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草
纠结了半天,我还是准备对女朋友小敏坦白相告,“小敏,上次带你看的那套婚房,现在我弟要结婚,弟妹和她爸妈都相中了,非要用来给他们做婚房。”“那咱们以后结婚,结到哪儿?总不可能结到原先给你弟准备的婚房里吧!我不同意,那房子离我家怎么说也有个15公里吧!万一我爸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赶不到怎么办?”小敏言辞犀利地质问着我。“我爸妈也没办法,弟妹怀孕了,我弟也跟着闹,只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当初我俩谈朋友时,小敏一再声明,她家就她一个独生女,父母年龄大,身体也不太好,不想离他们太远,只找方圆3公里的对象。父母给我准备的那套婚房,刚好在小敏家对面。就这样,我们才谈起了朋友。“只能什么?只能委屈你这个哥哥?那以后我到你家,是不是凡事也得跟着受委屈?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们不如现在就分手吧!”小敏咬着唇,喊着眼泪,说出了“分手”二字。我家从小就是一笔糊涂账,我和弟弟明明是双胞胎,但爸妈明显更喜欢弟弟。三岁该上幼儿园了,爷爷奶奶本打算把我送回来,爸妈非说两个孩子接送不方便。那时,很多家庭都是自行车前后各装一个车座,带着两个孩子的。六岁时,小学报名,爷爷奶奶又旧事重提,爸妈依旧推辞:“家里多个孩子,多操份心,老大老实又听话,你们接着带吧!”就这样,我在爷爷奶奶家一直待到小学毕业,才算正式回归到自己家。明明我和我弟是亲兄弟,个子也差不多,但每次吃饭,我妈总会说上一句:“来,老二,你多吃点,正长身体呢!”转头对我说:“你是哥哥,家里的好吃的多让着弟弟点儿。”上初中后,弟弟学习一点也不好,经常完不成作业被罚站。后来他变聪明了,半夜起床抄我的作业,被老师知道后,我爸对我一顿痛打,说我这个哥哥故意让弟弟学坏。我那套房子,是用爷爷奶奶的老房子拆迁后换来的,面积有个100平。当初爸妈说那个小区楼间距狭窄,入住率太高,每天上下电梯都是麻烦事,所以他们想都没想,直接把那套给了我。弟弟的那套房子,就在爸妈家不远的小区,属于六层到顶的那种,面积有个150平。爸妈当时是打算等弟弟结婚后,需要他们帮着照顾孩子,这套大,也方便他们一起住。弟弟的女朋友是个有些懒散的姑娘,结婚前,她跟我弟在那套150平的房子里同居了半年。我妈时不时拿着钥匙就上门,一会儿嘟囔人家女孩懒,衣服堆成山了也不知道洗。一会儿又说女孩不学做饭,一天天点外卖,浪费钱。我妈刚开始说人家女孩,人家看在我弟的面子上,忍气吞声着,可渐渐地,女孩烦她的要命。“你们家在10公里外,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我结婚就要那套,否则孩子我打掉,咱们分手!”得知怀上孩子,我弟提出结婚时,女孩怒气冲冲提了这样一个要求。100平换150平,说起来怎么也是我占了便宜。可我女朋友不干啊。她是她爸妈的老来女,如今她的父母都快70岁了,以后身边定是离不开人。再说那套150平的房子在五楼,老人即使以后跟着我们生活,爬上爬下也是相当不便。“小敏,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让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原以为,我说出来婚房的事,小敏最多是跟我生几天气,没想到她会跟我提出分手。我与她感情还算不错,本打算等年底的时候去见一下双方父母,顺便讨论婚事。回到家,我跟爸妈说起婚房的事,“爸妈,老二想要那套100平的电梯房,我也想要。我女朋友小敏家就在对面,当初我们谈朋友时,她就相中了那套房子。”爸妈全愣住了,他们估计没想到,一向懂事的大儿子会跟弟弟抢婚房。“这个……你弟弟他们非要那套,我们也没办法……”爸妈有些为难。“爸妈,其实你们应该问问,人家女孩为什么要那套。还不是你们宠着弟弟,没有分寸感……现在的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为什么凡事不考虑我……”我一口气说了一火车的话。“那个,老大委屈你了,你跟小敏说一声,我们会好好做你弟弟和弟妹的工作……”其实,作为父母,有偏向很正常,但不要太过分,尤其是在房子、婚姻这些大事上。弟弟后来还是在,那套150平的房子里结的婚,我妈再三保证,以后不会打扰他们的小家庭。她女朋友才同意。并且,还当场从我妈手里回收了房门钥匙。当然,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但是,通过这次,我也算是明白了,往后,我有委屈,一定要说。至于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儿,但是我该为自己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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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火车上,麦豆同学跟我说,跟姥姥姥爷一起太不自由了。
因为姥姥一直在提醒她:小心点,要穿衣服,别着凉了。
说完,麦豆同学感叹道:哎,怎么谁的娃都要管?
我说:姥姥要不是你姥姥,她才懒得管你。管你,也是因为爱。
结果麦豆同学说:姥姥姥爷是一个家庭,你和爸爸是一个家庭,所以我们是两个家庭啊。
我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