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文化的浸淫,水乡乌镇的滋养,孕育了一代文豪茅盾,也赋予了茅盾骨子里的浪漫。
这份浪漫是当时的风花雪月,是时过境迁后的爱恨纠缠,也是百年后闲人们的风趣谈资。
茅盾夫人孔德沚,自小与茅盾定亲,1916年春节结婚,也是茅盾的终身伴侣。
本文的女主人公秦德君与茅盾有过一段同居关系,说得现代化一点就是茅盾那转正未遂的小三,说得唯美一点,那便是与茅盾之间的一个美丽的错误罢了。
1928年7月,茅盾辞别母亲、妻儿与秦德君一同登上了从上海开往日本神户的小商船。
船需在大海里航行数日,海水碧波万顷,32岁的茅盾和23岁的秦德君日夜相处,一同望着这海天一色,
共同回忆起了各自的人生沧桑、政治硝烟,两人心潮起伏、感慨万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孤寂感涌上心头。
望着这波涛汹涌,秦德君娓娓而谈,向着这位昔日老师,今日的名作家茅盾诉说着自己凄苦的身世和坎坷的爱情、婚姻。
秦德君是五四时代的新女性,一生遭遇坎坷,尤其是爱情经历“命殊多舛”,但人格魅力却光彩四射。
在与茅盾相识之前,秦德君与穆济波有过一段婚姻,与刘伯坚有过一段恋情。
1919年秦德君因参加“五四运动”被学校开除。1920年,秦准备动身去北京寻求李大钊。
希望其帮助自己去俄国学习,临行前,友人安排饯行之晚,秦因不胜酒力醉倒,同席的《新蜀报》编辑穆济波趁机将其奸污。
当时的秦德君只有15岁,秦不堪受辱,投井自尽,被邻居街坊救起。
随后秦到达北平找到李大钊,穆济波也从四川追到了北平,秦在此时发现怀有身孕,不得已嫁给穆济波。
1926年秦德君和刘伯坚在西安重逢,在多次接触中互生爱慕,便开始了一段“秘密的恋情”。
这段恋情随着刘伯坚前往苏联而结束,1927年11月秦生下了与刘伯坚的女儿。
而秦德君与茅盾的爱的纠缠更是把秦德君这个至真至性的女子伤到了极点。
去往日本同行船上的互诉衷肠,他乡故知的相濡以沫,让这两个年轻男女相互倾心,到日本后便很快开始了同居生活。此后秦德君两次为茅盾回国打胎,只是最后落得了一个被抛弃的结局。
秦德君在自传中对于与茅盾在日本和回上海后的情形都有较为完善的记述。在日本期间,两人可谓惺惺相惜、恩爱有加。
茅盾著名小说《虹》便是两人共同在日本期间所作,小说中的主人公梅女士就是由秦提供的人物原型。
然而他俩所有的美好在回国之后变得一地鸡毛。1929年,日本大检举,秦和茅被迫回国。
回上海后,茅盾与秦德君在友人家住下,自己终日在母亲、妻儿与秦之间左右为难。
所以这一选择并不出人意料,只是过程总让人唏嘘不已,也让世人看到了伟人薄情的一面。
秦终日看到茅盾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提出分手,一方面是觉得作为革命女子,不应该受到这份闲气。
起先,茅盾是不同意的,后又提议暂时分手,要求与秦定下四年之约。
而后茅盾送秦去医院做流产手术,茅盾离开医院时情意绵绵,万般不舍,没想到一星期后,秦德君从医院独自回到与茅盾的住处时已是四壁萧条、人去楼空。
这样的晴天霹雳,让秦的心流血不止、千疮百孔,只叹自己认错了人,有眼无珠,也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幸运的是秦德君被救了回来,在医院昏睡了一个星期后,回到了四川老家,心力交瘁的她病了四年,始终挣扎在死亡线上。
只是茅盾的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中对秦德君只字未提,似乎秦就是一个天然不存在的人物。
文坛总免不了有浪漫邂逅佳话,如若这茅盾与秦德君最后携手走完了余生,或许能被后世人记上这样的一笔:包办的婚姻始终总是扭曲人性的,唯有找到相识相知的女子才可走完这短暂一生。
倒给世人留下了诟病,这两人的结合在当时或者现在都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
秦德君也明知道茅盾有妻儿依旧选择与其同居生活,即便茅盾曾对秦诉说了婚姻不幸,许以婚姻,但这样的结合也不免让人唏嘘。
抛开两人在政治上和文学上的成就不看,依现在看,茅盾就是人们口中不折不扣的人渣啊。
但似乎无论在什么时代,社会对男人的容忍度远远高于对女人的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