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大爷,今年七十有八了。老伴儿王大妈比我小几岁,今年才七十出头。我们一把年纪了,身体早就不如从前,可脾气还是那股子倔脾气。我个子不高,身板儿有些佝偻,皮肤晒得黝黑,手上全是老茧子。大妈比我高一些,身材硬朗,头发花白,眼睛里透着狡黠。我们这一辈子就住在这个小村子里,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我们老两口儿,家里就那么回事儿。勉强糊口,可没什么积蓄。房子就那么一间瓦房,破旧得很。家什也陈旧简陋,仅有些必需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地里有几亩薄田,每年总算能收获些粮食果蔬。我们也养了几只鸡鸭,日子就这么过着。
"老刘,你又盯着我发什么呆呢?"大妈拍了拍我的胳膊。
"嗯?哦,没什么,就随便想想。"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说呢?我们现在的日子,你看着也不是个事儿。要是我能在外面挣点钱,咱们过的日子或许会好些。"我坦白地说。
"嗨,你就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我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就是随便一说,哪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啊。"
几天后,我开始行动了。虽然嘴上对大妈说没那个打算,但我还是暗地里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我翻出了多年没用的旧行李袋,里面塞满了一些换洗的旧衣裳。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以防出了什么事。我还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多留意看看家里的情况。
"哦,没什么,就是把这房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整理。"我含糊其辞,不想让她知道实情。
"整理个屁啊!你分明就是要走啊!"大妈生气地说,"你要是实在想去,就给我说清楚啊!"
我知道,大爷是真心想去城里挣钱的。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怕他太老去吃苦头了。再说,我身体也不太好,要是他不在身边,我该怎么办呢?可是,他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着想,我也不能太自私啊。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是掺杂着欣喜和担忧。一方面,我们的生活的确是拮据得很;另一方面,我真的舍不得他远走他乡。
"别担心,我会注意身体的。能让你操这份心,我太对不住你了!"大爷连连说着安慰的话。
就这样,大爷来到了城里,开始了打工的生活。他在一家建筑工地上班,从事一些体力活。工作环境确实很糟糕:酷热、扬尘、吵杂。而且工作也十分辛苦,需要从早到晚卸货、搬运材料。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为了多挣点钱,从不敢松懈怠慢。他和其他年轻人一样,拼命地干活。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不适应。工作环境十分恶劣,我这把老骨头,简直就是自找苦头。可是一想到家里拮据的生活,我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硬是熬下来了。虽然工作很累人,但我时刻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将来的生活,是为了老伴儿。
就在我艰难地在外头打工的时候,家里传来了噩耗:大妈病了!
"我这就回去!你先多照应着你妈!"我匆忙挂了电话,对旁边的人说:"对不住,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我的内心无比痛苦,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狼狈不堪地跑回住处,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去了。
一路上,我无比焦虑。我拼命让出租车司机开快些,可是心里却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一般,痛苦万分。我的老伴儿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很痛苦?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吓坏了?我必须赶快赶回去!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赶回了家乡。一下车,我就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家门。
只见我的老伴儿正瘫软在炕上,眼睛紧闭着,脸色惨白。我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呢?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啊!"我连连说着,"你就振作些精神,我已经回来陪你了。"
"那还用说,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妻,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我也热泪盈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我们俩个都止不住热泪盈眶。我们就这样久久地相视而泣,无需多言,彼此的心就是最亲密无间的了。
"老伴儿,我决定不去外面打工了。"几天后,我对大妈说,"我们就老老实实地在家过日子吧,我再也不想离开你太久了。"
"没关系,我们将就着过吧。"我说,"只要你身体好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那可不成啊,我们可得为儿孙们多攒点儿嫁妆啊!"大妈说着,眼睛里重新闪现出了活力。
"行,那我们就在家里想办法挣点钱,但你得答应我,决不能太操劳了。"我说。
就这样,我和大妈在家乡安顿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们不再奢望太多,只求清贫而知足。白天里,我会在家附近打打零工,或者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大妈则在家照料家务,偶尔也会帮忙赚点外快。每天晚上,我们就相互依偎着,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我们的生活虽然拮据,却也算是安稳了。我时常会感慨:金钱固然重要,但健康和亲人的陪伴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有了彼此的相伴,我们就拥有了全世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要好好珍惜眼下的时光。
有时候,我会回想起当年我为了挣钱而离开大妈的那段经历。如果当时我一直固执己见,坚持外出打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悲剧。幸好最后我们都明白了:健康和亲情,比金钱更加珍贵。我们宁可清贫,也不愿白白虚度残年。
就这样,我和老伴儿相濡以沫,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几年。虽然贫穷,却也其乐融融。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感谢上天,感谢有大妈这一生的知心爱人相伴。她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