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北京的宿舍里，三位形影不离的女棋手住在同一个房间。她们是牛力力、芮迺伟、张璇，后来因为各自的契机，都去了日本。
1987年，牛力力结婚。丈夫是在哈尔滨市修行时期就是好朋友的赵国荣，著名的中国象棋国际特级大师。
牛力力一家
当时的中国棋院为了和国际接轨，积极地向海外派遣棋手，牛力力被派往美国围棋大会。在会上，牛力力认识了日本棋手中山典之七段，中山典之得知牛力力对日本，特别是对吴清源九段有着非常强烈的崇拜之情。然后说：“要不你来日本试试看”。
牛力力当时已经拿到了黑龙江大学（日语系）的学士学位，并在黑龙江省围棋队担任女队教练兼运动员，条件非常不错，但牛力力不满足于此，而是东渡扶桑，继续深造。
赵国荣非常理解爱妻的选择，两人从此天各一方、聚少离多。
牛力力１４岁学棋，１９８２年获得全国个人赛女子第四名，１９８３年定为三段，并进入国家队，成为聂卫平当时的首批弟子，和芮乃伟、张璇以及杨晖、丰云等都是同期队友，１９８５年升为五段。
她的妹妹牛娴娴也是一位围棋女将，才貌双全，两人并称围棋姊妹花。牛娴娴在姐姐赴日不久也来到日本留学，后来与美国的围棋高手麦克-雷蒙九段结婚。
牛力力很快就答应中山典之并且说走就走，到了日本旅游了大约2个星期。那个时候中山典之就让她住在自己的家里。牛力力回忆说：“中山典之老师对我非常好，到哪儿都能带我认识各种人”。1989年，牛力力决定前往日本留学，一边在语言学校学棋，一边学棋，就这样过了4年时间。
从1993年开始，牛力力以助理身份帮助吴清源处理教材的编辑和书籍的出版工作。1995年出版的吴清源的死活题集《寿石不老》，是牛力力参与编辑的第一本书籍。此后牛力力和吴清源一同出版了约20本，如果包括监修的话有超过30本书籍公布于世，与此同时在报纸和月刊杂志中，多次撰写了连载。吴清源参加的活动也一同参加，特别是前往中国的时候，和媒体的应对，以及参加活动的坐席调整等，牛力力还担任了吴清源的经纪人工作。
1987年的中日围棋对抗赛中，有一条现在看来都会觉得离谱的规定——女棋手不能去男棋手房间。
然而在比赛期间的某个休息日，芮迺伟和张璇聚在一位日本男棋手的房间下棋，房门以及对面房间的门都敞开着，好几个棋手都在一旁看他们下棋。
就因为这样，她们违反纪律了。芮迺伟被取消了当年国手战本赛的参赛资格，张璇被取消了棋王赛预赛资格。
当时女棋手的比赛机会本来就少，这样一来，芮迺伟和张璇面临无棋可下的境地。
当时为了培养出更优秀的围棋选手，中国棋院会派出一些选手前往日本，其中就包括围棋手鲁健等人，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学习。
鲁健是张璇的前夫，两人结婚后，张璇于1991年跟随丈夫去到了日本。或许是因为性格不合，又或者是因为生活在异国他乡，两个人的心也渐行渐远，最终没能一起走到最后。
在和鲁健离婚以后，张璇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围棋上面。一方面，她是真的很热爱围棋事业，另一方面，张璇也是借着忙碌来疏解离婚的悲痛情绪。
而芮迺伟也是在这个时期去了日本。后来，芮迺伟在牛力力的介绍下，拜吴清源为师，成为吴清源的关门弟子。
再后来，芮迺伟在日本也无棋可下，就去了美国与丈夫江铸久团聚。
张璇则回国，嫁给了小她八岁的国手常昊。
牛力力一直呆在日本，她和赵国荣生下的女儿牛荣子成为职业棋手，还夺得了日本女子围棋扇兴杯冠军。
1991年，孔祥明和聂卫平的婚姻走到尽头。离婚后她东渡扶桑，而这一去就是11年。在日本，起初人生地不熟的孔祥明生活的很艰难。1992年，她将孔令文接到东京，从此，一个人的漂泊变成了两个人的相依为命。直到孔祥明和儿子到日本四、五年后，他们的状况才逐渐好转了很多。
芮迺伟、孔祥明、张璇等人都是当时国内甚至世界上顶尖的女子棋手，然而她们不约而同地都去了日本，这与当时国内的围棋环境不好有很大关系。男子棋手尚且无棋可下，更别说女子棋手了。再加上当时的出国热潮，就这样，她们都选择了当时的围棋强国日本，希望能在日本得到更多的下棋机会。然而事与愿违，因为各种原因，日本棋界没有接纳她们。她们在日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中国。
芮迺伟后来还去了韩国下棋，最后回到中国。孔祥明和张璇是从日本直接回国，现在她们都已经再婚。尽管离开了这么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棋可下，后来她们还都在国际国内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