及
在韩国,40-64岁的中年人中,有六成人没有房产。
高昂的房价让年轻人望而却步,一些人甚至讽刺地说:“连厕所都买不起,还谈什么结婚生子?让LH(韩国国土住宅公社)的人和国会议员生1000个孩子吧。”
住房难题直接打击了年轻人对婚育的信心,也让“无房即无婚”成为现实。
2. 育儿成本:令人却步
育儿费用的高昂进一步压垮了韩国年轻人。一台进口婴儿车能卖到1500美元(约合人民币1万元),一把婴儿用的小板凳也能高达370美元(约合人民币2700元)。
更令人费解的是,购买尿布和奶粉的主要消费群体竟然是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而不是年轻父母,这说明许多祖父母在为年轻一代的育儿开支分担压力。
3. 女性职场歧视:生育等于失业
在韩国,女性生育后的职业发展受到极大限制。
据《韩国时报》报道,每10名有6岁以下子女的女性中,就有4人被迫辞职。
一些企业甚至在员工怀孕后直接解雇她们。
例如,2021年,金海的一名护士因怀孕被医院单方面解雇。
这种环境下,女性不得不在事业与生育之间做出抉择,而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了放弃生育。
韩国政府并非没有注意到低生育率问题,但目前的应对措施效果有限。
例如,政府提供育儿补贴,但因金额有限,难以覆盖家庭育儿的实际开销;
政府推动托儿服务改革,但师资短缺和低薪问题却让托儿所难以吸引优秀人才。
韩国当前的生育率问题不是单一的经济问题,而是社会结构性矛盾的集中体现。
疯狂的房价、昂贵的育儿费用、职场歧视和社会氛围的悲观,都让年轻人对婚育充满了不确定性。
然而,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韩国未来将面临更加严峻的人口危机:学校关闭、社会活力下降、老龄化进一步加剧。
韩国人是否真的“生不出小孩了”?也许更确切地说,是这个社会环境已经让人不想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