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房干森,江苏兴化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微也足道》《你以为你是谁》两本书籍。《“崇奢黜俭”者戒》被选入1999年8月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江苏文学50年•杂文卷》,有多篇作品获江苏省报纸副刊好作品杂文类一、二、三等奖。
最近,央视力荐的《山花烂漫时》在各大平台刷屏,讨论度和口碑度爆棚。这部根据张桂梅校长真实事迹改编的电视剧,自开播以来,收获了全网无数好评,豆瓣评分更是直接达到9.0的高分,被评为年度剧王。
故事中,张桂梅校长带着坚定的信念,辛勤的付出,在多方的支持下,一步步为大山里的女孩们提供了读书的机会,让一批批女孩走出了大山,改变了命运。截至2023年,华坪女高已经送走了2000多名毕业生,如今奔赴到全国各地,成了医生、警察、律师、研究生……还有像她一样的人民教师,她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绽放自己的生命光彩。
这部电视剧的开头说到张桂梅被选成全国人大代表后去北京开会,在会上,她先是念了很多山里女娃的姓名、年龄和现状,然后说了一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一天,有个男的在山里向一个女人问路,扯了她的衣角,她回到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感觉到自己“脏了”,选择了上吊自杀。没多久,她的丈夫因为承受不住丧妻之痛,也自杀了,他们的孩子就成了孤儿。张桂梅说完这个故事,泪流满面,与会人员都露出复杂的表情,可能他们也都想不到,都21世纪了,还有这么封建愚昧的人,做这样的傻事。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大山里,这样的人还很多。那里的女娃,都是十四五岁就被家里逼着嫁人了,然后生娃,生完一个又一个,若是生了儿子可能家里人不会再催生,若是生不出儿子,就要一直生,直到那个有“皇位要继承的儿子”出生。之后,他们生的女娃又重复她们母亲的命运,如此循环往复,重复悲剧。也许也不能怪他们愚昧,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大山外还是山,他们不晓得大山外有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辽阔大海,有多姿多彩的人生模式。
看过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躺着,幻想着睡一觉起来世界就变了个样;另一种人拼尽全力,也要因为自己的存在,推动这个世界变个样子。毫无疑问,张桂梅就是后者。她为了让悲剧少一些,愚昧少一些,不再看到如花年龄的女孩子早早结婚生子,沦为生育工具,就下定决心要办女高,把姑娘们从大山里捞出来,让他们继续接受教育,努力读书,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创办一所全免费的女子高中,在很多人看来,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当张桂梅提出这个想法时,周围几乎都是反对的声音,有人劝阻,有人质疑,有人不看好。但结果呢?张桂梅虽然看似柔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面对家庭的变故、个人的病痛,硬生生将生活的苦涩转化为前进的动力。没钱,就想尽办法去筹钱,见了领导就没皮没脸地软磨硬泡,见了企业家就抓着人家让捐款,还自称“化缘,我可是专业的”。没有老师,就自己亲自去人才市场招聘,可是这所新办的学校,地处偏僻的山区,条件艰苦,工资也不高,没有老师愿意来,张桂梅使出浑身解数,拉上教育局长亲自坐镇招聘,还四处托人介绍。没有学生,就跋山涉水家家户户去动员,逮着一个是一个……
在张桂梅的努力下,华坪县教育局局长、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这些曾经反对的、有顾虑的人都坚定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张桂梅的影响下,不少优秀的年轻教师走进了华坪女高,燃烧自己,不少企业家向女高捐款,也有从华坪女高走出去的学生回到女高,成为接棒人。当然了,还有那些山村里的人,开始不再排斥进女高,开始重视和关注家里的女孩子,包括这些大山里的女孩子,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并非生来就是草芥,也开始想要读书,想要改变命运,想走出大山去看世界。可以说,如今的华坪女高在当地呈现出了燎原之势,很多人被影响到,张桂梅就是那个点亮希望和方向的星星之火。
为了“拯救”这些孩子,张桂梅做起了领路人。但因职称和资历等原因,一手创办出女高的张桂梅被告知不能继续担任女高校长职务。张桂梅伤心辞职,关于张桂梅的去留,华坪教育局长周善群和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马永强有段对话:女高离了张桂梅,还真是办不成。这事(创办女高)是愚公移山,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只有她张桂梅才愿意当这个愚公,女高需要的也就是像张桂梅这样的愚公,只有她身上那股子热情和偏执,才能把不可能的事情办成。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张桂梅之所以能把女高办成,能把一件异想天开的事变成现实,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偏执,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可以让自己不再成为依附他人的藤蔓,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可以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改变三代人的命运。”从一开始,这种立意就贯注在张桂梅的建校初衷上,不只是要改变女性的命运,女性没有学上造成的更严重问题,是导致了山里女性早早嫁人生子,每一代人都只能被困在这片土地上,而无法摘掉贫困、愚昧的帽子。张桂梅的女校,要做一颗带头改变这片土地的钉子。张桂梅要挑战的不只是一座现实中的大山带来的教育困境,更是人心里的“大山”。看到为了三万块钱差点卖掉自己的女孩、被说“克夫”疯掉的女人、拿着低保每日酗酒睡在猪圈里的男人,无论观众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理解改变的意义,理解张桂梅的理念和成就。
教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办全免费女高这个事情,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桂梅做到了,她真的非常伟大,她凭一腔热血,消除了那么多人的愚昧,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因此,张桂梅老师也获得了国家和社会的广泛褒奖,并最终获得多项荣誉,包括:“七一勋章”、全国三八红旗手标兵、全国优秀共产党员、时代楷模、全国脱贫攻坚楷模、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全国师德标兵、全国最美乡村教师、全国道德模范等。
写到最后,张桂梅老师的形象再次浮现于眼前,她干枯瘦小的身影,却如一枝怒放的红梅盛开在峭壁之上,相信在她的坚守和引领下,会有无数的红梅“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
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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