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益
这是男孩们第一次正式的杂志拍摄,海西传媒宣传负责人王晶全程陪着他们。虽然从策划之初就明确这是一档“有青春热血的代表性意义的篮球竞技节目”,但伴随着节目录制王晶对这个项目的认发生了覆性变化。第一次被少年之间的热血打动,是她在返送里看到两个男孩庆祝进球时高高跳起撞胸。“他们在篮球场上的欢呼和自然状态下表露出来的兴奋喜悦和期待,是能感染受众的”,王晶说。当这60位男生相见,他们也像大一新生第一次进入一个班,需要相互认识和磨合,而当被放进《我的主场》的语境,这个过程只能发生在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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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发自内心的庆祝与彼此嘉许在王晶看来,简单如条件反射,但却是男孩们从陌生、不太交流到默契再到并肩作战全过程的缩影。在录制至今的时间里,她已经看到很多慢热男孩的变化,一些原本实力不是很强的选手在一轮一轮比赛的打磨下,被激发出强烈的胜负欲。例如少年们首先会根据初表现被分为首发、替补和试训班。每天晚上,只有首发班选手才会有教练带着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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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晶看到,即便已经是凌晨,也会有很多替补和试训班的选手自己加练。他们中的很多男孩在学校就是“风云人物”,已经享受着同龄人的簇拥,有些男孩也有录制综艺的经验。他们在最初进入节目时也会以自己以往的经验和人生阅历来预判赛制,也会认为这里是否也是娱乐至上。但《我的主场》的训练强度和比赛残酷度改变了男孩们的状态,“他们会真的觉得我如果想要打赢比赛,就一定要加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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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场》制片人胡云和他的团队用一年时间完成了《我的主场》篮球少年们的集结。“围观”是《我的主场》很重要的隐形属性。“因为大家读书时都爱篮球场围观,看谁打好球打得好,谁在场上贼帅,所以我们就重点去关注学校里的人气篮球选手。”但体育生和艺术生不同,胡云说,因为对娱乐行业完全不了解,刚开始接触,他们的防备心很强。当时他们还不能透露很多节目的具体情况,市面上有没有能够精确对标的先例,很多孩子都怀疑自己遭遇诈骗,斩钉截铁拒绝他们道:“不去,我要打球,我要读书。”有时候为了争取到一个看中篮球少年,选角导演需要在体育场连续蹲守三四天,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告诉对方自己不是骗子。直到在长沙跟节目组见过面,男孩们才逐渐放下戒备心。
然而临上节目前,说服环节还是又花了掉胡云团队一两个月的时间。录制节目要占用选手们很多时间,这要求他们放弃一些打比赛的机会,也放弃一些“打街球”赚零用钱的机会。所以很多男孩的第一反应不是节目能为他带来什么,而是参加节目他要放弃什么。去争取男孩们的父母的同意便成为重要任务,画大饼是无意义的,胡云和家长们说,支持孩子参加节目等于给孩子多一个选择。一个现实的情况是,篮球生的择业面很窄,能进入职业队的选手凤毛麟角,同时他们要面临伤病的困扰,等职业黄金期过去,大部分篮球生可选择的职业只有体育老师,教练,康复师。胡云告诉家长们,参加《我的主场》或许无法给孩子们带来很大的眼前的收益,但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次体验一定能够在他的人生里留下非常不一样的记忆,生动的影像会成为一把钥匙,或许能给原本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的体育生之路多开几个岔路口,为孩子打通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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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我的主场》的执行制片人安阳时,一个选手男孩走过来,把一张X光片塞在她手上,说另一个选手请她帮忙快递它。安阳和她团队的工作大概就是当男孩们的知心大姐姐,除了处理快递片子、饿了渴了、鞋坏了之类的琐事,还要关注男孩子们心理状态。几十个半大小子在一起,难免经历队友之间有小摩擦,输掉比赛后难过伤心等事件,安阳说,她每天都要做几个小时的心理咨询师,在这样耐心的交流下,一些不善言辞的男孩也开始信任她,卸下防备,把她从节目里的安阳老师,真正当成了他们的姐姐。除了收获这样人与人相处的真实瞬间,近距离地和男孩们相处让安阳有了很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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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些男生不论在球场上多么叱咤风云,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过老师和父母的关照,突然进入陌生的地方,和一堆陌生人合宿,提前进入小社会,他们其实是容易害怕的。比如一个很活泼开朗的男孩也会因为输掉比赛哭,一个一米九几的大块头小伙儿也会有公主心,会喜欢很可爱的小东西。但尽管性格各异,他们身上似乎存在一个共性——一定要赢。“平时有的孩子还很佛,很多事上都不在意,但是在比赛这件事情上,每个人都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带着我的队赢。三人一队也好,两人一队也好,甚至我一个人就是一个队,唯一的结果就是要赢,我要尽可能多上场,尽可能多投球,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状态”,安阳说。
每一场比赛对这些少年都至关重要,这关乎他们是否能留在赛场,关乎他们的队友是否能留在赛场,越是这样的状况,越能“暴露”少年们真实的样子。令安阳印象深刻的是,前几天节目录制一部分选手比赛打输了,一个之前有点偶像包袱的男孩对她说:“虽然有的人我都还不太熟,可能我们也没有性格很合,但是看到他们输了比赛,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挺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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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看见,很多受伤的男孩不舍得下场,很多男孩们输掉了比赛会一起在场边流眼泪,但回到宿舍,大家不会彼此埋怨,都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看到输掉比赛之后才不到二十分钟,男孩们哭完就又回到球场去练球了。“输球了不高兴,但是他们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去训练,而不是躺在床上一直困在里面,可能对于很多成年人来说,一次的失利都会需要好久的时间疗愈。”安阳说:“赛场下他们就是孩子,但是在赛场上都是很成熟的大人。”尽管球打得好是选手们入选的最重要指标,但比起单纯关注赛场表现,安阳认为《我的主场》更加在乎的是男孩们在自身及运动这件事上的追求和态度,包括他们的性格特点,他们如何与朋友相处,是竞技环境展示出的人本身的温柔、强大与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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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篮球少年们来说,他们得到的回报是:在东莞这座篮球之城,他们见到了朱芳雨、郭艾伦、孙悦,体育界的前辈们;他们来到宏远队的主场,接受了职业篮球运动员的训练和拉练,看到了真正的篮球运动员的生活;他们和职业选手对战,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经历了真正的惨烈但痛快的失败;除了原本可以从事的职业,他们会有新的人生可能;他们会拥有“亦敌亦友”的伙伴;而在这一切之后,当青春过去,他们再回头看,会发现因为拼搏过,“你一生中最青春的模样”已经被很多人记得。
当然,陈永斌也在得到自己的回报。他在节目里见过一个努力摸高的男孩。男孩个子没有很高,但是不断地试,不断地试,甚至到导演、摄像都要对他放弃,但在最后一下,他“啪”地摸到了三米六的高度。听上去难以置信,但这让陈永斌更加相信奇迹就是拼搏的意义。他看到了男生们的真实的成长,并发现少年们从刚来时胆怯害怕到充满自信的转变并非是赛场上下的高歌猛进、战无不胜带来的,恰恰相反,这条路全程被失败陪伴。他们要面对新环境带来的不适,面对自己状态的不佳,小分队的失利,要在信心最爆棚的时候被职业球队碾压……“你觉得所谓的成功者能有几个?说实话,冠军也只有一位”,但没关系,即便如此,因为抱着就是要赢的心,男孩们还是站在了本以为自己到不了地方。这就是他希望《我的主场》给出的那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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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佟宇
总监制/李祺
摄影/周砚霖
制片·美术/HUAHUA(OKk!Fine)
撰文/闫夏
妆发/邹成程(ONTIME)、杨爽(ONTIME)
王策(ONTIME)、高杉、郑元光、杜沫燃(宽粉)、林翔于
服装/Maruko
服装助理/罗思宇、莓莓、Summer
视频/孙羿
制片助理/椿(Okk!Fine)
编辑助理/陈姿嬑、程军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