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别奢望体面过冬。

职场   2024-11-26 15:22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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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米的第340篇原创文章



写在前面:


你好呀,我是李米,一个下班后进行公众号写作的职场妈妈。

 

在所有的季节里,我最讨厌冬天。

 

冬天的冷让我无处可躲,从2001年到2022年,我连续21个冬天生冻疮,手指、手背、脚趾上红红的冻疮又痒又疼,每一个冬天都被折磨着。

 

 

01/

小时候的冬天,我裹得像个粽子,穿着又厚又大又硬的衣服,像一只小怪兽困在笼子里。

 

衣服都是不怎么保暖的,只能穿了一件又一件。

 

我记得大约5年级时,妈妈给我买了一双薄棉鞋,其实是帆布鞋加了一点内胆而已,鞋面是草莓红,带着细细的米色条纹,摸起来很柔软,我特别喜欢。

 

有一天鞋子被融化的雪水打湿,冻脚。第二天我想了个办法,穿好袜子后,往脚上套了两只油纸袋,然后再穿鞋。

 

那时候不知道保暖内衣、羽绒服,不知道袜子还有加厚型,也不知道棉鞋,认为全国人都穿的差不多。

 

直到很多年后,才意识到贫穷限制了我的认知,那些薄薄的又保暖的衣服有很多,只是我家买不起。

 

 

02/

我真正感受到冬天的冷峻是从读初中开始。

 

学校环境很差,宿舍只有简陋的上下床铺,露出砖块的地板,没有洗手间和水龙头。洗澡只能去学校的公共浴室,几百个女学生,共用不到10个浴室间,排队2小时。

 

更难以忍受的是冬天的早晨在露天操场上洗漱,没有热水。

 

每天有值日生从学校的厨房接好冷水放在操场上,宿舍铃一响,大家哆嗦着跑到操场,牙齿与牙齿之间因为冷而不断碰撞,北风一吹,脖子缩成一团。

 

我永远忘不了,冬天手拧毛巾那一刻刺骨的冷,好像让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温度。

 

终于,我好像在初二的那个冬天开始长冻疮了,开始是手指,后来手背,脚趾,脚后跟都红红的,硬硬的,一摁还有发白的颜色。

 

尤其有太阳的冬天,一热起来手脚就起痒无比,顾着挠痒,没有心思听老师讲课,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03/

我得到了一件很暖和的毛衣。

 

读高中时,每个人都有两套一样的校服,春秋冬共穿。

 

我忘了校服是什么颜色,只记得冬天课间坐在教室里,窗外的风呜呜刮过,我冷得把手缩了又缩,尽量藏在袖子里。

 

我在高一的那个冬天得到了一件很暖和的毛衣,是西瓜红+白色,毛茸茸的,因为是双线织的,那件毛衣格外厚,穿在身上也暖和了一些。

 

那是我妈去世的第二个冬天,她之前给我织的毛衣都穿不下了。那件暖和的毛衣是我姑姑叫表姐织的。

 

两个表姐在广东打工,那一年,她们给我和弟弟织了很多件毛衣寄回来了。我记得给我的,除了西瓜红+白的,还有特别柔软的白色的,可以当外套穿,还有其他的款式我忘记了,都是那时候的流行款。

 

靠着表姐们织的毛衣,我度过了好多个冬天。

 

我和我弟是特别幸运的人,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那边的亲戚,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

 

因为有他们,我才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冬天。

 

 

04/

我有了第一件羽绒服。

 

我是在南昌读的大学,虽然老家离南昌不远,现在坐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但毕业后,我只去过一次南昌,还是因为工作。

 

南昌的冷,让我觉得整个人活在冰窖里。不管我穿棉服还是皮靴,穿得再厚,感觉整个身体都没有热量。我的冻疮也迎来了蓬勃的高峰,我只希望赶快毕业,逃离这个地方。

 

可能你无法感受到,我在读大学4年的冬天里,因为冷,我的人生是灰色的,只想行尸走肉的度过这些难熬的日子。

 

我读大一时,从小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妹妹已经出来打工了。

 

我的第一件羽绒服是她给我买的。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在宿舍里接到了她的电话,她特别兴奋地告诉我她去上海看了东方明珠,去看了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风景,聊到最后,她说:姐,把你地址给我,我给你寄一件羽绒服。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的,怕贵。她说不贵,同学在羽绒服厂上班,能拿到内部价。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件羽绒服,中长款,是姜黄色的,第一次穿在身上真的好暖。

 

穿了一段时间后我有点脏,手洗了,发现所有的绒都一团一团的,晒干了也是如此,那件羽绒服后来一直皱巴巴的,穿了几次之后我就没再穿了。

 

直到工作之后我才知道羽绒服的正确洗法。很后悔我浪费掉了一件好的羽绒服,还是妹妹送给我的。

 

 

/05

工作之后,自己能赚钱了,又在广州,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气候都让我对冬天的恐惧感降低了一些。

 

我可以买羽绒服,长款、中长款、长裤,我可以买保暖内衣,纯棉的,加绒的,羊毛的,我也有了各种保暖的鞋子。

 

不得不感慨,钱真的好养人啊。

 

去年几乎一整个冬天,我开车上班,加上家里和办公室都有空调,冻疮终于没有复发了。希望今年冻疮也不再光顾我。

 

我羡慕那些生来条件就好的人,比如,我有的高中同学会在校服外面加一件马甲,看起来特别保暖。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叫羽绒马甲。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这样出生于底层的孩子,注定了要吃更多苦,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

 

不是自卑,也不是卖惨,是经历过了万千风雨之后,我笃定的事实。

 

当然我也很感谢这些经历,锤炼了我的意志,让我知道: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拼命挣扎,向上生长,寒冬终会过去,春天终会到来。

 

我不再惧怕寒冬,因为我对春天翘首以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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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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