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杀坏人的连环杀手，干掉100多个罪犯后成了网红
文摘
2024-11-07 12:12
河南
“亲爱的雷斯垂德，我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受害者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佩德罗·罗德里格斯是世界上杀人最多的连环杀手之一。但他和其他杀手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对目标的选择上有其独特的品味。这些人要么是强奸犯，要么是帮派分子，要么是毒枭，要么是杀人犯。巴西人叫他Pedrinho Matador，翻译过来就是杀手彼得。尽管他身上的纹身写着“Mato por Prazer”，意思是“我为快乐而杀戮”，但他的动机是愤怒和复仇的欲望，而不是嗜血。他在还未满18岁的时候，就已经杀了几十个人，其中包括他老家的副市长。为了替被家暴致死的母亲报仇，他手刃亲生父亲，还挖出了他的心脏。他最出名的一票，是像电影剧情一样，在枪战中团灭了整个帮派，为他死在毒贩手中的女友复仇。作为美剧《嗜血法医》真正的灵感来源，罗德里格斯也深深地影响了流行文化。作家杰夫·林赛正是受到罗德里格斯的启发，才开始创作《嗜血法医》反英雄系列小说。经过了40多年的牢狱生涯，2018年出狱后的罗德里格斯在职业生涯上也发生了极为令人惊讶的转折——他转型成为了一名网红主播，在社交媒体上劝人向善，远离犯罪。在普通大众眼中，他是一个复仇天使，一个在其他人不会报复的时候进行报复的天使。罗德里格斯则认为自己更像是一名义务警员，而不是连环杀手。虽然他的真实故事与复仇电影之间确实存在相似之处，但现实远比小说复杂、残酷和肮脏。对于这样一位一半是民间英雄，一半是怪物的人来说，最终的结局自然不太可能是在床上安详地死去。事实也证明，他的最后一幕还是迎来了一个血腥残酷的下场。佩德罗·罗德里格斯·菲利奥，1954年10月29日出生在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南部的圣丽塔-杜萨普卡伊市的一个农场，是8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对于这一点，他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很清楚。甚至在他出生之前，罗德里格斯的生存就已经很不易了。暴力行为常态化造成的影响，让罗德里格斯很早就形成了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行事风格。无论是因为脑损伤，还是命运弄人，罗德里格斯在年仅14岁的时候就开局拿下了一血。由于被指控从学校厨房偷了市政府提供的学生早餐，副市长签署了解雇他父亲的行政令。由于这个原因，罗德里格斯钻进丛林里猎了一个多月的猴子，然后卖掉猴皮来帮忙养家。尽管罗德里格斯憎恨他的父亲，但他知道他肯定不是小偷。 罗德里格斯对让他的家庭断掉财路的这一切感到出离愤怒。他觉得副市长，也就是解雇他父亲的人，需要对此负责。他偷了爷爷放在壁橱里的猎枪，把它藏在衣服下面，然后等在市政厅的门口。他没有浪费时间，紧接着就跑去解决了诬陷他父亲偷食物的学校同事。自从我离开家，跌落到这个世界上，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在2012年接受巴西环球电视网采访的时候，罗德里格斯实事求是地说了很多心里话。当时他已经在监狱里度过了大半生，在单独隔离室中被监禁了10年。这种单独监禁的原因是，他在服刑期间又杀死了70几名囚犯。说起连环杀手，罪犯侧写师有一个理论：几乎每个连环杀手，除了极少数例外，都专注于同一种类型的受害者。“杀手小丑”约翰·韦恩·盖西，专杀青少年。他在1972年和1978年之间，至少性侵和谋杀了33名年龄由14岁至21岁的男孩及年轻男性；墨西哥女职业摔跤手胡安娜·巴拉萨，杀害了16名老年妇女，这为她赢得了“小老太太杀手”的绰号；罗伯特·汉森，“屠夫面包师”，专门绑架性工作者，把她们带到森林和荒野中放出来，然后像狩猎动物一样猎杀。在1972年至1983年间，绑架、强奸和谋杀了至少 17 名女性；杰弗里·达默，“密尔沃基食人魔”，将目光投向了年轻的男同性恋。在1978至1991年间共杀死、肢解了17名男子；迪恩·阿诺德·科尔，“糖果人”，用糖果骗小男孩。于1970年至1973年间，绑架、强奸、折磨和谋杀了28名十几岁的男孩和年轻男子。 巴西人佩德罗·罗德里格斯，“杀手彼得”，也不例外。他对杀死113名罪犯，或者他认为是罪犯的人供认不讳。初次的暴力枪杀和私刑正义，使罗德里格斯成为了14岁的通缉犯。他不得不亡命天涯到了南半球最大的城市圣保罗避难，躲藏在那里肮脏的贫民窟中。那是一座危险的贩毒集散地，也是犯罪分子聚集的黑暗巢穴。在警察根本不敢进入的社区，罗德里格斯在其中如鱼得水。为了谋生，罗德里格斯开始杀人越货，把犯罪当成一份工作。不过，他不是对无辜的平民下手，而是针对他认为实属活该的毒贩和帮派。他遵循同样的死亡路线，他的受害者都是他认为有罪的人——就像副市长和诬告他父亲的人——全都是这个地区的罪犯。正是在第一次杀人后，罗德里格斯在内心中强化了他惩罚坏人坏事的正义感。他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犯下最严重的罪，他实际上是在为上帝服务。在第一次行动中，他就干掉了一个名叫豪尔赫·加尔旺的帮派老大。在圣保罗猎杀毒贩的日子里，他毫不犹豫地杀死每个他遇到的毒贩。作为圣保罗当时最令人恐惧的连环杀手，罗德里格斯也曾坠入过爱河。16岁时，他遇到了一个名叫玛丽亚·阿帕雷西达·奥林匹亚的女人。他把她的名字纹在手臂上，就在“我有能力为爱而杀人”这句铭文旁边。这也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生中看到了爱的光芒。罗德里格斯不仅在床上，而且在街上都试图取代她前任的影响力。但他没有想到，他们的结合，会让她成为仇家报复的目标。在他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他对毒贩的暴力打击有所减弱。为了报仇，罗德里格斯开始追踪每个参与过夺走奥林匹亚生命的人。他每找到一个，就会用酷刑折磨他，逼问出下一个人的下落，然后再处决他。他有条不紊地折磨找到的歹徒，目标是直到找到谋杀他爱人的幕后主谋。最终，他找出了杀害奥林匹亚的罪魁祸首，一个被他劫过道的帮派头目。等到这名毒枭参加妹妹的婚礼派对，罗德里格斯和4个兄弟冲了进去，就像吴宇森的电影一样。枪战结束后，除了那名帮派头目，他们还打死了他的6个手下，并造成16人重伤。在这轮报复性的杀戮狂潮尘埃落定后，罗德里格斯消灭了整个帮派。但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就让他越界了，在警察看来，他算把事情做得有点过分了。当罗德里格斯在外面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毒贩时，他童年生活过的家里也比以往更加暴力。一天晚上，他的父亲在醉酒的狂暴中，用砍刀残忍地杀死了他的母亲。尽管出于安全原因，罗德里格斯很少与家人见面，但他并没有停止担心他们。罗德里格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竟会以最糟糕的方式杀害了他的母亲：先是刺伤她直到她停止呼吸，然后用砍刀将她肢解。母亲的尸体躺在血泊中，父亲等待着警察的到来，甚至没有试图逃跑。罗德里格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准备开始他最擅长的事情——报仇。如果说他的专长是杀死罪犯，那么在她母亲被谋杀之后，没有比他自己的父亲更坏的罪犯了。他的内心急切地寻求报复，他相信关押这个男人的监狱围墙不会成为他完成复仇的阻碍。1970年代的巴西监狱是名副其实的城中之城，人满为患且缺乏管理。因此，一个通缉犯进去探望另一个被关押的犯人，这绝非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径直走进监狱，一看到他的父亲，就从衣服里掏出砍刀。然后他当着震惊的狱警和其他囚犯的面，砍了他22刀，直到他当场断气。不仅如此，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剖开了他的胸膛，掏出了他的心脏，狠狠地咬了一口。警方记录显示，就在杀死父亲的同一天，他和另外两名罪犯一起被押上一辆警车转移到另一所监狱。当车到达目的地，狱警打开车门，发现那名强奸犯已经死了，小偷则吓得尖叫着呼救。他在法庭上被判处126年监禁，剧情进入了更炸裂的续集。坐牢本应结束他的私刑杀戮生涯，但恰恰相反，结果只是给他的杀心火上浇油。突然间，他被毒贩、杀人犯和强奸犯包围了——这些人都是他最喜欢的猎物——罗德里格斯不是去坐牢，而是去狩猎。在监狱高墙内，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受害者，反正他们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精心挑选他认为最糟糕的人，然后按部就班地用手头的任何武器折磨和杀死他们。1973年至2003年间，他在监狱里谋杀了71名囚犯。“他在餐厅里、牢房里、院子里、走廊里、浴室里杀人。”即使以地狱的标准来看，巴西监狱内的残酷程度也可怕得惊人。人满为患，由黑帮和毒贩统治，恐怖的杀戮每天都在发生。牢房的钥匙由囚犯自己掌管，狱卒非常害怕走进那些黑暗肮脏的走廊。现在你还能在网上找到巴西囚犯用被斩首的头颅踢足球的视频。即使是在这种恶毒和致命的环境中，罗德里格斯也是战无不胜的。有一次，由于害怕会被罗德里格斯干掉，为了晚上睡得安稳的5名帮派成员伏击和围攻了他。结果，罗德里格斯不仅逃脱了，而且在战斗中杀掉了其中3名袭击者，另外2人重伤逃跑。所有人都恨不得能在脑袋后面多长两只眼睛，因为没有人知道罗德里格斯接下来会针对谁。在被转移到圣保罗最高安全级别的陶巴特监狱后，罗德里格斯平息了他的愤怒。这也许是因为他被迫常年单独关押，无法再接触其他罪犯的安全措施带来的。巴西的刑法典有一条奇葩的规定，那就是无论一个人犯了多重的罪行，被判处了多少年刑期，最长都不能被关押超过30年（2019年修改为40年）。也就是说，本来罗德里格斯在2003年就可以出狱的。2018年，在被关了大半辈子之后，因为表现良好，他终于重获自由。一位研究罗德里格斯案件的精神分析专家称他为“完美的精神病患者”。这是因为这个杀手没有攻击无辜的人，他只杀死了其他罪犯和对他造成伤害的坏人。 两位精神病学家撰写的一份专家报告称，他的主要动机是“对自己暴力的肯定”。犯罪学专家、《连环杀手：巴西制造》一书的作者伊拉娜·卡索伊认为，罗德里格斯是义务警员，也是惩罚者，因为他杀死了那些他认为是社会上最坏的人。“罗德里格斯是一个由非常虔诚的母亲抚养长大的男孩。这与《汉谟拉比法典》的基本原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关。”卡索伊认为，人们把他看作一个与犯罪作斗争的漫画英雄，这增加了他受欢迎的程度。1973年罗德里格斯入狱时，思域和帕萨特才刚刚面世；打长途电话需要通过电话接线员；巴西正在经历军事独裁最艰难的时期。当记者问他，是否会害怕获释后在外面不适应时，罗德里格斯说不会。出狱后，罗德里格斯皈依了宗教，成为了一名福音派基督徒。他不仅宣布从杀手事业中退休，承诺不再犯罪，还做出了一个和他的形象反差极大的决定。他维护着一个叫做“前杀手彼得与耶稣在一起”的YouTube频道，在那里用他自己的人生故事作为警示。他评论现代犯罪，开展反对帮派暴力运动，并教育公众不要为犯罪行为感到自豪。他向公众讲述了自己的犯罪历史，并规劝他们，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应该避免犯罪生活。许多人进入其中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名声和金钱，而不是监狱和死亡。他甚至为年轻人制定了一套新的行为准则，包括：不要破坏公交车站；不要在人行道上玩滑板；要尊重长辈；去哪玩不要向父母撒谎……“我不会再次杀人，除非有人来夺走我的生命或我所爱的人的生命。没有人说这很容易，我承担了我的错误，我付出了我的代价，所以我不需要再被任何人评判或辩护。”虽然他想重新做个好人，但他的结局仍然以血腥和暴力的悲剧告终。当天上午10点左右，两名蒙面男子从一辆黑色汽车上下来，对他连开6枪。调查指出，罗德里格斯被杀是因为他试图禁止毒贩在他居住的社区活动。他有个年幼的侄子，他不想让孩子们住在毒品销售点附近。他和巴西最大的犯罪派系“首都第一司令部”（PCC）在当地的扛把子发生了冲突。罗德里格斯是一个受害者、罪犯、幸存者、反社会者、斗士、连环杀手……从参加他葬礼的群众视角来看，他至少可以说是一个英雄。话分两头讲，他只杀罪犯听起来很不错，但他其实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一直生活在罪犯中间。在他的世界里，存在着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暴力文化，对人类的生命缺乏基本的尊重，这也是一个事实。很难说我们是否应该为他杀死100多人的罪行开脱，仅仅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可以让他脱罪吗？毕竟，你如何判断私刑主义达到什么程度是可以被宽恕的？现在，无论你把罗德里格斯视为英雄还是恶棍，他的文化遗产已经留存下来。他的故事绝对是《东方快车谋杀案》级的复仇爽片，每个普通人都喜欢看。正如某个张三老师说过的那样：“当你使用法律武器都不能得到正义和公平时，那就放下法律拿起武器，自己去维护正义和尊严！法律不给公平正义一个交代，那就让坚持正义的人给邪恶一个交代。”其实罗德里格斯可能反倒没我们想的那么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为什么对杀戮和死亡如此印象深刻？杀戮和死亡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