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怪我们太客气了,本来应该主动提出帮忙的。"公公突然开口说道,脸上带着歉疚的神情。我正在场地里巡视最后的布置工作,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
"没关系的,爸妈。"我连忙解释道:"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怎么能让年轻人操这么多心呢?"婆婆也插了进来,"你们已经辛苦了这么久,让我们这些老人伙伴也分担些力气吧。"
我看着两位老人诚恳的目光,心里不免有些为难。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婚礼的布置早就按部就班,生怕他们这一插手反而会造成混乱。我正想再三婉拒,却见公公已经要动手了。我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爸,您就别费心了。"我苦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全都安排妥当,您现在插手反而会添乱。"
说着,婆婆就要加入工作人员的行列。我有些狼狈地挥手示意他们先别动,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哟,看看这是谁来了?"婆婆突然拉高了嗓门,"快快快,都过来看看!"
我循声望去,只见小姑子带着一大帮亲戚朋友鱼贯而入,个个神情兴高采烈。我的心突然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原本只是害怕公婆多事,没想到小姑子也趁机邀了一大帮亲戚前来"救场"。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们一旦加入进来,场面就难以控制了。
我开始后悔之前的决定是否太过自负,是不是应该先好好沟通一下?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反悔,眼下唯有硬着头皮应对了。
说着她回头招呼手下那一大帮人:"来来来,都上手啦,把我们准备的东西也布置上。"
话音未落,小姑子的亲戚们就如同行云流水般分布开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手画脚。有的人开始在角落里摆放花篮,有的人则拿出彩带绳索等装饰品到处挂挂捆捆。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现场一片混乱,根本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公公和婆婆也加入了战团,三下两下就卷起了袖子,和小姑子的人一同忙活起来。我疯狂地扫视着四周,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我焦急地找寻着工作人员,希望他们能帮忙维持秩序,却发现他们无可奈何地呆在一旁,任由别人为所欲为。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眼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就这样被别人肆意打乱。我的脑海里一片混沌,甚至都忘了该作何反应。就在我呆立当场的时候,小姑子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怎么样?我们这些布置是不是给现场增添了不少气氛?"
"那就好啦。"小姑子爽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年轻人办这种大事肯定很操心,就让我们这些做姑姑的多出把力嘛。"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可是现在场面已经乱了套,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收拾法子。只能暂时将就着,等把控制权夺回来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小跑着来到我身边,神情有些紧张。"老板,出了点小状况。"他压低了嗓门对我说,"新郎他爸的朋友来了,听说是想加入布置,但是被小姑太太的人拦住了,双方已经开始叫嚷了。"
"你们是什么人啊?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圆了,就别添乱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逼视着小姑子,语气十分不善。
"哼,你们才是什么人啊?"小姑子斜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回敬道,"这可是我侄女的婚礼,我理所当然有资格在这里布置。你们这些外人就给我闭上你们的狗嘴。"
"哥几个,都冷静点。"我连忙挤到两拨人中间,双手示意让他们冷静下来,"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呢?"
"一家人?"那人愤愤不平地瞪着我,"我看你们才是把我们当外人呢!我们是抱着一片好心来帮忙的,怎么就被你们小姑子的人拦住了?"
那人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权衡我的诚意。就在这时,公公和婆婆也赶了过来,连声说着好话:"哎,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呢?大家都是一片好心,相互体谅体谅就是了。"
在公公婆婆的劝解下,那人终于点了点头,神情缓和了一些。他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人,说:"行了,我们暂时先回去吧。不过可一定要让我们出出力才行。"
我连连点头,终于舒了一口长气。那人又瞪了小姑子一眼,这才拂袖而去,身后的人也一哄而散了。小姑子则对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心力交瘁。眼看着婚礼现场已经乱作一团,我几乎都要放弃了。就在我陷入迷茫的时候,女儿突然走了过来,她的眼睛微微泛红,似乎是刚哭过。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五味杂陈。女儿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心坎上。是啊,如果当初我们就好好和家人们沟通,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了。我暗自着自己的自以为是,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我的狂妄和自负。
我紧紧拥抱着女儿,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是啊,如果当初我们就好好和家人沟通,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了。我暗自着自己的决策失误,那些自以为是的念头如同一个个枷锁,将我牢牢束缚在了当下的窘境之中。
"都别动了!"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把东西都收拾回去!"
小姑子不以为意地瞥了我一眼,嬉皮笑脸道:"别那么紧张嘛,我们这不是想给你们添些喜气吗?"
"哪来的喜气?"我几乎都要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炸了,"你们简直就是在破坏我们的婚礼!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们这些人在场上为所欲为。"
"哪里来的好意?"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正视着她的眼睛,"你分明就是趁机在我们的场子上卖弄风骚!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如此嚣张!"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公公连连摆手,脸上的神情无奈又歉疚,"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成这个样子呢?"
"一家人?"我嗤之以鼻,"我看她才是把我们当外人呢!"我指着小姑子,言辞犀利:"从她嫁进我们家的那天起,她就处处与我们作对。如今她又卷土重来,我们哪里还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哎哟,你们吵什么呢?"婆婆连忙打断了小姑子的话头,她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都是一家人,就别太穷追猛打的了。看在女儿的份上,大家都要守口如瓶才是。"
我被婆婆的话语稍稍安抚了一些内心的怒火,但对小姑子的不满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上前一步,正视着小姑子的眼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姑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婚礼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了,你们这样做反而会造成混乱。"说着我指了指四周凌乱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