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签约作家】第1534期 || 泉声三叠《李秋娟的诗〈德令哈〉赏析》主播：面对大海
文摘
文学
2024-07-05 09:18
安徽
李秋娟的诗《德令哈》赏析
——纪念海子
文/泉声三叠
为了便于理解李秋娟的这首诗，首先我从简介诗人海子开始。诗人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3月24日出生于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1979年15岁的海子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开始了他的学术生涯。在大学期间，海子开始涉足诗歌创作。1983年海子从北京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海子的创作生涯极为短暂而丰富，从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时间里，他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包括诗歌、诗剧、小说、论文和札记。他的成名作《亚洲铜》和《阿尔的太阳》发表于1984年，标志着海子作为诗人的正式崛起。海子的诗歌风格独特，充满了对生命、爱情、自然和宇宙的深刻感悟，他的作品不仅在当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而且在他去世后，其作品和影响持续受到学术界和文学爱好者的深入研究与纪念。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年仅25岁。他的离世不仅是中国诗坛的一大损失，也成为了当代文化记忆中的一个深刻符号。海子的诗歌作品，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五月的麦地》和《以梦为马》等，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他的诗歌被视为中国新诗潮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了后来一代又一代的诗人和文学青年。下面我们再回到李秋娟的诗歌作品《德令哈》上来。在赏析李秋娟的作品之前，我不得不提到海子创作的现代诗《日记》。这首抒情短诗的题目被后来的出版社改作了《德令哈一夜诗》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此诗写于1988年6月27日，是海子第二次坐火车去西藏，经过青海省的德令哈市时，亲身感受到德令哈在夜色笼罩下的无边“荒凉”的景象，情不自禁写下的一首诗。这首诗通过描绘德令哈的夜晚景色，表达海子对自由、孤独、梦想的思考，展现了海子独特的诗意和情感。写完这首诗的第二年，海子便卧轨自杀了。这首诗出现后一直很火，但却算是一首谜诗。首先，诗歌中的“姐姐”到底是谁没人知道。有人根据海子的生平经历判断是大海子十岁的一位女作家，海子对她很痴情。海子曾于1986年和1988年两次去西藏，四次在德令哈停留，这首诗就是在那个时候写下的。有了前面这些背景交待，我们再来赏析李秋娟的诗歌作品《德令哈》就会发现，李秋娟的这首诗是触景生情，因景生发的一首诗：
五月/我来到德令哈/德令哈没有你/德令哈以外的地方/也不会有你
…………
第一段主体直接抒情，情感充盈而不发。如“山雨欲来风满楼”；诗人借景造势，为后面的语境展示打开与读者情感之共鸣，展现诗歌表达的内核。
这里/已不是荒凉的城/风中的丁香树/在巴音河畔飘香/高原的太阳/热烈地照着我/属于你的沙漠和戈壁/我都艰难地走过了/走不过去的/是茶马古道的歌谣里/你用年轻的生命/唱出的悲凉/
…………
可以看出，情感是作品诗意呈现的根本。在诗人意识驱动下的语言符号就是在德令哈你（海子）曾到此来过，你走过的沙漠和戈壁，我都艰难地走过了。由人及己，语词的隐喻充分表现了诗人内心的汹涌澎湃。以怀想忧思产生的情感与读者心理产生共振，抒发触景生情，由人及己命运的联想与深思。第三段的展示是由前面的触景生情之后的冷峻思考与反思。世人的迷惘、自相矛盾是走不出的怪圈：
有些狂热的人/正声嘶力竭地唱你的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句能打动我/真有人懂你吗/
你的渴望/可是他人的渴望/你的迷茫/可是众人的迷茫/总有些长跪不起的人/在佛的面前/心中依然充满仇恨/经幡招展的地方/依然有人恶语相向/贪婪和欲望的宿主/能有几人/在你的决绝里/脱胎换骨/祈盼还是妄想/最后终不过是/佛龛上的一炷香/
第四段是在第三段的基础上继续垫高垫厚，为作品直达高潮作准备：
总归是有些清醒的人/他们敬仰你的勇气/把你的每一页诗/当成一纸经文/带在朝拜的路上/
而我/从高原的圣湖里/捧来纯净的心/我不用它理解人类/我只理解你/
……………
第五段和最后一段为整个作品的升华部分。对人性的追问和对自我的反思构成一个由他及我、由近及远不断开掘的思维轨迹，展示了诗人对俗世的批判和自我的救赎，深化着这首诗的情感和思想深度：
只有长途跋涉的人/才能懂得/动人心魄的景色/
都在最艰险的路上/你绝望的那一刻啊/高原上雪山的另一边/也许/已透出了霞光
…………
如果我累了/就允许自己疲惫不堪/如果我悲伤/
就任泪水尽情地流淌/如果我迷茫/就去很远 很远的地方/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的夜里/也不闭上眼/我来人间一趟/我要看看太阳
…………
整个作品完整、统一，语言风格冷峻。既有对海子的怀念，也有对世俗的批判。通过身临德令哈，由他及我，熔情理于一体，对海子命运及自我命运的思考，产生一种顿悟，让自己和读者的心灵栖居。“我来人间一趟/我要看看太阳”，用带着希望的眼光去期待未来，这是整个作品的亮点，也是最成功的部分。当然这首诗歌还是有一些值得商榷和完善的地方，譬如说对物象、意境的运用与情理的经营、诗歌语言的张力以及诗歌的“痛感”还是有提高之处和空间。当我们读余秀华的诗《兰州的雪》可以感受到诗中那份令人心悸的“痛感”，这正是李秋娟的这首《德令哈》所未能达到的升华。当然这对于作者而言有些期待过高。余秀华虽是一个过多争议的女诗人，但她诗歌的那种语感、冲击力在当下诗坛屈指可数，如我提到的她的《兰州的雪》给读者的视觉冲击令人震撼：……
此刻，我是雪中的三千片，至少有一片
落在你的屋脊
此刻，我是三千片雪花间的缝隙
只有你进得来
此刻，我是茫茫白中的一笔黑
你怎么看，也看不见
此刻，我是铺天盖地的破碎
而明天，我是不留痕迹的骄傲的愈合
最后我想说，李秋娟的这首《德令哈》已经是令我“眼前一亮”的好作品了。![]()
桃李成蹊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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