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冰凉的大手探进桑酒的睡衣,桑酒猛然惊醒。
“谁……唔……”刚发出一个字,她的唇就被人堵住。
熟悉的味道席卷着她,火热的吻烫的桑酒发懵。
男人的唇往下,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在桑酒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薄枭?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桑酒喘着气,那出差回国的机票,还是她订的。
“我不在,你好和别的男人鬼混?”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如同惩罚,男人张开嘴,咬着桑酒的耳垂。
“我没……”
“还狡辩?”
“我真的没有……啊!”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男人强势占有。
“小声些,虽然我不介意你叫出来,可要是隔壁的外婆听到了,我可不负责。”男人暗哑的声音在桑酒的耳边。
桑酒捂着嘴,不敢再说话了,瞳孔里都是紧张。
像是在惩罚她,今晚的男人格外疯狂。
男人在这方面的占有欲很强,大多数时候,都让桑酒觉得自己要死在他手里。
第二天,桑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旁边已经没了人。
桑酒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十八岁那年,外婆病重需要做手术,高额的手术费让她一个高中生没办法,来钱最快的就是卖掉自己的第一次,那个时候,她认识了薄枭。
没想到一晃眼就是四年,他们的关系也维持了四年。
男人当时说,腻了就放她走,到现在也不曾放过她。
如今她大学毕业,还进了X集团,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薄枭这段时间都在出差,所以她回来陪外婆住了两天。
桑酒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正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这点小事都要出错,滚出去,明天不用来公司了!”
紧接着,一个男生从办公室里红着眼睛出来。
桑酒认识,这是秘书部新来的实习生,昨天晚上他们几个实习生还一起撸串呢。
那个男生看到桑酒,还想拉着桑酒,眼里都是担忧:“桑酒,你别进去了,薄总正在气头上。”
桑酒手里端着咖啡:“没关系。”
这四年,伺候这个男人,她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
桑酒敲了敲门进去,把咖啡放在了薄枭的旁边,看着薄枭的黑眼圈,她知道这两天男人没休息好。
走到薄枭的身后,伸出手替薄枭按了按太阳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这两天不是都没什么事吗?”
薄枭闭着眸子,享受着桑酒的按摩,并没有回答。
“今晚要一起吃饭吗?”桑酒小心的问,她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
他的眉眼冷峻,轮廓深邃,脸颊如刀削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话少,不爱笑,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尊贵气质。
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其实也是他们认识四年的纪念日,桑酒想和他一起吃饭。
“今晚有事。”男人声音淡漠,拒绝了桑酒的邀请。
桑酒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她向来听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好的。”
男人悠的一下睁开眸子,那双眼神里是冰冷无比:“怎么,我今晚不能盯着你,你就这么高兴,是迫不及待又要去找别的男人?”
“哪有别的男人?”
“刚刚出去那个。”
“我们就只是昨晚一起吃了个饭,当时还有别的同事在呢。”
“他喜欢你。”
桑酒一愣,薄枭是想多了吧,他们就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没有的事。”
“出去!”男人的声音已经有了不耐烦。
桑酒从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工作位的时候,那边还有其他人在窃窃私语:“桑酒又进去了半个小时,你们说她和薄总又发生了什么?”
“那还用说吗,爬床上位的啊,要不然她一个普通二本的,如果不是薄总钦点,又怎么可能进入X集团。”
桑酒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说什么,她才来两个月,已经听了很多了。
她是学服装设计的,现在却在秘书部,这并非是她所愿,而是薄枭强行安排的。
晚上下了班,闺蜜顾相思叫着桑酒一起吃饭,还给桑酒订了一个豪华餐厅,庆祝她生日快乐。
桑酒没想到的是,会在餐厅碰到薄枭。
而薄枭的身边,除了他的母亲之外,还坐着另外一个打扮漂亮的女人。
薄母笑着说:“小凝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等你们俩一订婚,在给我添个小孙子,那我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不远处,桑酒听到这番话,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薄枭要订婚了。
桑酒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薄枭坐在那,气场和周围格格不入,她的心都跟着揪起来,想知道薄枭是什么反应,会同意吗?
还没等到薄枭说话,顾相思就来了:“小酒,看什么呢,快点快点,菜都上齐了。”
顾相思把桑酒带到了包间,后面的话,桑酒就没听到了。
顾相思点了一桌子好菜,但是桑酒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昨天晚上看到薄枭的时候,是惊喜的,还以为薄枭特意提前回来,是为了和她一起过生日呢。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薄枭回来,是见他未婚妻的。
或许他早就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自己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床伴,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生日怎么都不高兴,是不是你们领导又压榨你了?”顾相思把桑酒的思绪拉扯回来。
桑酒摇摇头:“没有,我很高兴啊。”
“你说你也是,不去找设计师的工作,要去给人家当助理,那薄总,是好伺候的主子吗?”顾相思都为桑酒不值。
桑酒笑了笑:“我的学历能进X集团实习,已经是我很走运了,我本来成绩就不好。”
“那还不是你故意的,小时候你明明……”顾相思说到这里,就闭了嘴。
一想到桑酒的经历,顾相思就觉得太可惜了。
和顾相思一起庆祝了生日,桑酒喝了不少酒,回到自己公寓之后,之后还和外婆打了电话。
她妈妈在她几岁的时候去世,父亲很快再娶,她就被送到乡下,和外婆住,这些年,父亲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在桑酒心里,外婆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和外婆聊了好一会,桑酒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大晚上的过来,还知道这里密码的,就只有一个人。
“外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休息了。”
匆匆挂了外婆的电话,果然,就看到薄枭从外面进来。
他修长的双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十分逆天,房间里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都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
他的外套随意挂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
桑酒没想到薄枭今天还会来找她,刚好,有些话也趁着今天就说清楚比较好。
男人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出差给你带的礼物。”
封炎说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珠宝一类的。
桑酒也同时开口:“我们结束吧。”
薄枭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你说什么?”
“我们当时的合约就是,只要你结婚,或者有女朋友我就退出,我今天看到你,你要订婚了。”桑酒看起来非常的理智,只是她不敢去看薄枭的眼睛,因为男人那双深沉的眼瞳实在是吓人。
“你要和我分开?”男人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恐怖。
他带着怒意,直接拉过桑酒:“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说结束了?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能离开吗?”
“你是想和我分开之后,和其他男人双宿双飞,故意找的借口吧,你想都别想!”
“我……”话刚说完,桑酒的唇就被男人堵住,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今天拒绝桑酒的晚餐邀请,是因为是被母亲叫出去吃饭,他推不掉,但是他没想到母亲还叫了别的女人,莫名其妙说什么订婚,他根本就没答应。
想着今天是桑酒生日,他快速的结束了晚餐就回来陪桑酒,可是她居然要和自己结束。
不爽涌上心头,快半个月没见这个女人,昨晚的根本就不够。
只是这次的薄枭格外的粗暴,让桑酒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躺在男人的怀里,桑酒一动都不想动。
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套了上来,桑酒一摸,才发现是一条项链。
“我不能要。”她知道薄枭送的东西肯定很贵重。
除了奶奶之前手术的医药费,她没要过薄枭的钱。
“不许取下来!”男人警告的声音就在耳边。
“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那不如再来一次。”说完,男人又压了上来,根本就不给桑酒拒绝的机会。
桑酒迷迷糊糊中, 没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生日快乐。”
桑酒醒来的时候,照常男人已经不见了,她去洗手间里洗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设计的很漂亮,衬托的她的脖子很长,在灯光下闪耀着光。
这项链一定不便宜,她拿着都觉得不安,还是要找个机会还给薄枭才行。
桑酒到公司,昨天被薄枭骂的那个男实习生,已经收拾东西离职了。
桑酒也打开电脑,输入了两个字:辞呈。
她在写辞职信的时候,旁边就有人在议论:“你说桑酒怎么长得那么漂亮,那脸蛋,那身材。”
“怎么,你也想去勾引薄总啊,不就是一个狐媚子,和她一起工作,我都觉得恶心。”
桑酒写完辞职信之后,蹭的一下站起来:“你们脑子进水了吗,是不是眼里就只有男人,不想和我一起工作你可以滚蛋啊,又没人逼着你在这里上班,不想走还在背后骂别人,你可真是懂什么叫又当又立。”
桑酒已经忍了那个人很久了,天天在背后嚼舌根,只是她念在大家都是同事的份上之前并没有理会。
桑酒小时候脾气不是这样的,她看不惯什么都会说出来,但是外婆让她忍着,什么事都不要冒尖。
现在她都要离职了,她还怕什么。
她去了总裁办公室,后面的那个秘书还在说道:“你看看,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脾气这么硬,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她这肯定又是去找总裁告状了,只可惜她算盘打错了,薄总今天都不在公司。”
薄枭不在办公室里,桑酒把辞职信就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晚上,桑酒在办公室里加班,她不是这个专业的,对秘书这个工作不太熟悉,对X集团也太熟,所以这两个月,她比其他人都要用功,加班都要晚,努力不拖部门的后腿。
宋回是薄枭的秘书,统领着整个秘书部,他到秘书部的时候,只有桑酒一个人还在加班。
“桑酒,这个文件很重要,需要总裁尽快签字,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帮我一下。”
虽然不想见到薄枭,但桑酒还是答应下来:“好。”
“总裁的地址我发给你。”
桑酒看到手机,那是薄枭和朋友聚会经常去的一家会所,薄枭下午都没来公司,她的辞职信,他还没看到呢。
桑酒打车到了会所,直接过去那边的包间。
包间里光线昏暗,坐着好几个男人,其中薄枭坐在中间,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那种沉稳内敛的气质,矜贵优雅,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似乎他在哪,哪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桑酒敲了敲门,里面似乎没有人听到,她只好推开一条缝。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枭哥,你今晚怎么喝这么多,心情不好?”说话的人,是薄枭的一个兄弟,叫封炎。
“没有。”
“咱俩穿开裆裤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吗,是和小酒儿吵架了?”
“和她有什么好吵的,她配吗?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我随时都能踹开,就凭她也能影响我的心情?”男人冷漠又疏离的声音传来。
桑酒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心脏像是插了一把刀子。
所以这才是薄枭的真实想法吧,她早就知道,向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他,在他的心里,自己可能还不如一只宠物,随时都能踹开的。
封炎:“……”
他也不敢说话了,提起桑酒就这么敏感,还说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她。
“我还听说,你妈看上了祝家的女儿,张罗着给你订婚呢,你要是订婚了,那……那桑酒怎么办?”
提起桑酒,薄枭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像是什么地方堵得慌。
分明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又怎么可能牵动他的感情呢。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那……其实薄枭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能怎么办,给点钱打发了。”
他和桑酒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不可能牵扯更多。
“你就不怕这些话桑酒听到?”封炎随口说了一句。
薄枭摇晃着酒杯:“就算是她听到我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的瞳孔里带着漠色,门外的桑酒松了门把手,门再次关上,里面说了什么,她就没听到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薄枭是这样的,但是亲口听到薄枭这么说出来,她还是会觉得心痛。
她错就错在,不该悄悄的喜欢上薄枭。
桑酒给宋回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太舒服,恐怕不能去送文件让薄枭签字了。
宋回说没关系,然后找了其他人过来。
薄枭签了字,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是你来?”
这个男秘书说:“好像原本宋秘书找的是桑酒,但是桑酒身体好像不舒服。”
她不舒服?
薄枭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喝了。”
然后大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封炎还在后面叫道:“这就不喝了?”
薄枭给桑酒打了电话,桑酒那边却没接,去了桑酒的公寓,桑酒也不在。
这女人,居然敢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