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账算的时间很长。不知不觉太阳已下山,夕阳的余晖打在玻璃窗上,给榻上的两人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少年被啃得一干二净,躲进蓝忘机怀里,不肯探出头。
身子汗津津的,像条泥鳅似的滑溜。
他的皮肤光洁,皮肉紧实,外表看着瘦,身上的肉却不少,摸在手里极为舒服。
蓝忘机满足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睡觉似的,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少年嘀嘀咕咕地埋怨他的粗鲁:“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生猴子呀?”
蓝忘机轻轻一笑。
如果魏婴能生,他倒是不介意让他生十个八个满地跑;但是白子莺想生,他却不愿意。
离开白子莺的公寓后,他复盘了自己无故昏睡之事,怀疑白子莺别有图谋,绝不是针灸那么简单。
当然他没有证据,不敢下定论,能做的就是从此以后不再见白子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少年动心的。
也许是把少年带回家的时候?也许是在岛上,他被少年的身体惊艳的那一刻?
或许更早,在少年撞入自己怀里时,他就动心了。
这种心动在不知不觉间盖过了他对白子莺的责任。他曾经思考过,如果不带少年回家,他和白子莺是否能走到最后?
他知道答案。只有他知道。在解除婚约的那一刻,压在他心头的石头瞬间消失了。原来那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约带给他的只有压力,没有快乐。
少年有一双乌黑圆亮的大眼睛,一张干净漂亮的笑脸,眼睛清澈无暇,笑容纯真灿烂,有时又可怜巴巴地让人心疼。
少年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委屈是发自内心的,甚至犯迷糊的样子也是发自内心的。
少年带着原生态的淳朴气息闯入了他的世界。没有被世俗污染过,没有被生活调教过,没有被利益熏心过,非常“真”,所以让他怦然心动。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龙阳之好。这一路读书走来,从小学到博士毕业,见过的男生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长得好看的男生,他从来没有动心过。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但这一切在见到这个小孩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他发现他的内心深处,竟渴望这样一个元气满满又干净清澈的少年相伴。
他是精英,所以他不喜欢精英。他太沉闷话太少,所以他不喜欢同样矜持的对方。
他需要一束阳光来照亮自己,而少年就是那束光。
少年撒娇道:“蓝湛,你唱歌给我听呗。”
蓝忘机道:“我不会唱歌。”
少年抬起头来,“不可能!你上学时没有音乐课吗?人只要会说话,就会唱歌。”
蓝忘机嘴角勾起一抹笑,“真的不会。我不会流行歌曲。”
魏无羡勾起他的下巴,“那就唱儿歌给我听!儿歌总会吧?”
蓝忘机:“……”
见他一脸无语的表情,魏无羡心中捧腹,嘴上却叫了起来,“不会吧?你连儿歌都不会唱?”
蓝忘机辩解道:“我只会唱国歌。”
魏无羡趴在枕头上笑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严肃道:“蓝湛,现在轮到我跟你算账了!”
蓝忘机道:“什么账?”
魏无羡翻身跨坐在他腰上,嗯哼道:“你说什么账?那天你跟谁一起吃饭的?嗯?别以为我不知道!”
“……”蓝忘机的嘴唇动了动,“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给你打电话,响了十几秒都没有接,以前你都是一秒钟接起。要不是心里有鬼,会这么紧张?”
蓝忘机啼笑皆非地从实招来,“确实是跟女生吃饭。一个老朋友。”
他没有说白子莺。在魏婴的语境里,未婚妻已是过去式。他既然没有结婚,那自然就别把白子莺牵扯进来,否则小家伙再来个离家出走三年,他怎么办。
“哼,有出息了哈!”魏无羡勾着他的下巴,轻浮浪荡地调戏,“你说,你犯了戒,该怎么惩罚?”
蓝忘机的手不动声色地扣住了他的腰,又低又磁道:“你想怎么办?”
“美人儿,犯了戒,就只能做我的压寨夫人了!”
蓝忘机假装不懂道:“请问怎么做压寨夫人?”
“就是暖床扫地,洗衣做饭,任劳任怨,温顺听话,并且给我生十个猴子!”
蓝忘机道:“没问题。”
魏无羡哼道:“那就先从做饭开始。夫人,本大王肚子饿了,快给朕做晚饭!”
蓝忘机笑道:“先暖床比较好。”
翻了个身,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
牡丹有话说:
羡羡又把自己坑了。小妖精和压寨夫人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