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世界日报专讯】(编者按:菲律宾前参议员Nikki Coseteng(许尔琦)近期在第十三届中菲关系马尼拉论坛暨年度媒体圣诞沙龙上致词,讲述了她对中国及中华文化的理解。本报将用数天时间连载这篇演讲词的节选,今天刊登第二部分。)
话说从头,我的祖父许友超(Eduardo Co Seteng)于1933年担任厦门市首任市长,并支持十九路军抗日(注1),这些事情是中国国务院侨办的朋友们告诉我的。当年帮助我与侨办朋友相识的人,是菲华商联总会现任理事长施东方先生的父亲Peter Sy,以及Tiger Airpot公司的Go Chung Nin先生,他也是最早赞助我访问中国的人之一。
在我十岁的时候祖父就去世了,但跟他在一起的短短几年里,我学到很多永生铭记的事情,其中一件事就是“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本报注:“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为相传上海租界黄浦公园门前的种族歧视性牌子)。成年后,当我访问中国时,这句话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的祖母玛丽•陈(音译,Mary Tan)受到极好的教育,是一位优秀作家,许多亲朋好友都请她读中国老家寄来的书信(本报注:那个年代的人识字率不高),并请她写回信。大家都信任她,因为她从不说三道四。从她身边的女士们口中,我听到了关于中国的真实生活。
我祖母的深沪校友会在Carmelo Sy先生及其同仁的领导下,曾带着Diliman预备学校的教职员工和官员访问厦门、泉州和深沪(Chim Ho)。
说回我自己,我青少年时期和成年初期曾在菲律宾就读菲人学校、并在英国和美国留学,但我从没忘记自己的中国根。
有时候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华人在取得菲籍时要把自己的华人姓氏改成菲律宾姓氏,我真的不明白。我的叔叔Edison在他的家族保留了Co Seteng的姓氏,我也一样。
我此生一直密切关注海内外局势的发展。1989年,我第一次有机会亲眼看到中国。施恭旗先生(Carlos Chan)后来也资助我们的Diliman预备学校的教职人员访问上海和厦门,他们立即认识到真正的中国与他们平时听到或读到的中国大不相同。施恭旗先生是在中国投资并获得巨大成功的典型,许许多多菲华商人也能证明这一点,他们工厂、商场和房地产生意正在中国遍地开花。
我期待在未来的几年中密集访问中国,通过这种方式,我能促成菲中两国人民的更多理解、尊重和合作。这绝不是一件坏事,如果我们从自己的国家利益出发,这实际上是最佳选择。
在我年轻的时候,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从来不在我们的旅游地图上,其实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也极少有旅菲华人和菲人会考虑去中国度假,更别提去中国大陆做生意了。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对中国大陆抱有偏见和不信任。
当时的中国贫穷落后,生活不便,甚至不卫生,跟我们所了解的世界格格不入。那里的人不会说英语,这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大半个世界都不说英语,而且能否讲英文不是评判一个人聪明才智的标准,这在今天看来是如此浅显的道理。
在我当选计顺市第三区的众议员后,我获邀随团参访我祖父的家乡泉州檀林(Tan Nah),还有我祖母的家乡泉州深沪。
这是一场觉醒之旅的开始。
1989年落地厦门,才发现那里的机场又小又挤、又黑又热。但是我们却受到热烈欢迎,这是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却有宾至如归之感。他们付出了巨大努力,让我感到自己属于这里。(未完待续)
注1:许友超,原名许书丁、许丙丁,字友超,福建晋江人,菲律宾华侨界人物,厦门市历史上的第一任市长。
1932年,许友超任菲律宾华侨组织的国难后援会副主席、马尼拉中华商会会长,先后向十九路军、东北抗日义勇军及福建省政府汇款共数十万元以支持抗日。十九路军入主福建后,许友超赴香港会见十九路军领导人蔡廷锴,7月14日两人乘船到厦门,蔡廷楷题词“为国义务”赠予许友超。11月7日,十九路军将领翁照垣到菲律宾号召华侨“航空救国”,在许的大力支持下,菲律宾各地华侨捐赠15架飞机组成“菲律宾华侨飞机队”到福建。
1932年11月29日,福建省民政厅厅长刘通提请设立厦门市,其时在蔡廷锴的邀请下,许友超已到福建拟为福建省十九路军主政的政府服务,1933年2月20日,厦门市政筹备处成立,许友超任处长,后改为思明市。11月20日,闽变爆发,中华共和国成立,思明市政筹备处废,改设厦门特别市,许友超任市长。
12月13日,福建人民政府改委黄强任厦门市长,同时调整中华共和国行政区划,邀请许赴闽西任龙汀省省长,许坚决推辞,回到菲律宾继续经商。
回到菲律宾后,许友超继续在马尼拉中华商会任要职。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许友超担任菲律宾华侨援助抗敌委员会常委、菲律宾华侨救国会主席等职务。
1942年日军占领菲律宾,许友超等华侨代表被捕,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1943年4月19日,日本政府迫于舆论压力被迫将其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