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背景
约束多解多目标优化问题(CMMOPs)是指具有多个等价约束Pareto最优解集映射至目标空间同一个约束Pareto前沿的优化问题。该类问题在现实生活中广泛存在,例如选址问题[1],即距离最小化问题。如图1所示,有三个目标需要优化:1)从选定地点到学校的距离;2)选定地点到医院的距离;3)所选地点到便利店的距离。图1显示了四个与这些目标位置具有相同最小距离的非支配选项,分别标记为选项1、选项2、选项3和选项4。然而,选项1和选项4位于河流中,是不可行解。选项2、选项3是两个满足约束条件的Pareto最优解,如果算法能找到满足约束条件的所有Pareto最优解,则能为不同租户提供更多的备选方案。
图1:约束多解多目标选址问题示意图
问题描述及难点
根据目标空间中约束Pareto前沿(CPF)和无约束Pareto前沿(UPF)之间的关系,CMMOPs 可以分为四类(如图2所示):
(a) CPF和UPF不重叠
(b) CPF和UPF部分重叠
(c) CPF是UPF的一部分
(d) CPF和UPF相同
图2:目标空间中CPF与UPF的关系
然而,决策空间中多个等效Pareto最优解集(PS)的存在给问题增加了复杂性,导致图2所示的每类又包含四种不同的情景。以图2(a)为例, 约束PS(CPS)与相应的可行域(FR)之间的关系导致以下四类情况的产生(如图3所示):
不同大小形状的CPS和FR会导致算法搜索的不平衡。不同的CPS拥有不同大小的吸引区域,当CPS间的吸引区域的规模相差较大时,算法倾向于搜索吸引区域规模较大的CPS,从而忽略吸引区域规模较小的CPS。与之相似,算法更倾向于搜索FR较大的CPS而忽略FR较小的CPS。
(a) 相同的CPS和相同的FR
(b) 相同的CPS和不同的FR
(c) 不同的CPS和相同的FR
(d) 不同的CPS和不同的FR
图3:决策空间中CPS和FR的分布
解决CMMOPs的难点在于同时实现以下三种平衡:
算法框架
为解决CMMOPs中的挑战问题,本文提出了一个多任务辅助的优化求解框架(CMMO-MTA)。如图4所示,CMMO-MTA算法主要包括三个任务:一个主任务(TM)和两个辅助任务(TA1和TA2):
图4:CMMO-MTA算法框架图
TM为原始优化问题:
TA1为约束条件被放缩的优化问题:
TA2为无约束条件的优化问题:
在初始化阶段,为三个任务分别生成一个随机种群,其中TM包含N个候选解,TA1和TA2包含N/2个候选解;然后更新TA1中的松弛参数。在优化阶段,每个种群根据具体任务特征进行选择、交配和评估。随后,在父代种群和子代种群结合的阶段,算法进行知识迁移操作。TA1和TA2的子代种群被视作有价值的知识迁移给TM。这种单向的知识迁移确保了TA1和TA2始终专注于各自的优化任务,不受TM的影响,从而保证TA1和TA2可以给TM提供更有效用价值的专业知识。此外,针对不同任务采用不同的环境选择策略,选择有潜力的候选解进入下一代。最后,CMMO-MTA算法将执行基于空间平衡的选择机制,选择在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都表现出色的精英候选解作为最终输出。
对TM和TA2的优化
在CMMO-MTA算法中,TA2的优化与TM保持一致。其优化思路参考SPEA2[2]算法。具体来说,使用适应度值Fobj作为选择标准来构建亲本交配池,其中R代表了对收敛性的量化,而Dobj包含了对目标空间多样性的考量。
Fobj(x)=R(x)+Dobj(x)
由于TM和TA2在交配池构建中考虑了目标空间多样性,故使用决策空间优先环境选择方法(DPES)决定存活到下一代的个体。具体来说,DPES采用截断方法来控制种群大小,而截断方法所使用的距离是在决策空间中进行计算的,从而避免在决策空间中移除边界解。
对TA1的优化
由于TA1的约束条件处于放缩状态,TA1以一种渐进的方式向TM收敛。采用不同于TM的优化方法,不仅有效地增加优化方法的多样性,且为TM探索到更多有价值的知识。首先在构建亲本交配池时,采用适应度值Ftwo作为构建标准,其中Dtwo综合考虑了目标空间和决策空间的多样性。
Ftwo(x)=R(x)+Dtwo(x)
因此,采用基于生态位平衡的环境选择方法(NBES)以显式小生境的思想来保护决策空间的多样性。首先,执行SPEA2进行预选。然后,针对优化问题的多模态特性将种群划分为位于各个PS周围的多个小生境,并以每个小生境为最小单位,独立地选择优秀个体存活至下一代。
基于空间平衡的选择机制
为了实现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中的搜索平衡,SBSM首先选择所有的非支配解作为精英解,若精英解总数超过N,则依次移除最拥挤的个体,直到精英解总数等于N(如图5所示)。其中,在计算最拥挤个体的过程中,综合考量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的个体拥挤度,如下式所示,
分别在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中选择距离当前个体最近的三个个体,计算距离并求和。拥有最小距离的个体被视作最拥挤的个体,依次从精英集合中删除。该方法不仅考虑了决策空间个体拥挤度,同时也考虑了目标空间的个体拥挤度,这样的综合考量使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的搜索平衡得以实现。
图5:基于空间平衡的选择机制(SBSM)流程图
本文的仿真实验分别采用两组基准函数集(CMMF[1]和CMMOP[3])共31个测试问题 以及一个实际应用问题,评估本文提出的CMMO-MTA在CMMOPs上的求解性能。
与其他算法的比较
CMMO-MTA 与七种先进的优化算法进行了比较,即C-TAEA[4]、CMOEA-ES[5]、PPS[6]、DN-NSGA-II[7]、MO_ Ring_PSO_SCD[8]、CMMODE[1]和CMMOCEA[3]。具体实验结果排名如表1所示。结果表明,CMMO-MTA在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都表现出较强的竞争力。
表1:算法的指标排名
消融实验
为了验证CMMO-MTA的关键部件的有效性,设计了四个变体:
图6所示为CMMO-MTA及其变体在四个测试问题上的结果。通过与VARIANT1,VARIANT2和VARIANT3的对比结果可得CMMO-MTA 中的每个任务都发挥了关键作用。通过利用多任务优化框架,CMMO-MTA 实现了约束条件与目标函数之间,探索与开发之间的平衡。与VARIANT4的对比结果证明了所提出的 SBSM在提高目标空间性能方面的有效性,使得决策空间和目标空间之间关注度得到有效平衡。
(a) CMMF8
(b) CMMF9
(c) CMMOP2
(d) CMMOP3
图6:CMMO-MTA和变体在四个测试问题上的比较结果
实际应用
为评估 CMMO-MTA 在实际应用中的有效性,本文利用选址问题进行了仿真测试。该问题包含三个相互冲突的最小化目标,即找到与三类基本生活设施(即学校、医院和便利店)距离最小的可行位置。为确保公平比较,每种方法都独立运行了 31 次。图7以箱型图的形式给出了比较结果(IGDX 和 IGD)。结果表明,采用了多模态处理技术的算法,如 CDP_DN-NSGA-II、CDP_MO_Ring_PSO_SCD、CMMOCEA、CMMODE和CMMO-MTA)都在决策空间(IGDX)表现优异。当考虑目标空间(IGD)时,与其他七种算法相比,CMMO-MTA始终表现出稳健而有前途的结果。这意味着CMMO-MTA在解决实际问题方面的潜力。
(a) 决策空间
(b) 目标空间
图7:选址问题的比较结果
本文提出了一种多任务辅助进化算法CMMO-MTA用于约束多解多目标优化问题的求解。CMMO-MTA 利用多任务优化框架,将CMMOPs转化成一个主任务与两个辅助任务,辅助任务专注于自身问题,独立优化,并向主任务传输有效用价值的知识。此外,还设计了两种环境选择策略,从不同角度增强了算法的探索能力。实验结果表明,CMMO-MTA算法在各种CMMOPs上都展现了优越的性能。
目前CMMOPs的研究仍处于早期阶段,因此,还具有许多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例如,约束条件或目标函数随时间变化的CMMOPs。针对这类复杂的优化问题,未来,将CMMO-MTA的多任务框架与其他先进的机器学习方法(如图神经网络)相结合的研究思路也是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课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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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Zitzler, M. Laumanns, and L. Thiele, “SPEA2: Improving the strength pareto evolutionary algorithm,” TIK-Report, vol. 10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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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Li, R. Chen, G. Fu, and X. Yao, “Two-archive evolutionary algorithm for constrained multiobjective optimization,” IEEE Transactions on Evolutionary Computation, vol. 23, no. 2, pp. 303–315, 2018.
[5] Y. Tian, Y. Zhang, Y. Su, X. Zhang, K. C. Tan, and Y. Jin, “Balancing objective optimization and constraint satisfaction in constrained evolutionary multiobjective optimization,” IEEE Transactions on Cybernetics, vol. 52, no. 9, pp. 9559–9572, 2021.
[6] Z. Fan, W. Li, X. Cai, H. Li, C. Wei, Q. Zhang, K. Deb, and E. Goodman, “Push and pull search for solving constrained multi-objective optimization problems,” Swarm and Evolutionary Computation, vol. 44, pp. 665– 679, 2019.
[7] J. J. Liang, C. Yue, and B.-Y. Qu, “Multimodal multi-objective optimization: A preliminary study,” in 2016 IEEE Congress on Evolutionary Computation (CEC). IEEE, 2016, pp. 2454–2461.
[8] C. Yue, B. Qu, and J. Liang, “A multiobjective particle swarm optimizer using ring topology for solving multimodal multiobjective problems,” IEEE Transactions on Evolutionary Computation, vol. 22, no. 5, pp. 805–81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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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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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郑恬子
复审:颜学明
终审:金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