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s Cox谈Go项目技术负责人的交接

本篇内容是根据2024年9月份Russ Cox on passing the torch^[1]音频录制内容的整理与翻译,

在本集中，我们将采访 Russ Cox，他于 2008 年加入 Google Go 团队，自 2012 年以来一直担任 Go 项目技术负责人，谈论他将退居幕后并将领导权移交给 Austin Clements，他也将参与这期节目！我们还有 Cherry Mui，她将接替 Austin 之前的角色，担任“Go core”的技术负责人。

过程中为符合中文惯用表达有适当删改,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Angelica Hill^[2]: 你好，欢迎来到 Go Time。我真的非常兴奋今天的节目！今天我们邀请到了三位非常棒的嘉宾，他们会谈论一下最近在 Go 团队中发生的领导层变更。我邀请到了 Russ Cox，他早在 2008 年就加入了 Go 团队，并自 2012 年以来一直担任 Go 项目的技术负责人。他会谈谈自己如何从这个技术负责人职位上退下来，并将权力交给我们非常优秀的 Austin Clements^[3]---Austin 今天也在现场，我对此非常激动！他们会聊一聊这次过渡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以及他们如何看待接管 Go 团队并将其带入 Go 的新篇章。

我们还邀请到了 Cherry^[4]，她接任了 Austin 之前的职位，成为 Go 核心团队的技术负责人，这可是 Go 生态系统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今天我们真的非常幸运能有她加入。好了，话不多说，Russ^[5]，欢迎再次来到节目。我非常高兴你能来。你最近怎么样？

Russ Cox: 谢谢，很高兴再次回来。我今天挺好的，也非常激动能来到这里。

Angelica Hill: 看起来你对退下来这件事适应得很好啊，毕竟你刚才提到你今天可以睡个懒觉。真是幸运啊……

Russ Cox: 其实我今天在度假，但我特意抽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参加这个节目，所以我对此感到很兴奋。

Angelica Hill: 太好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在休假期间还能抽空来 Go Time 跟我们相聚。接下来我们欢迎 Austin。你好，Austin。

Austin Clements: 你好。

Angelica Hill: 你大约在 10 年前加入了 Google 的 Go 团队，对吧？

Austin Clements: 差不多是这样。

Angelica Hill: 所以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了。

Austin Clements: 嗯，没错。

Angelica Hill: 今天感觉怎么样？

Austin Clements: 我很好，谢谢。

Angelica Hill: 我们很高兴你能来，期待着深入了解更多。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Cherry，你怎么样？

Cherry Mui: 很好，今天你怎么样？

Angelica Hill: 我也很兴奋能更好地了解你们两位。我还没有太多机会深入了解 Austin 和 Cherry，所以今天我们不仅会聊你们的工作，还会聊聊你们作为普通人的一面，当然也包括你们作为 Gopher 的一面。既然我对你们还不是特别了解，而且我们也希望所有可爱的 Gopher 们能更好地认识你们，毕竟你们现在处于这些重要的角色中，所以我想给你们两位一些时间，聊一聊你们自己，聊聊你们是如何进入 Go 的，怎么来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有趣的爱好和趣闻也是非常欢迎的。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意介绍你自己给 Go Time 的听众。也许我们可以先从你开始，Cherry。

Cherry Mui: 我是在 2016 年加入 Go 团队和 Google 的。从那时起，我主要从事编译器、运行时和工具链相关的工作。我也做过其他事情，但大多与编译器和运行时相关。我现在担任 Go 核心团队的技术负责人已经两周了。

在此之前，我是布朗大学的研究生，学习化学……我是如何来到 Go 的呢？当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有个朋友---那时候我基本上是把编程当作一种爱好，玩代码只是为了好玩。我喜欢玩编译器和操作系统，所以我花了一些时间在 Plan 9 编译器和 Plan 9 操作系统上进行一些黑客式的实验。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一种新的编程语言叫 Go，它和 Plan 9 有不少关系。“你一定会觉得这很有趣。”于是我尝试了一下，结果确实非常有趣。我发现这是一种非常酷的语言，我几乎马上就被说服了，觉得自己很喜欢 Go。我的朋友是对的，我确实喜欢 Go。他还说服我去 Google 和 Go 团队工作……所以基本上就是这样，我来到了这里。

Angelica Hill: 哇哦！看来我们都应该非常感谢这位朋友。听起来他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啊。

Cherry Mui: 是的，是的，他确实是。

Angelica Hill: Austin，你呢？

Austin Clements: 你好。要回答是什么让我接触到Go语言的，我得回到差不多20年前。我是在将近20年前认识Russ的，当时我们在麻省理工学院（MIT）一起研究生学习。然后到了2009年，我疯狂地想找一个实习机会，因为我一直没有好好规划……而那时Russ已经在Google工作，参与Go语言的开发了。他说：“嘿，我们在做一些很酷的东西，聊一下吧。”那时候Go还没有公开发布。所以我就见了Russ，他向我描述了Go语言的核心设计和理念，从那时起我就被它吸引住了。

实习结束后，我继续攻读我的博士学位，直到大约10年前，我正式加入Google，直接进入了Go团队……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儿工作。2017年，我成为了Go编译器和运行时的技术负责人，而现在我正在交接这个职位。

我从一年级开始编程。我热爱编程，热爱编程语言，也喜欢不同的编程语言如何从不同的角度塑造你的思维……我曾在MIT教授了好几年Scheme语言(译者注: 函数式编程语言，是Lisp的两种主要方言之一,另一种是Common Lisp)，我非常喜欢看到学生们那种新的理解火花，尤其是那些已经编写C语言类代码多年的人……但Scheme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而Go语言不仅带来了熟悉感和实用性，还推动你以更新、更好的方式、更有结构的方式思考。所以当Russ向我介绍Go时，我心想：“这真的很棒。”

除了编程，我还非常喜欢抹茶，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完善我的抹茶拿铁技巧。我刚从日本回来，期间每天至少喝了两种不同形式的抹茶。我还喜欢智能家居设备。疫情开始时，我有点疯狂地购买了一堆智能家居产品，现在我的网络已经乱成了一团，我确实需要找时间整理一下。我也喜欢中世纪现代建筑风格（MCM）。我们住在一栋MCM风格的房子里，刚刚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装修，我们对此非常自豪。

Angelica Hill: 这真是太棒了。不过我有点小抱怨。我前几天买了抹茶粉，我非常喜欢抹茶拿铁，但我住在纽约，拿铁真的很贵，我说实话，还没有经济能力每天都买抹茶拿铁。我还没达到那个生活水平。我在努力，但还没到。所以我从Whole Foods买了一些抹茶粉，回到家后，我加了一点热水搅拌了一下，倒进牛奶里……结果味道太难喝了，完全不是我期待的抹茶拿铁。所以，我得向你讨教一下如何做出理想的抹茶拿铁。我相信其他Go Time的听众中也有喜欢抹茶的人，他们可能和我一样，为抹茶混合问题困扰，抛开Go编译器的问题不谈，抹茶混合更重要。

Austin Clements: 其实有几个非常关键的点。首先，你得从好的抹茶粉开始。抹茶粉的品质差异非常大。如果你上网搜一下，你甚至会发现一些网站上有评测和品尝笔记。就像品酒一样，抹茶的品质差异很大。即使是非常高质量的抹茶，不同品牌和产地的味道也不同。所以你还得找到适合自己的抹茶。

再者，冲泡的方式也很重要。我强烈建议先把抹茶粉过筛，因为你不想要粉末中有结块。所以我总是先筛一下抹茶粉。搅拌时，使用正确的工具也很重要。你需要用chasen^[6]，就是那种竹制的搅拌器，因为抹茶粉很容易在水中再次结块。搅拌时，你要前后搅动，像画W形，而不是画圈搅拌。你可以通过抹茶的颜色来判断质量好的抹茶粉，它会呈现翠绿色……并且你应该能在整个碗上打出一层薄薄的泡沫。

最后一个重要的点是要适当加点甜味。因为纯抹茶粉通常味道比较苦。我喝过一些不那么苦的抹茶，但大多数情况下它还是苦的。如果你稍微加点甜味，实际上能让抹茶的细腻风味更加凸显，同时压制住苦味。你可以直接在抹茶里加点糖浆，或者像日本茶道那样，抹茶本身不加甜味，但旁边会配上非常甜的红豆泥或者其他甜点，这样搭配着吃。

这些就是我的小建议。

Angelica Hill: 太感谢了。不仅是技术领袖，还是抹茶领袖，带领Go社区进入更好的抹茶时代。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我听下来就是说我要做Austin推荐的完美抹茶，然后---虽然大家看不到，但如果你们去看Cherry的照片就会发现---Cherry有着最漂亮的绿色头发。所以我听到的是我要把头发染成绿色，然后喝Austin支持的美妙抹茶。Go社区的未来真是光明。我对此非常兴奋。非常感谢，我真的很感谢你愿意让我更好地了解你……

Russ，现在我想和你聊聊。我想了解一下你决定卸任Go技术负责人，然后把这个职位交给Austin，以及把Cherry安排到Austin以前的角色的过程。我想听听这是如何发生的，以及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一个月左右，或者可能更久，具体看这一集播客什么时候播出---你们都担任了新的角色。

Russ Cox: 其实Austin赢得了抹茶比赛，所以就这么定了。

Angelica Hill: 就这么定了。[笑声]

Russ Cox: 说得认真一点，不管你在什么职位上，你都要时刻考虑如果你不能再胜任这个职位，谁会接替你。所以我们在Google内部讨论了很多年，每个团队成员如果离开了，谁会接替他们的工作。对于我来说，我一直觉得Austin是接替我领导Go项目的合适人选。显然，我们的关系非常深厚，但Austin在对待计算、Go语言和整体技术的方式上有很多与我们最初为Go设定的目标一致的感受……所以对我来说，这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其实这就是我一开始招募Austin加入Go项目的原因。

所以对我来说，Austin最终接管是毋庸置疑的。而在某个时刻，我意识到不仅他是合适的人选，而且他已经准备好了，Go项目也会因此受益。毕竟我已经正式担任Go技术负责人12年了。在那之前的几年里，Rob曾经介绍我们时说他和我是共同技术负责人……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介绍的。而我已经为Go项目工作了16年。

12年是一个项目由同一个人领导的很长时间了……任何时候一个领导人在任职太长时间，事情都有可能变得停滞。我是不是真的想再做12年呢？可能这样对我或对项目都不好。到那时候，Austin和Cherry可能已经厌倦了，去寻找新的、更广泛的角色了。

所以让我退居幕后，让他们走向前台，承担更大责任，发挥他们的长处，这对项目是有意义的。而我可以在后面提供支持，确保他们需要的任何帮助我都能提供，作为后盾支持他们。

对Go社区来说，这也是好事。在Go的早期，Rob是领导者，围绕他有一点点“个人崇拜”的现象。然后Rob把领导权交给了我，我觉得在过去的12年里，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我身上。人们认为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或者只有我的想法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正确方式……但是这种情况很不幸。这不是你想要的技术项目发展的方向。

这不仅仅在Go项目中存在。你可以在其他项目中看到这种现象---我就不点名了---但你完全可以看到那些项目的领导者已经领导几十年了。有些项目的领导人已经领导了几十年，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你会觉得“你们有点落伍了，没跟上时代的变化。”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Go身上，也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我认为从时间到时间更换领导者，引入新的视角和领导是合理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技术负责人实际上是一种服务角色。这个职位不仅仅是个荣誉头衔，然后你就可以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它需要大量的工作。我觉得让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承担这个角色，并对社区和团队带来不同的服务方式是有意义的。

Angelica Hill: 你刚才提到了不同的领导者能够带来不同的变化，社区中可能会发生一些显著的转变，尤其是在技术和社区管理方面……Austin，我想跟你聊聊这个话题。首先，对于那些不太了解的人来说，Go团队的技术负责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职位的职责是什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同时也想了解你个人对Go语言技术领导的看法。

Austin Clements: 是的，当然可以。我非常喜欢Russ对技术负责人的描述---这是一种服务角色。我相信技术负责人是把项目凝聚在一起的粘合剂。我坚信伟大的工作来自于不同的视角，而技术负责人的工作是促成这些视角的汇聚，把它们融入到一个连贯的整体中。如果你接纳了每一个想法，最后你可能会得到一团混乱。但如果你只接纳自己的想法，你同样不能提供好的服务。

作为项目领导者和技术负责人，我拥有更广阔的视角，我认为我的责任是专注于那些需要跨领域解决方案的问题，因为我拥有独特的视角。但我并不一定对每个领域都了解得很深，所以其他人专注于需要深入解决的领域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这两者都很重要，而我认为我角色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将这些视角结合起来，确保它们被听到、被看到并加以利用，最终整合成一个连贯的整体。

Angelica Hill: 当你考虑自己想要产生的影响时，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在Go社区中，你有哪些首要的想法？我知道这是一个你刚刚接手的新角色，但就一些初步的想法而言，你希望看到哪些改变？你如何看待自己的角色，以及如何在Go社区中留下自己的印记？抱歉，Russ，这已经不是你的角色了。现在是Austin的时代，这真的很令人兴奋。我认为这是一个积极的机会---结束了一个美好的篇章，开启了Go领导的新篇章。就像Russ你提到的那样，领导角色的变化是一章又一章的。我很想听听你对此的看法，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如何思考这个问题；你的期望是什么？

Austin Clements： 是的，当然。首先我要说的是，Go 语言的稳定性非常重要。所以我没有计划进来后完全颠覆现有结构。[笑声] 就我现在在思考的事情来说……我们常说 Go 是为大规模工程设计的，也是为了应对扩展而设计的。我接任这个职位时，心里一直在想的是，如何在不失去 Go 语言的简洁性和易用性的前提下，让 Go 本身的开发能够扩展。这其中有技术层面的问题，也有人员层面的问题。

在技术层面，比如我们现在开始看到新的诊断策略带来的收益，有同事正在推动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基本上认识到，Google 的 Go 团队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构建所有人们想要和需要的运行时诊断工具。所以我们在想，如何创建一个平台，让人们可以自己构建工具？这是一个让 Go 本身开发得以扩展的技术方法。

在人员流程方面，我也在思考很多如何更好地与我们这个了不起的开发者社区沟通，并利用他们的力量。如何提高我们的透明度？如何更好地接受贡献？如何更好地留住优秀的人才？如何在保持 Go 项目长期稳定的同时，提升 Go 语言的工程能力？另一个我现在特别关注的是从大规模工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Go 的一个核心原则是编程应该是有趣的。我坚信用 Go 编程依然很有趣，但我也认为，Go 语言的稳定性带来了一些代价---其他语言在进行大量实验，而其他语言在某些地方确实做得更好，它们变得更高效、更有趣。我认为 Go 从来不是为了模仿其他语言，但我们可以从最近几年其他语言的发展中学到很多东西。

Go 开启了更多系统编程语言的发展，探索了编程语言的更多可能性。我认为很棒的一点是，我们的 Go 语言处于稳定性较高的那一端，而其他语言则愿意大胆探索。我觉得我们可以借鉴其中一些最好的想法，然后带回到 Go 语言中，让它保持新鲜感。因为编程的乐趣和生产力的标准是不断变化的，它们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我认为我们需要跟上这些变化，需要不断学习和探索。

在工程扩展方面---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设计能够扩展的系统。我博士论文的主题是软件 API 设计接口与多核扩展性之间的形式关系。最近我也在深入思考 Go 的性能问题。我们花了很多年努力让所有方面都提升性能，但现在这方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显然，我们会继续努力，但随着时间推移，这变得越来越困难。

因此，我认为我们正在进入 Go 性能和扩展性的一个新阶段，我们需要给用户更多的机制来进行明确的性能优化。但我也深信，Go 中的性能优化必须是渐进和可组合的。这样，工程师们可以只在关键地方投入更多精力以降低资源消耗，而不必在每个地方都付出高昂的工程代价……他们也不需要时刻担心系统在演变过程中性能优化的影响。

我们对内存分配的一些实验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几年前，我们推出了基于 Arena 的显式分配的实验支持^[7]，但没有继续推进，因为它并不是可组合的。你必须非常小心地跟踪分配的方式，而这些细节往往会从使用它的 API 和库中泄露出来。所以它是渐进的，但并不是可组合的。例如，我们现在正在实验一种新的 Arena 分配变体，它是可组合的，基于这样的原则：工程师在进行性能优化时可以在代码中添加一些注释，然后暂时不用再担心它。

当然，如果做错了，性能会退化，否则我们就可以自动完成了。但如果你做错了，或者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变化，它会优雅地退化，这也意味着你可以定期查看这些注释，看看哪里需要重新调整。而且希望相关工具可以告诉你：“你可能需要再次查看这里，看看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些是我目前在思考的一些事情，虽然还有很多其他想法，但这些是我最近一直在想的几个主要问题。

Angelica Hill： 现在我们来聊聊 Cherry，你也有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新角色。首先，我想从基础开始---当我们说你接任了这个角色，成为 Go 核心团队的技术负责人时，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那些可能不太了解的人来说，Go 核心团队是什么？

Cherry Mui： 好的，当然可以。之前我们有独立的编译器运行时子团队和一个独立的 Go 发行子团队。我记得有段时间，发行子团队也被称为其他名称，比如开源项目团队，或者 Go OSP 团队，或其他名称，因为职责有所变动……但主要还是与 Go 的发布有关。我想是在疫情期间，部分原因是团队成员的变化，以及其他原因，我们决定组建一个更为整合的团队，叫做 Go 核心团队。它基本上包括了编译器、运行时、工具链和 Go 发行的各个方面。由于语言本身、编译器工具链、运行时和 Go 发行都处于 Go 语言的核心位置，其他部分如工具、IDE 插件、平台、云集成等都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之上的……所以我们称这个团队为 Go 核心团队。 它是这样来的，我想。

Angelica Hill： 你对你新的角色感觉如何？我想问一个类似的问题，就像我问 Austin 一样。你是如何看待你现在负责的这个领域的？有哪些让你感到兴奋的事情？你大概上任一个月了，对吗？大约一个月？

Cherry Mui： 不，只有两周。或者如果算上之前 Austin 休息的那一周，可能是三周。

Angelica Hill： 好吧，既然你刚刚上任，那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对什么感到兴奋？

Cherry Mui： 正如你所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角色，我还在学习，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学习……所以基本上就是学习。即使是这个角色的基本操作，我也需要学习，而且我一直在学习。但我也很兴奋，对这个新角色感觉很好。正如 Russ 提到的，我也非常喜欢他的说法。这是一个技术领导者的服务角色，所以我真的想找到一种方式，以我能做到的最好方式来服务团队和社区。正如你所知，核心团队以及社区中有很多非常有才华的工程师和贡献者……从来不缺乏想法。他们的想法源源不断。所以我很兴奋能与所有工程师和贡献者一起工作，我为他们的想法感到兴奋，讨论设计，并尝试将所有这些好的想法整合成一个连贯的整体。我想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现在我最关心的是，确保过渡过程尽可能顺利，并确保 Go 1.24 的发布会非常成功……这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想从长远来看，正如我们都知道的，Go 不仅仅是一种语言或编译器工具，它是一个完整的平台。所以我非常希望看到 Go 与平台的其他部分有更多的整合，比如工具、安全性，甚至是 AI，看看这些部分如何改变及演变。

Angelica Hill：  我必须说，虽然你才上任两周，但我很喜欢你的愿景，我也很期待看到它在两周后的进展。如果你在两周内就有这样的愿景和展望，我们几个月后再来看看。我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最后但绝非不重要的是，Russ，你说你会在旁边支持这个过渡……但你也有一个新角色，我想听听你对它的看法。所以我想了解你接下来的工作内容。我也会问你同样的问题---你对什么感到兴奋？你在 Go 领域的下一个篇章里最关心的是什么？

Russ Cox： 当然，当然。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 AI 的发展，特别是最近的大型语言模型（LLMs）带来了哪些新能力。我认为有一点非常有帮助---现在有很多关于 LLMs 的不切实际的乐观预期，人们认为它们将能够做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也许它们能做到，也许不能。但目前，我认为它们的主要优势是---我记得几年前看过一篇文章，把 LLMs 定义为一种“单词计算器”。计算机是一种数字计算器，而 LLMs 则是一种单词计算器。

所以当你需要处理大量文本时，拥有一个单词计算器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其中一个场景就是在软件维护时与他人合作，因为他们说的是英语，所以拥有一个能够处理英语文本的单词计算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现在正在研究如何帮助开源开发者管理他们自己的开源项目，并以 Go 作为试验平台。目标是尽量自动化那些没人真正愿意做的事情，比如基本的问题筛选，或者找出重复的问题。

目前我们有一个机器人，当你在 Go 仓库中提交新问题时，它会使用 LLMs 和向量数据库查找与此问题非常相关的其他问题，并列出最多六七个，可能有时是十个，我不记得具体的上限，但有一个相关性分数的阈值。所以有时它不会显示任何结果，有时它会说：“嘿，这些问题看起来与你的这个问题很相关。” 最初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功能自动检测重复问题并关闭重复问题，但实际上很难区分“这是这个问题的重复”还是“是的，这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你以为已经修复了，现在又出现了，也许不同了。” 你无法通过报告区分这些情况。

但即使只是指出“嘿，看看这些其他问题可能有关联”，也非常有帮助。因为当你看到一个新问题时，你可能不知道其他人处理过的类似问题。你会发现：“哦，那个确实看起来一模一样。” 事实上，那个问题的修复中有一个细微的错误，可能导致了这个新问题。看到这些关联非常有帮助。特别是当项目变大时，我们已经无法把 Go 的所有细节都记在脑子里了，拥有这样的自动化检索功能简直太有用了。

所以我们在研究如何利用 LLMs 和最近的 AI 进展，来帮助处理这些人们不擅长、也不喜欢做的事情。翻阅所有问题来找出相关问题并不是我想花时间做的事情。而写代码是有趣的部分，我们不想让 AI 来代替，因为那是我们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们的基本想法就是：“让 AI 处理那些我们不想做的事。” 同时，我们也可以学到 AI 能做什么。对我来说，这还是一个实验，看看 LLMs 实际上能做些什么，因为我们谁也不真正知道。

Angelica Hill： 这太棒了！听起来你们正处于 Austin 领导下的“有趣模式”。我很喜欢听到这些。[笑声] 那么现在，我想从你们每个人那里听听---我们已经聊了很多关于你们的新职位、过去的经历以及让你们兴奋的事情……但我很好奇，关于 Go，或者 Go 的某个方面，有没有什么你们一直迫切想要解决或改进的问题，而现在你们也许有机会去推动它实现？我们可以从 Austin 开始。

Austin Clements： 好的，我会给出两个答案。首先，当我即将结束之前作为 Go 核心技术负责人角色时，我一直在尝试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垃圾回收。垃圾回收需要消耗大量资源。很久以前，我做过一个微观架构分析，结果显示---垃圾回收的性能在某个低点，而理论上的垃圾回收性能上限远在天边。我们不可能让垃圾回收变得那么快，但我们应该能够缩小这个差距，而不仅仅是停留在现状。很多年前我做了这个分析，而每隔一段时间，我仍然会拿出当时做的那些幻灯片，提醒大家“我们仍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所以我一直在试验一种新的垃圾回收算法……作为技术负责人，你会借鉴团队里很多人的想法。我找到了一种方式把这些想法结合起来，以一种之前没有想到的方式进行整合。我把这个新的垃圾回收算法称为“Green Tea”（绿茶），因为当时我在日本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去咖啡馆喝抹茶，并在那时取得了很大进展。所以，所有这些都联系在一起了。

我仍然在做很多实验，现在还不完全确定这个新算法是否会成功，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与我们当前的垃圾回收算法非常不同，虽然从用户的角度来看，它的功能还是一样的，但从技术层面来说，它非常有趣。

如果说没有别的收获，至少我们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将 SIMD（单指令多数据）引入 Go。我们已经思考了好几年，甚至内部已经有一些提案草案，但一直没有太大进展。我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Go 核心团队中没有人真正有过多的 SIMD 编程经验。我们没有太多关于 SIMD 编程的内部专业知识。

而这个新垃圾回收算法的一个特点是，它围绕一系列非常紧凑的计算核心构建，这与当前的垃圾回收算法不同。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深入优化其中的一些核心，特别是使用 SIMD。因此，这为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真正学习并积累 SIMD 编程的经验。我原本设想的那些“我们可以暴露出漂亮的 API 让 SIMD 更加优雅”的想法，在真正实践后发现完全行不通，因为实际操作起来完全是一团糟。

这是我在过去近 10 年里一直想解决的问题，现在我正试图在卸任 Go 核心技术负责人之前做一些尝试。当我转到 Go 总体团队的技术负责人后，我迫切想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与我之前提到的编程乐趣有关。几年前，Russ 发起了所谓的 Go 2 进程，虽然我们知道它仍然是 Go 1。但是，Go 2 进程的关键部分是 Russ 让大家提交关于生产系统中引起摩擦的经验报告。我认为这个过程非常成功。

我们收集到了生产环境中最痛苦的一些问题，并且在过去几年中一直在逐步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还没有完全解决所有问题，但进展很好。不过，我认为这个过程中遗漏了一些“小问题”。显然，这些大问题非常重要，但工程师们每天都在写代码，而有时一些小问题会让人觉得：“为什么 Go 要让我这么做？这真是太傻了。”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我不想进来就把 Go 的基础推翻重建。我非常重视 Go 的稳定性，但我也相信我们可以从小的方面入手，做一些改进，让 Go 更有趣、更高效。

Angelica Hill： 听起来你已经列出了行动计划，我非常期待看到这些变化。我完全同意你提出的第二个观点，关注那些小细节，尽管它们看似微不足道，但对于每天编写代码的工程师来说，影响非常大。Cherry，我想听听你一直以来思考的是什么问题；你现在也许有了更多的领导力或时间去解决它，所以你可能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和解决这些问题。

Cherry Mui： 就像 Austin 一样，我也非常重视稳定性，所以我不打算改变一切并从头开始重建。但部分与 Austin 提到的相关，Go 是关于大规模编程的，所以无论是扩展到更多的人，还是扩展到更多的机器都很重要。随着 Go 的用户群体迅速增长，需求也越来越多，而 Go 团队的资源非常有限。核心团队的人数几乎没有增长，甚至有时会减少。因此，构建一个能够更好适应更多人和需求的平台非常重要。我们需要构建工具、API 或平台，能够让其他人基于这些去构建自己的解决方案。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还希望解决扩展到机器的问题。Go 在扩展机器方面做得很好，它内置了非常好的并发支持。但随着硬件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核心、更大的机器，以及更多的容器和服务，问题也开始出现。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扩展问题，尤其是在处理大量核心或大内存等方面。我希望有机会解决这些问题。

Angelica Hill：  你指出的这些问题都非常重要，期待看到你在这份新工作中逐渐深入探讨这些问题。我相信你将与社区进行更多对话，解决这些对全球 Gophers 都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还想问你们一个最后的问题，关于 Go 的社区。我们都是工程师，代码当然很重要，但让我加入 Go 社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人。抛开语言本身不谈，抛开它能做的奇妙事情不谈，社区中的人让这个社区变得特别。无论是他们的才华、想法，还是他们在网上就决策展开的热烈讨论，我都非常欣赏。所以我想听听 Austin，你对如何与这个充满激情的社区互动有什么想法？

Austin Clements： 这很难，因为社区非常庞大。我认为 Go 项目在过去几年中做了很多很棒的事情，来培养和维持一个强大的社区。我认为我们有很好的社区标准，这非常重要；我们也重视多样化的社区形式，这也很重要。就像技术问题需要多样化的观点一样，社区也需要多样化的视角。

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减少 Google 内部 Go 团队与外部社区之间的障碍。坦率地说，我在网上的活跃度远不如 Russ。在过去的 12 年里，Go 团队与外界的很多沟通都是通过 Russ 进行的。我希望拓宽这个渠道，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我认为这不仅有助于让 Google 内部其他优秀的工程师被更多人看到，也能帮助打破我们团队与社区之间的障碍。

我还不确定很多事情的具体形式。一个小想法是，Russ 有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个人博客，他会在上面发布一些关于 Go 的详细内部思考，尤其是一些尚未正式确认的想法。但我认为这些想法发布在 Russ 的个人博客上有点可惜。

所以我在考虑如何将这种模式扩展到团队的其他成员，甚至可能包括社区成员。我认为团队内部有很多有趣的思考，但目前很多都没有传递给外部。我觉得部分原因是我们没有一个合适的平台来做这件事。我希望能够创建一个平台，任何团队成员都可以分享他们的想法，即使这些想法还不成熟，方向还不明确，但我们可以让这些讨论过程公开，而不仅仅是最终产品。

Angelica Hill：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我个人也非常期待这个变化。请纠正我，如果我理解错了，但我听到的感觉是……当我刚加入 Go 社区时，我记得在我第一次 Go 见面会的一个小时内，有人问我：“你认识 Russ 吗？你认识 Rob 吗？” 当时有三四个名字，如果你不认识这些人，似乎你就不算是真正的 Gopher。这些人几乎成了 Go 的“代言人”。我当时看到周围有这么多有趣、多样化的人，而 Russ 当然也非常有趣，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这种“Go 的明星人物”的感觉一直存在。而这给人一种无形的等级感。

我知道 Russ 你绝不会这么说，也没有人有意去建立这样的层级，但我确实感受到了这种现象，而且我相信这也是很多人感受到的。这种感觉让人觉得 Go 社区有一种无形的门槛，只有那些特别外向的人能突破。我觉得我之所以认识 Russ，是因为我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 Angelica，你好吗？” 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么做。

坦白说，当时我对 Go 语言还没有太多认识，所以并不知道 Russ Cox 的“伟大之处”。如果是几年后，我可能会紧张得不敢这样做。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这是你们也注意到的问题吗？你们是否在尝试改变这种无意间形成的 Gopher 等级制度？

Russ Cox： 是的，绝对如此。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们也完全意识到这种现象，虽然这并不是有意为之，但它确实是 Go 项目结构中一个容易出现但不幸的结果。我们确实想打破这种现象。然而，我认为保持领导层的存在对于维持 Go 语言的一致性也很重要。所以如何平衡这两者是一个挑战。

Angelica Hill：  好的，Cherry，我可没忘记你。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特别是你打算如何与 Go 社区互动。我知道你负责的领域是许多 Gopher 非常关心的部分，他们对此投入了很多精力。我想了解一下你是如何从社区中汲取力量的。

Cherry Mui： 是的。正如 Austin 提到的，这确实是一个棘手且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也认为，倾听社区和 Go 用户的反馈非常重要。这实际上是 Go 最重要的部分。这也带来了许多我们核心团队成员可能很难想到的点子和机会。我们是一群编译器和运行时的工程师，基于不同的原因，我们的思考方式可能与大多数 Go 用户不同。用户希望用 Go 编写的代码与我为编译器编写的代码大不相同。因此，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更多地倾听他们的声音，了解他们真正想用 Go 做什么，他们面临哪些问题，以及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解决这些问题。

至于具体的形式，我目前还不确定，也许我们会做更多的用户研究或 QA（问题与解答）环节。我不知道具体形式会是什么，但我真的很想更多地听取来自社区和用户的反馈。

Angelica Hill： 为了澄清一下，针对那些可能在听这期节目但不太了解 Go 团队、Google 和 Go 社区互动方式的人，实际上已经有许多现有的论坛。比如每年都会发布 Go 开发者调查问卷，还有许多围绕 Go 语言的公开讨论论坛……

我只是在想，Austin，你提到的一个挑战是，随着社区的扩大，那些非常投入并且熟悉这些讨论去向的人知道该去哪，比如 Russ 的博客，或者某些问题跟踪器。但对于新加入的 Gopher，他们可能不太确定该如何正确地参与。再加上如此庞大的用户群，我自己有时也会参与一些问题讨论，看着 200 条往返的消息，然后想，“嗯，我真的想加入这个讨论吗？还是算了吧，我先旁观一下。”

Russ Cox： 我也经常有这种感觉。

Angelica Hill： 其实，我们可以用这个话题来结束我们的讨论。对于那些资深的 Gopher、新入门的 Gopher，或者想重新参与 Go 社区的人，他们应该如何保持关注，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变化中跟进你们的工作？Russ，你能列举一些方法吗？然后 Cherry 和 Austin，如果 Russ 漏掉了什么，你们可以补充。

Russ Cox： 当然。这取决于你想获取多少信息。Golang Nuts 邮件组的讨论量非常大。Golang dev 邮件组的流量相对较小，但当有技术开发问题时，通常会在那里讨论。

你可以访问我们的代码审查服务器，网址是 go-review.googlesource.com。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踪每一次变更，那里相当于所有的 pull request（拉取请求）。你也可以去 GitHub 上的 issue tracker（问题跟踪器），它也可以通过 go.dev/issue 访问。

另一个稍微低流量的地方是提案问题。这可以通过 go.dev/s/proposal-minutes 访问，也可以直接在 Go 的问题跟踪器上查找 Issue 33502^[8]。我们每周发布一次，列出哪些提案问题有活跃讨论。

如果你想跟进提案，并确保你的意见得到表达，你可以标星这个问题，然后每周都会收到 GitHub 邮件，里面列出当前活跃的提案。你可以每周浏览一下，确保你想表达的观点已经被提出来了，或者你可以自己提出。这是一种低流量但高影响力的参与方式。

这些是我能想到的几种方式。当然，参加会议、与人交流、参加见面会也是非常好的方式。但这是我能想到的一些直接的电子方式。

Angelica Hill： 我会在节目备注中添加提到的链接。如果你在听这期节目，我会把刚才提到的资源链接放在里面。另外，我还会放上 Go Bridge 的链接。你可以通过链接访问 YouTube 和 meetup 页面，查看全球 Go 见面会的列表。当然，如果你想继续参与，可以继续收听 Go Time，或者参加我们全球的许多会议。我也毫不羞愧地为 GopherCon 做个广告，这是一个非常棒的会议，组织者们做了出色的工作，结构非常合理……[笑声]

非常感谢你们花时间与我共度这一个小时。能够了解你们的想法、听到你们对新职位的期待，真是太棒了。我相信我代表整个 Go 社区和 Go Time 的听众说，我们非常期待，也会全力支持你们，更多精彩在未来！

Angelica Hill： 现在我们要进入节目中更“劲爆”的部分，Russ 知道我最喜欢的环节，就是讨论那些不太受欢迎的观点。

Angelica Hill： 那么，谁有不太受欢迎的“劲爆”观点呢？

Russ Cox： 我有一个，可能在这个房间外不太受欢迎……那就是，美国最适合软件工程师工作的地方是波士顿地区。我看了看，Cherry、Austin 和我都在波士顿，所以显然这是对的。

Angelica Hill： 等等，真的吗？

Austin Clements： 是的。

Angelica Hill： 为什么？我觉得你需要证明这个说法。

Russ Cox： 这就是客观事实。

Austin Clements： 数据统计。

Angelica Hill： 所以我们要抛弃“国王模式”，但你说波士顿是最好的地方只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笑声]

Russ Cox： 完全正确。我们没有地震，马萨诸塞州不会沉入海底。

Angelica Hill： 嗯，我会考虑这个观点。我可能不会完全同意，但我会接受它。Cherry，Austin？

Cherry Mui： 好吧，我来说。我通常没有太多不受欢迎的观点，可能更像是不受欢迎的偏好。我不是那种特别有主见的人，但是我确实有一个。你刚才提到了 pull request（拉取请求）……我觉得 GitHub 的 pull request 工作流程非常难理解。对我来说真的很难。我觉得 Gerrit 的CL模型要好得多，操作起来更简单。

Austin Clements： 同意！

Angelica Hill： 你能再详细解释一下吗？是步骤的顺序问题吗？具体是什么让你感到困扰？

Cherry Mui： 是的。假设我只是想给某个我从未参与过的项目提交一个一行的补丁……我首先得把这个项目 fork 到我的 GitHub 页面上，创建一个分支，然后提交到我的分支，最后再发起一个 pull request……在那种情况下，我宁愿发一封邮件，说“这是一个一行的变更，我想做这个变更。”

Angelica Hill： [笑声]

Cherry Mui：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我觉得真的很难。

Angelica Hill： 好的，GitHub 的小伙伴们，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吧。Austin？

Austin Clements： 嗯，让我看看我能多快把自己“取消”。技术债务其实是好事，前提是它被当作一种投资来有意管理。我认为我们的行业对技术债务有一种非常本能的反应，但我喜欢把技术债务看作是一种债务。就像金融投资一样，有些技术债务的利率非常低，这可能是一个好投资，因为它意味着你可以把工程资源转移到更有价值的工作上。事实上，修复这部分技术债务的成本可能比继续“支付利息”更高，因为你很可能会引入新的 bug。

当然，利率高的技术债务是个问题。它经常导致 bug，或者影响你的开发速度，甚至影响团队成员的幸福感。但正因为我相信技术债务可以是好事，我也认为重要的是要营造一种文化，让人们真正有权力在技术债务成为问题时还清它。这很棘手，因为通常技术债务从低利率变为高利率的时刻，正是你想构建新功能、推出新产品的时候。但我认为必须有一种文化，允许你在需要修复时去修复，而在不需要时可以放手不管。

Angelica Hill： 当你开始说这个观点时，我心想“哦，我不确定……” 但听你解释之后，我觉得可能这个观点并不会那么不受欢迎。

非常感谢你们的时间。我的不受欢迎的观点是：我们需要一个喝抹茶的 Gopher，它是浅绿色的，可能还有一些漂亮的绿色樱花发型，还有一只脚踩在王冠上，象征着新时代的到来。[笑声] 这次聊天真是太愉快了。我希望很快能再次邀请你们。祝你们度过愉快的每一天、每一周、每一个月、每一年，继续推动 Go 语言的美丽发展。

Russ Cox： 非常感谢。这真是太有趣了。

Cherry Mui： 谢谢。

Austin Clements： 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