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

民生 2024-12-03 11:11 云南

吉他《追梦人》

大嘴

谭兆东

大嘴头上的头发不多，却意外地成了人们心中的“秃顶”，在我眼中，这反而成了他智慧的象征。大嘴曾在队伍里担任过队长，后来因拉选票被挤了下来。对我来说，他是否担任队长并不重要，否则他的绰号“大嘴”也不会如此响亮。几年后，听说大嘴又当上了队支书，村里人对此有两种看法：一是好奇谁推荐了他，二是惊讶于他的再次上台。

今早上班时，我遇到了大嘴，他的眼神锐利如蜈蚣。我可以列举出大嘴的一些特点：他曾承包过小海塘养鱼。八月雨季，雨水满塘，鱼儿会游向沟渠和稻田。当地村民用细网的鱼笼捉鱼，鱼笼的大头挡住渠口，鱼儿一旦进入就难以逃脱。技术高超的人一天能捉到三十多斤的鲫鱼、黑鱼和鲤鱼。我们这些小伙伴也会守护自家稻田，让鱼儿自投罗网，捉回家腌制或烹饪。大嘴看到鱼儿四处逃窜，只能干着急。他养鱼似乎是为了贿赂，我曾见过他用拖拉机运来大鱼，透明的水袋里装着水，开进学校。正值放学时，学生们围观并赞叹鱼的大小。有些老师识破了他的伎俩，我的小学班主任就不吃这一套：“你的鱼我心领了，给你五十元，抱走一条鱼。”另一位老师则直接抱走一条鱼，说：“心意我领了。”显然，大嘴是为了他上小学的儿子能得到特别照顾，但在我看来，这种人情世故总是令人质疑。如果感恩是在需要帮助时得到别人的援手，那么应该是真诚和本分的。

第二，我认识大嘴是因为他的饮食习惯。他吃饭时总是大口大口，如果哪家办喜事，他总是带着大菜刀，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架势。《新儿女英雄传》中的黑老蔡是拿着三角板和大圆规，而大嘴则是左手拿大菜刀，右手拎猪耳朵……在喜宴上，他总是大口喝茶，满肚子酥肉，大碗一碟干辣椒一勺盐，吃相难看。我曾亲眼见过他的吃相，那是在一次体力劳动后，我被熟人叫去帮忙。早饭在家吃，中午两点吃盒饭，下午四点半收工后去饭馆吃席。大嘴一进饭馆就揣了两包烟，听说可以报销。一盘烧鸭摆在他面前，肥油的鸭屁股一口就进了肚。我不敢想象他吃油腻的鸡屁股的样子，只知道母亲从小教育我要有坐相有吃相。看着大嘴，我哼不出屠洪刚的歌词：“行如风，站如松，卧如弓……”当然，有一次我还看到过一个村领导的图片，有很多不雅图片，一想到这，我就看到大嘴在某个地方和某个朋友恶狠狠地翻看不雅图片……

下班回家，妻子递给我一瓣柚子，酸甜可口，果实饱满，是冬季夜幕下我的开胃剂。大女儿正在看课外书，我在书海里寻找人生之旅。我不希望她看到像大嘴那样活在世界上的灵魂。我在手机上阅读文章，让这些文学知识充实自己，我对大女儿说阅读可以丰富自己的大脑，打开一个明亮的世界，不要计较非要从书籍里记些什么，当你明白以后，你的阅读就是阶梯，就是你要寻找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大嘴过不去，我的答案也是部分人的答案，只是他们看破了不说，也没地方说，成了他们人生的疑问，是一个习惯。听说，大嘴的母亲被发现去世时，有人去处理，鼻子被什么咬去了一半。

我捡起冬天的一片树叶，虽然是个残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夹进书签。

我对大女儿说，绿叶要经过春夏秋冬四季，每一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颜色，就像你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敞开心扉，让阳光照进心海，将来，做个实实在在的人，人实在了，心灵美了，神灵都敬畏你三分。

晴朗的星空下是朗月，朗月的背后是太阳。生活是多彩的，努力让自己出彩，做更好的自己，生于平凡又不甘于平凡，雨后不仅仅只是一道虹，也有雨后初晴数道虹。“雨后初晴一抹虹，雁回又添几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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