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包容 世界共赢——燕读《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文化   2024-04-19 09:04   辽宁  

绝怜人境无车马
信有
山林在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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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半个月,阅读了中国当代作家余华的杂文集《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提起余华,他所创作的《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仿佛就在我们眼前。他那种对人性、对社会、对怪像的剖析,对其背后实质问题的批判与思考以及对历史和现实的对照与反省,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本书,余华又将视野从自身拓展到众生、从国内拓展到国外、从中国拓展到世界,将笔端深入到文学、深入到生活、深入到人心。冷峻之下蕴含着温情、绝望之中寻求着希望、沦陷之后又奋力重生。

记得樊登老师在解读《共情的力量》一书中,对“共情”有过这样的精彩解释:“共情,就是守好自己的同时,听清对面灵魂的轰鸣。”

现将这本书中能够引起读者共情的精彩段落记录如下,以示对作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认真阅读的尊重。


(一)关于文学

◆文学阅读的批评和价值,并不是指出了作者写作时想到的,而是指出了更多作者写作时所没有想到的。

◆经验告所我:过多的答案等于没有答案。真正的答案可能只有一个。

◆很久以来,我始终有一个十分固执的想法:我觉得,一个人成长的经历会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走向。世界最基本的图像就是这时候来到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如同复印件似的,一幅又一幅地复印在一个人的成长里。在其长大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管是伟大,还是平庸,其所作所为都只是对这个基本图像的局部修改,图像的整体是不会改变的。当然,有些人修改得多了一些,有些人修改得少了一些。

◆我扪心自问:为何自己总是在夜晚的梦中被人追杀?我开始意识到,是白天写下太多的血腥和暴力。我相信:这是因果报应。于是,在那个深夜,也可能是凌晨,我在充满冷汗的被窝里严肃地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再写血腥和暴力的故事了。

◆有时候,人生和写作其实很简单。一个梦,让一个记忆回来了,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二)关于差距

◆这四十年,中国人心理变化就像社会变化那样天翻地覆。当社会面目全非后,我们还能认识自己吗?

◆我想,没有一个人在心理上是完全健康的,起码不可能一生都健康,心理医生也不例外。事实上,我们人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焦虑,对尚未发生的事情担忧或害怕。这样的心理,或多或少地在左右着我们的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

◆我知道,自己在《兄弟》里写下了巨大的差距,上部文革时代和今天时代的差距,还有李光头和宋钢的差距,这是现实的差距。

◆过去的三十年,我们的发展,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那样——一路狂奔,我们全体都在后面大汗淋漓地追赶;我们追赶的步伐常常跟不上发展的速度。展望今后的三十年,我们的发展速度,我觉得,或者我希望,应该慢下来。这匹脱缰的野马应该跑累了,应该放慢脚步了,然后我们可以在个人价值和家庭价值中找到平衡。

◆挪威作家易普生说过一段话:每个人对于所属的社会都有责任,那个社会的弊病,他也有一份。

◆梦想,是每个人与生俱有的财富,也是每个人最后的希望,即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梦想,就能够卷土重来。

(三)关于《收获》与巴金

◆由于《收获》在中国文学界举足轻重,只要在《收获》发表的小说,就会引起广泛关注,有点儿像美国作者在《纽约客》发表小说那样。不同的是,《纽约客》的小说作者都是文学的宠儿;《收获》先锋作者是当时的文学弃儿。多年以后有人问我,为什么你超过四分之三的小说都发表在《收获》上?我说,这是因为其它文学杂志拒我于门外,《收获》收留了我。

◆当时的《收获》感到叙述变化的时代已经来临。于是,大张旗鼓地推出了四期先锋文学专号。《钟山》《花城》和《北京文学》杂志也感受到了这个变化,可是,他们没有像收获那样大张旗鼓,只是隔三差五地发表一些先锋小说。什么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巴金。

◆一九八零年代的中国文学可以说是命运多舛。清除精神污染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政治运动,让刚刚宽松起来的文学环境三度进入戒严式的紧张状态。先锋小说属于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产物,有些文学杂志因发表先锋小说,受到来自上面的严厉批评。他们委屈地说:为什么《收获》可以发表这样的小说,我们却不可以?他们得到一个滑稽的回答:《收获》是统战对象。

◆巴金德高望重,管理意识形态的官员们谁也不愿意公开对抗。巴金担任《收获》主编,官方对《收获》的审查,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收获》就是这样成了统战对象。巴金的长寿,可以让《收获》长期以来独树一帜,可以让我们这些《收获》作者拥有足够时间自由成长。

◆我们对于什么是小说的认识,应该感谢我们的阅读。在经历了没有书籍的文革时代后,我们突然面对蜂拥而来的文学作品,中国的古典小说和现代小说,西方十九世纪小说和二十世纪小说的同时来到,我们在眼花缭乱里,开始了自己的阅读经历。

◆当时的文学观念,就像华东师范大学深夜紧锁的铁栅栏门,我们这些《收获》先锋文学作者饥肠辘辘的时候,不会因为铁栅栏门关闭,而放弃出去寻找食物。翻越铁栅栏门,是不讲规矩的行为,就像我们写作不讲当时的规矩一样。二十多年后的现在,华东师范大学不会在夜深时,紧锁大门,可以二十四小时进出。

◆阅读巴金的作品,尤其是《随想录》,会觉得,他是一个在精神上勇敢的人,也会觉得他在生活中是一个温和的人。

◆今天晚上,巴金离开了我们,我觉得在难受之后,还是应该感到欣慰。因为巴金该做的,都做了;该留的,都留下了。想想鲁迅吧,他没有写完自己的人生小说就走了,巴金是写完了自己的人生小说才走的,而且是修改完定稿后才走的。所以我要说:巴金很好地走了。

(四)关于想像力

◆只有当想像力和洞察力完美结合时,文学中的想像才会真正出现。否则,就是瞎想、空想、胡思乱想。

◆还有什么词汇比想像更加迷人?我很难找到。这个词汇表达了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和询丽多彩。

◆人类对于天空的想像由来已久,而且生生不息。我想,也许是天空无边无际的广阔和深远,让我们忍不住想入非非:湛蓝的晴天、灰暗的阴天、霞光照耀的天空、满天星辰的天空、云彩飘浮的天空、雨雪纷飞的天空……天空的变幻莫测也让我们的想入非非开始了变幻莫测……

◆每一个想像都得到一个现实的依据。马尔克斯需要让他的想像与现实签订了一份协议。

◆这一笔看似随意,却十分必要。显示出了叙述者在其想像力飞翔的时候,仍然对现实生活明察秋毫。对于出身草根的孙悟空来说,变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自己的目的;贵族出身的二郎神就不一样,在变成飞禽走兽的时候,必须变成符合自己身份的动物,不像孙悟空那样,可以变成花鸨,甚至可以变成一堆牛粪。

◆由想像力留出来的空间,通常十分微小,而且瞬间而逝,只有敏锐的洞察力可以扑捉。

(五)关于儿子

余华的儿子叫余海果,1993年8月出生,执导了《许三观卖血记》;2003年,文学小说处女座《全身麻醉》收录于《收获》。

余华认为,儿子的性格挺固执,有时,也是“语出惊人。”

2014年11月,余华在哈弗大学的时候,让一位女学生带着余海果去波士顿到处游玩。回来后,她笑着对余华说,有一次她抓住了余海果的手腕儿,可能是使了点劲儿,余海果不说捏重了,而是说,“你捏住了我的血管儿了。”

还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有时,爸爸会突然吼他一声,然后,他会认真地告诉爸爸:“这突然的吼声对我伤害很大。”他做了一个比喻:“好比拿着遥控器,咔嚓一下把电视机关了一样,你会咔嚓一下,把我的命关了。”

他去卫生间没有开灯。他坐在黑暗里面突然有了一种黑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深感不安。他写了一首诗,叫《地下一层》,

我们的家在十二层……
地下一层,永久的平静;
地下一层,汽车的监狱;
地下一层,一个见不着阳光的悲剧……

我说,把“监狱”用在汽车后面,是不是过重了,他不同意。他说,他要表达的是黑暗的感觉。

余华夫妇很爱他们的儿子。有一年的六一儿童节,他们给儿子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儿子,你好!节日快乐!快乐无边!每年六月一日,是全世界孩子们的日子,这一天,孩子们长大,是这一日的主人。儿子,在这一日,你要为自己造一间快乐的水晶屋,将一切烦恼拒之门外。你要知道:这种一尘不染的快乐,只有孩子们才拥有,那是上帝特别给孩子的恩惠,但它不是永久的礼物。随着长大成人,它会消失在风中,所以,你一定要珍惜!你要专注地快乐!快乐得把自己抛到白云上面。”

“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一样,都因为自己的儿女而幸福。而我们认为,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父母。从出生到现在,你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欢乐和感动,太多的美好记忆和不一样的生活形态。你使爸爸妈妈的人生更加丰富而饱满,也使我们的家庭完善起来,并且坚不可摧。无论是远处的诱惑,还是近处的美丽都无法波及我们,因为我们有你!你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你不仅是我们的小开心果,也是我们的方向和目标。你是我们的核心!我们的幸福之根,欢乐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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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删减·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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