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又快到了,你选购了昂贵的“淡班精华”,计划好了假期旅行吗?曾经的我,无比期待假期,甚至把旅行当作是假期最重要的事,提前一两个月就开始计划,抢票和订酒店。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像已经不再刻意给自己安排出行计划了,甚至有点拒绝假期出远门,不仅是我,我身边的很多很多90后都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呢?是90后对世界没有探索欲了吗?还是旅游套路太深?亦或是因为90后养家糊口责任太重,满脑子搞钱没空旅游?马克斯·韦伯提出祛魅一词,指的是对某件事褪去光环,发掘真相的过程。大多数人其实经常会对自己达不到、够不着的人事物,打上强光和滤镜,同时又不自觉地把自己矮化,有一种深深的不配得感。就是在这“一抬一贬”的过程中,容易被商家套牢,容易把自己局限和锚定。在90后慢慢长大的过去十年,正好是互联网和旅游业兴起的十年,为了证明自己“见过世面”、“跟得上潮流”,其实好多人,几乎都体验过“收走就走”。
90后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年纪大的已经35岁,年纪小的也25岁已经大学毕业了。这群人其实,大多数已经看过山河湖海,趟过古镇的石子路,吃过异国他乡的美食。该去的地方去过了,想见的人也在身边,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再需要用旅游来自证任何。旅游就是旅游,和贫富无关,和眼界无关,和过得好不好、幸福幸福,也一点关系都没有。成熟的90后,真的已经不再需要,用朋友圈的旅游打卡或风景照片,来吸引他人的眼球,来证明自己“过得还不错”了。曾经的我们,旅游是为了看看祖国大好河山,领略异国风情,感受不同的文化,说白了就是为了开眼界、长见识。“到此一游”变成了“到此一拍”,好不容易挤到景点前,左手举自拍杆,右手比剪刀手,咔嚓一下,接下来发朋友圈,配文“打卡成功”完事儿。清醒的90后发现,现在的旅游,到处是套路和坑,处处是商家设计好的营销手段,已经变成了一场名副其实的PUA。景区为了吸引游客,搞什么“网红打卡点”、“必去圣地”,弄得你不去都觉得人生不完整似的。商家为了赚钱,搞什么“特色体验”、“土著活动”,穿着少数民族衣服就成了“原住民”,在景区门口等着和游客合影,30块钱一张。而旅游这件事,也因为商家的炒作和营销,慢慢有了鄙视链。
先是目的地鄙视链是:小众境外游>欧美游>东南亚游>国内游>周边游>梦游,然后是旅行方式鄙视链:高端定制游>自驾游>自由行>跟团游。当然,越有钱越在鄙视链的上游,想玩的高端就要花越多钱,更搞笑的事,很多人明明心里门清,却依旧很吃这一套。除此之外,旅行时发美景、美人,摆拍必不可少,花在化妆、拍照、修图和挑选照片发圈上的时间也一大堆。即使在西藏到处是屎,却也要自我安慰“来都来了,尊重人家的风俗”,然后竭尽全力找到人少的角度留下照片,po到朋友圈小红书,配上文案,主打一个岁月静好。还有,旅行虽看似只耗费那几日的时间,但是前期的攻略、订机票订酒店、与同游人的协商、收拾行李,都要花费特别多时间。旅途中每日在路上的奔波、户外尴尬的厕所、过程中的蓬头垢面以及归来后的整理归位都要消耗不少时间精力,时常累得回到家后一动也不想动,感慨假期比上班还累。清醒的90后,早就看透了这些,不评论、不羡慕,但也不主动送上们被宰。但聪明的90后,慢慢开始发现:如果不读书,行万里路,也只是个邮差。而且大多数人所说的“旅行”,并不是“旅行”,只是“旅游”。
二者的区别在于,旅游只要付出时间、精力、金钱,去出发、到达、体验就好,但是“旅行”是需要在此期间学习和成长的。同样是去新疆博物馆看千年女尸,有人就只是摩肩擦踵往前挤,然后拿出手机拍个照就走了,宣告全世界我看过干尸。
但有人看完后,脑海里会浮现千年以前的历史画面,会忍不住去探寻看看千年以前的新疆人文风情和宗教文化,会联想到封建传统女性的悲惨人生。没有文化底蕴的旅游,真的只是走马观花,真的只是劳心劳力的特种兵,光有回忆没有美好记忆,更没有成长,真的很没意思。与其花时间去走马观花,看完后回来感慨说“旅游没什么意思,就是一堆人和一堆坟墓”,真的也是另一种对旅游的误解。
好的旅游,不仅仅是出门找乐子,有钱有闲就行;更是出门学习,对原有知识框架的不断验证或者打破和重建,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也是一枚90后,可我却几乎没有任何想出去玩的想法。老人一天天老去,需要预留一笔固定开支预防生病,孩子一天天长大,需要提前攒钱提供孩子教育。我身边的90后,大多数都有了小家,双方父母亲戚逢年过节需要花钱,孩子要么已经有了要么正在路上,到处都需要花钱,甚至都恨不得把自己掰开来搞钱,哪有心思想着旅游花钱。就像读书时候,趁着假期赶紧补课弯道超车一样,不少上班做副业的朋友,都在期待着放假有时间好好折腾副业,多赚点钱比啥都靠谱。
除此之外,带着老人和小孩堵在高速上,或者在景区里人挤人,万一有啥事故,才是真正的人财俱损。平日里忙着上班赚钱,趁着节假日,带着老人小孩在家附近走走逛逛,哪怕去商场搓一顿,去湖边公园露营,也比去旅游烧钱烧油更舒服。
对于父母来说,他们没有这么需要凑热闹,也不期待景区打卡发朋友圈,他们更需要子女的陪伴和倾听,更期待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吃顿饭。
说白了,旅游,并不是普通人的刚需,尤其不是像我这样已婚已育90后的刚需,搞钱才是。
最后还想说,“旅行改变人生”其实是个骗局。
不管是旅游还是旅行,都没法儿帮助你跨越阶层,不管你人在哪,大概率还是在做着,你所属阶层的那些事情,享受着你所属阶层的服务。
你可以在旅行中奖励自己,享受一把,但是你的生活终究还是你的生活,别太活在虚幻中就好。
我依旧热爱旅行,依旧期待旅行,但我不盲目追逐和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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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一直在路上的姜姜,一个真诚、努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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