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签约作家】第1666期 || 王力行《车过临洮》主播：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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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1 17:43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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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临洮
文/王力行
九月初，下榻临洮宾馆，产生一种莫名的历史厚重感。洮河水穿城而过，仿佛是一支古老的歌。唐代民歌“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是对守边将士的颂歌，星月在将士们的刀刃上闪烁，使得胡人战马不敢过临洮。有关临洮的诗篇很多很多，如高适的“料君终自致，勋业在临洮”，鼓励友人勇往直前，从军边塞，马上封侯。在唐代，临洮还属于边塞地区。 晚上，侄子领着女儿和三岁的儿子，我们一起来到岳麓山公园。我眼睛一亮，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中，有许多近现代名人大家题写的牌匾、对联。启功先生写的牌匾是“宁静致远”。作家莫言写的是“云水禅心”。还有许多名人写的对联，目不暇接。俗话说盛世修史，丰年盖楼，的确如此。每一副对联，都是临洮文化的光彩，或者对盛世的赞美。更是中华文化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们和孩子一起拍了几张照片，给他们吸收些文化营养，也许多年以后，他们才能体会到。
临洮，自古以来就是文化名城，孕育了许多杰出人物，有飞将军李广、西凉王李暠、唐太宗李世民等等。文人才子更多，出了许多教育家、作家和翻译家。现代人最熟知的有《白毛女》的作者李满天，史诗《玛拉斯》搜集整理翻译家刘发俊，阿凡提的翻译家赵世杰等。
说起赵世杰，引起我的许多回忆。上世纪80年代，我和妻子调到新疆工作。我被安排到新疆人民出版社，认识了赵世杰，好多人戏称他是“阿凡提”。我把发表在甘肃《陇苗》上的几篇革命故事送给他看。他看后说，都是发生在临洮、康乐的事情，感到很亲切，真实，动人。他说，你到编辑部来工作吧。当时他任汉文编辑部主任，我也就选择了少儿编辑部工作，主要编辑《华夏少年》杂志。
后来，我才知道，赵世杰、我的大姐高培芳都是临洮师范学生，1949年王震部队路过临洮，他们同时参军入伍，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军政干部学校，随军进疆。 临洮是个文化大县，五天之中，就有1000多名青年学生参了军，其中有150名女学生。 我的大姐成为共和国第一批进入新疆的女兵。他们为解放边疆、建设边疆做出了重要贡献。临洮县政府为表彰他们的壮举，在临洮岳麓山上建立“戎疆亭”一座，以为纪念。有幅对联写得极好:“戎马赴边疆，翠岭黄沙，岳麓天山元一脉；轩亭铭往事，丹心碧血，英雄儿女总千秋。”
次日早晨，侄子开车来接我们去吃早点。客随主便，我和妻子欣然前往。我俩议论过，临洮有个小吃城，想吃什么都有。如炉花锅盔、糖油糕、碗碗油饼搭配小米粥、豆浆、牛奶。或者吃酿皮、搅团、烩面片。车停在一家大排档门口。侄子说，这一家的热凉面很有名。进屋落座，客人甚多，女服务员笑着递上热茶。很快，热凉面上来，和兰州牛肉拉面相似，但又不相同，面上浇有红艳艳的卤汁，油泼辣子，小葱花，很是诱人。我又调了点醋，筷子一翻搅，然后吃了一口，筋道爽滑，香气扑鼻，咕噜一下就滑进了喉咙，余香还留在舌根。第一次吃热凉面，甚感爽快，印象极深。
回宾馆路上，我心里一直思忖“热凉面”，热了不好，烫口；冷了不好，伤胃；不冷不热如秋高气爽。一个“爽”字，就是热凉面之魂。 如果人和人交往，相互带来爽快之感，邻里和睦，社会和谐，那有多好。也许，这是临洮文化的精妙之一。
晚上，侄子陪我们漫步洮河之滨。洮河是黄河的第二支流，仅次于渭河。眼前是一座钢架结构的人行悬索桥，彩色灯光耀眼，美如长虹。侄子说，这座桥才建成不久，方便了东西两岸的行人。他又说，过去临洮只有一座浮桥，现在桥就多了。我知道，临洮的浮桥，自宋代就有，一座桥就是一部历史，承载着千年的文明。
看洮水东流，一河灯火，两岸繁华；望关山西去，满目星宿，九天灿烂。临洮的山，临洮的水，临洮的美食，临洮的人都是文明的创造者和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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