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官宣俄乌问题特使人选,普京访问哈萨克斯坦,释放什么信号?

文摘   2024-11-28 20:25   上海  

燃烧了1000多天的俄乌战火,能否随着特朗普明年1月就任美国总统而熄灭?

这是萦绕在人们心头的巨大问号。

正因如此,最近美俄等国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格外受关注。外界希望捕捉有关俄乌冲突前景的线索。

刚刚过去的一天,美俄都有“新动作”——特朗普于美国当地时间27日宣布将提名基思·凯洛格担任俄乌问题特使。俄总统普京则于27日对哈萨克斯坦展开2天的访问。

战事胶着之际,两个大国各自传递何种信号?旷日持久的乌克兰危机又将何去何从?

点将

80岁的凯洛格是退役美国陆军中将。在“特朗普1.0”时代,他曾担任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幕僚长,之后转任时任副总统彭斯的国家安全顾问。

在即将到来的“特朗普2.0”时代,他将在俄乌问题上发挥怎样的作用?

一份他今年年中撰写的政策建议,或能反映其部分思路。

这份建议的核心,可用“谈”和“换”两个字概括。

对于乌克兰,建议指出,美国可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以阻止俄罗斯在达成协议期间或之后发动攻击。但前提条件是,基辅同意与俄罗斯进行和平谈判。

对于俄罗斯,为说服其参与谈判,美国和其他北约伙伴将延期为乌克兰加入北约开绿灯,以换取一项“全面、可核查的安全保障协议”。

政策建议还称,可考虑部分解除对俄罗斯的制裁,以鼓励克里姆林宫采取和平措施,并对从俄罗斯进口的能源征收关税,为乌克兰重建提供资金。

无论“谈”还是“换”,都将在美国的“硬”之下实现。

“我们会告诉乌克兰人,你们必须坐到谈判桌前,否则美国的支持将会枯竭;还会告诉俄罗斯,如果你们不坐到谈判桌上,我们将给乌克兰人在战场上需要的一切。”凯洛格说。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欧亚社会发展研究所副所长兼中亚研究室主任许涛指出,特朗普在竞选时曾扬言“24小时内解决俄乌冲突”,这更多被视为一个竞选口号。但一个大概率事件是,特朗普上台后可能落实其不希望美国继续援乌的行动。

许涛认为,在上述背景下,俄乌问题特使人选的选择,首先与特朗普“美国优先”的民粹主义执政理念一脉相承。

其次,凯洛格提出的处理俄乌局势的理念,照顾到俄乌欧等方面的颜面和利益,在若干问题上采取留有退路的方式,可以说比较周全。

例如,鼓励乌克兰“收复失地”的同时,不同意俄乌用武力解决问题。再如,此前无论乌克兰还是欧洲,都把乌加入北约问题“锁”得很死,似乎没有余地。但如果按照新思路来推动,会有一个相对灵活的方式。这都符合特朗普未来执掌下的美国的利益。

许涛认为,特朗普很可能按照凯洛格政策建议的总体思路,来形成对俄乌问题的态度、立场。但在具体方案上可能会有所调整。

前景

谈及俄乌冲突前景,许涛认为,美国最高权力更迭后,起码能够为俄乌谈判和对话创造更大可能性。

即使无法达成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仍然很有可能在明年实现冲突方的接触以及战场上的停火。

此外,“俄主动、乌被动”的战场态势,也会给谈判创造条件。

最近几天,俄在乌克兰战场上多个方向发动攻势,拿下库拉霍沃只是时间问题,俄军还对大诺沃西尔卡形成合围。

在库尔斯克战场,俄收复40%被乌控制地区。上周,为回应乌用美制远程武器袭俄本土,俄还发射“榛树”中程高超音速导弹,表明莫斯科在使用核武器前,可动用的手段还有很多。

有分析指出,对俄而言,简单的“冻结冲突”并非最优选项。在特朗普就职前,俄方可能通过攻势争取更大谈判筹码。

反观乌克兰,它面临“双重冬天效应”。

一是气候上的冬天。地面冻结后,便于俄罗斯展开大兵团作战,乌最薄弱环节有被打穿之虞。

二是军援上的“冬天”。美国援助的削减将是大势所趋,这从拜登政府紧急计划在特朗普就职典礼前匆忙发放对乌克兰剩余的60多亿美元安全援助中的最后一笔资金中可见一斑。

许涛认为,乌克兰的被动态势明显。美国政局、大国关系发生重要变化后,各方寻求接触和谈判的动力可能增加。拜登政府最近的一些举动,虽为解决俄乌问题带来麻烦,但不至于改变走向。

“普京已表示谈判大门敞开,现在这个球踢给乌方。如果被动局面加剧,乌方接受谈判的可能性比较大。”许涛说。“此外,欧洲内部在援乌上存在分歧,英法比较积极。但如果欧洲觉得已无法指望通过援乌来消耗俄罗斯的话,立场也会松动。”

与此同时,谈判也会面临一些挑战,包括乌克兰国内的民粹主义倾向、“安全保障”如何落实等等。

运筹

就在欧洲各国都在计算,“榛树”能用多长时间抵达自己家门上空时,普京开启了他一年内的第三次哈萨克斯坦之行。

27日,主唱“双边戏”,俄哈领导人重点就能源等问题进行磋商。28日,“多边戏”登台,普京参加集安组织理事会会议。

许涛指出,中亚是俄罗斯外交的重要方向,俄罗斯是最早将“中亚五国+1”机制升级至元首级别的国家,可见对运筹后苏联空间的重视。

2022年乌克兰危机升级后,与乌克兰同为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中亚国家普遍对主权安全产生焦虑感。美西方国家也乘势对中亚国家实施拉拢。

但2年来的情况表明,所谓的“去俄化”并不是那么简单。

俄罗斯与中亚在经济、文化等领域的联系历史久远,非常深刻。

中亚国家则觉察到,脱离欧亚经济联盟等有价值的公共产品,脱离与俄罗斯的安全、经济合作,对它们冲击非常大。

“中亚国家一直在谋求政治安全多元化、经济多元化,但俄罗斯始终是其中极为重要的合作对象。”许涛说。

具体到俄哈关系,哈总统托卡耶夫曾对乌克兰危机相关问题发表言论,彰显外交独立性,但这也引起俄罗斯一些民族主义者的强烈反弹,加上西方添油加醋,对俄哈关系造成损害。

“上述背景下,普京以非常务实的态度,在过去两年主动修复、缓和同中亚国家的关系,其中也包括同哈萨克斯坦的关系。”许涛说。

“这凸显出俄乌冲突背景下,大国关系复杂化,甚至出现对抗性竞争。以往被视为‘中间地带’的中亚愈发受到大国重视。”许涛说,如果说2022年是俄-中亚关系的波折期,那么2023年则是修复期,2024年是巩固期,体现普京对美西方施压的因应,以及现实主义外交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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