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仲夏夜,宁静祥和,缺少夜生活的小县城渐渐沉寂,逐渐安静下来。
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羞答答的月亮。
某小区,某栋楼,某单元客卧。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扯着男的被子。
“嫂子,这,这不行。”
看着满脸羞涩,挂着泪花但很是坚决的嫂子,陈正平吓得酒都醒了三分。
他死死拽着被子,心跳如雷,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单薄睡衣下的浑圆与沟壑。
“正平,求你,给我吧,我和你哥真的很想要个孩子。”
于月看着自己的便宜小叔子,想起了这几年来的煎熬,想起了老公跪在面前狂扇自己耳光的模样,心里如刀割一般。
说着,她一咬牙,干脆不去拽陈正平的被子,而是一头钻了进去。
“嫂子,真,真不…啊呀,你别脱我裤子呀…嫂子,不行,那里,那里,别…”
于月的丈夫杨正凯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他是金州县农业局副局长,三十多岁的副科,外人看来,可谓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但也不是没有遗憾,就是结婚十一年了,两口子还没有孩子。
新婚之夜,他根本没能完成丈夫特有的使命,此后三个月,两个人尝试了没有五十次也有三四十次,仍然不行。
甚至,在杨正凯的要求下,贤惠的于月还用尽了法子,可惜就是支棱不起来。
没办法,杨正凯只好去市医院检查,结果就查出来少精症和重度痿症。
不但没办法做男人,甚至根本没办法生孩子,试管都做不成。
为了面子,杨正凯就琢磨着借个种,甭管男孩儿女孩儿,也让人们看看他是真正的男人。
恰好,表弟陈正平考到了本县政府办,成了一个科员。
本来,杨正凯对这个便宜表弟死活看不上,觉得就是自己拖油瓶。
没承想,前段时间,陈正平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县长冯海选中做秘书。
这下子,陈正平算是乌鸦变凤凰,走上了辉煌道路。
原本不怎么搭理陈正平的杨正凯,立刻换了一人一样,对陈正平比亲弟弟还亲。
时间长了,他心里立刻就活络起来,就跟妻子商议找陈正平借种。
陈正平一米八一的个子,帅气的脸蛋,比他这个一米六五、瘦小枯干的三等残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那种儿自然比他好几倍。
还有一点,就是陈正平这人嘴巴严,绝对不会把事情传出去,安全得很。
综合考虑后,杨正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最重要的是,这也是打碎于月自尊的最好方式。
连自己小叔子都能睡,那么……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软磨硬泡,甚至是下跪磕头,赌咒发誓,于月终于答应,跟陈正平睡一次。
于是,他们特意在于月的排卵期,也就是今天,找借口请陈正平到家里吃晚饭。
陈正平看起来满腹心事,闷闷不乐,喝起酒来痛快得很。
这正中杨正凯的下怀,三下五除二,就把陈正平灌醉,送进了客房。
杨正凯回了主卧,而于月则在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换上睡衣,去了陈正平的房间。
此时此刻,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杨正凯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个让人脸红的场景。
陈正平躺在床上,嘴上喊着不要不要,但享受到闭上了眼睛…
杨正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里有一团热火在慢慢燃烧。
“叮铃铃…”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杨正凯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找出电话,然后跑进了卫生间。
“老杨,跟你说个内幕消息,赶紧跟陈正平撇清关系,冯海被查了。政府办主任、副主任也都被控制了起来。你弟弟作为冯海钦点的秘书,也上了黑名单,据说…”
杨正凯没听完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不行,绝对不行,他绝不能戴上这顶绿帽子。
想到这里,他赶紧冲出厕所,跑到房间门口,duangduang地砸起了门。
于月吓了一哆嗦,赶紧抬起头来。
她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想到砸门的是杨正凯,顿时急得哭了起来。
刚才电话铃声在客厅里响起,她就心惊肉跳的,甚至感觉杨正凯就在门口偷听。
好容易眼一闭、心一横,想着赶紧取陈正平的种,没想到杨正凯会突然砸门。
到底该怎么办?
惊慌失措的她哭得更加伤心。
陈正平倒是比较冷静,先是提上裤衩子,然后以最快速度帮于月整理好内衣。
“嫂子,是我用强欺负你,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完这句话,他跳下床,开了门。
在他身后,于月睁大了眼睛,心中十分感动
嗯?
杨正凯探头一看,哎哟卧槽,两个人衣裳十分整齐,难道没办事儿?
看陈正平那么棒的体格,不会一分钟就完事吧。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正平,卧槽你…你他妈的是人吗?我们两口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欺负你嫂子?”
杨正凯说着,就扇了陈正平几个耳光。
陈正平摸了摸脸,道:“对不起,是我强迫嫂子,都是我的错。”
“好,陈正平,这事儿是你错了,对不对?”
杨正凯举着手机,对准了他。
“是,是我错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陈正平,那你保证,无论出任何事儿,都不会连累我和于月,好不好?”
陈正平皱了下眉头,鄙视地看了眼杨正凯,点点头。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于月今天的表现不对劲儿,杨正凯此时的表现更不对劲儿。
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但陈正平并没表露在脸上。
“姓陈的,你现在给滚,我们家再也不欢迎你。滚!”
陈正平深深看了一眼杨正凯,转身就走。
于月瞥了眼陈正平的背影,泪眼潸然地看向杨正凯。
“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行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急了?小月,我告诉你,陈正平栽了,他当不成县长秘书了。”
“你,你说什么?他为什么,不,不是,你让我…不是要怀个孩子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月脸色一变,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是为了要孩子,是为了巴结正平,是不是?为了让他帮你升官,所以你就让我陪他睡觉,是不是?杨正凯,你说,是不是?”
杨正凯赶紧装出一张笑脸,“老婆,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有这种想法,不早就干了?县委书记沈书旺垂涎你好久了,甚至以升官为条件,想睡了你,我不是也没答应吗?好了,你放心,我不会为了官位把你卖了的。老婆,刚才,刚才…呃,那个,没没…”
于月抹了把眼泪,一跺脚,转身进了浴室。
杨正凯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转身回了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子。
打开后,那里面都是些绳索,眼罩之类的用品。
“于月,你个骚货,看我怎么收拾你,嘿嘿…”
第二章
陈正平回到单身宿舍,刚躺下,就接到了部门同事小吕的电话。
吕艳萍有男朋友,不过小姑娘总是对他暗送秋波,甚至偶尔在没人的时候,还会搞些小动作,让他心里一直痒痒的。
要不是害怕出什么事儿,他早就把这个可口的丫头给吃掉了。
“平哥,出事了。”
陈正平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最近县政府办风声鹤唳,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全都是跟冯海有关的,搞得人心惶惶,哪里还有精神工作?
也就只有他和吕艳萍,还算比较踏实,一直默默地处理着各种纷杂的事务。
他们俩表面上只是普通同事,但私下里,关系很是不错。
两个人都是考公进的政府办,可谓先天就是盟友。
于是,两个人抱团取暖,也就成了两人共有的小秘密。
“冯海被双规,县委书记沈书旺被市委叫去谈话,副县长孙鹏、王兵…”
放下电话,陈正平大汗淋漓。
原本,他以为自己踏上了仕途的快车道,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冯海竟然被双规了。
不过,他觉得,这事儿背后并不简单。
联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
就在前几天,确切地说是上周五晚上,他竟被人绑了。
那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摇曳的树枝,湿润的夜风,昏暗的灯光…
冯海又去跟那些商界大佬们玩耍去了,同样没有带陈正平,而是让他自己回家。
结果,刚到门口,还没掏出家门钥匙,他就被人套进了麻袋。
陈正平差点暴起,但忍了又忍,任凭对方把他拉走。
无奈,他有束缚,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殴打,以至于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废弃工厂里。
当然,只是以为罢了。
“哗!”
过了许久,一盆冷水泼在陈正平的头上。
他假装哆嗦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子,想得怎么样?”
“不要逼我们下黑手,你只要在这份材料上签字,你就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你,你们到底是,是谁?”
陈正平似乎用尽力气,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瞄了一眼,材料的抬头是三个大字,举报信。
第一行则写着尊敬的领导,我陈正平(身份证号)实名举报冯海。
原来对方是冲着县长冯海来的。
天可怜见,他这个县长秘书,其实就是个摆设。
看起来,陈正平是县府的二号首长,但是除了吃吃喝喝,其他事情,还真的沾不上边。
随着新一次换届的临近,最近半个多月,冯海可能会晋升副市长的传闻甚嚣尘上。
因为这个传闻,陈正平的身价似乎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但县府办的同事,其他行局的同僚见到他,也比以前热情了许多。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如今,因为冯海,他竟被蒙面人劫持。
蒙面人们告诉陈正平,只要签字了,就放他走,还给他五万块钱。
无论冯海有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但陈正平身上冯海的标签实在是太显眼了,因此,他明智地选择了拒绝,当然也被这帮人差点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姓陈的,说实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以为冯海真的干净?错了,他其实脏得很。他手上戴的劳力士,七八万一块,你以为凭他工资买得起?”
蒙面人义愤填膺地道:“他家住三百多个平方的别墅,你以为他哪儿来的钱?他儿子在英联邦留学对吧?他老婆赋闲在家,他哪儿来的钱供养他儿子,那可是一年至少几十万的费用。我们这普通老百姓最恨的就是贪腐分子。我们要对付的是冯海,而不是你。陈正平,我们都知道你也是个有觉悟、有抱负的好同志。所以,你最好配合我们。”
“赋闲”?
“觉悟”?
“抱负”?
“同志”?
陈正平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普通老百姓几乎不会用的词汇。
他瞬间明白,这些蒙面人,绝对是冯海的政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有良心的老百姓。或者干脆就是这次换届的其他呼声较高的人。
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从头到尾都流淌着恶臭的血液。
冯海的政敌为了阻止他上位,真是什么手段都敢用。
都说官场斗争是有底线,有潜规则的。
但陈正平知道,都是他么的胡说八道。
哪一次斗争,不是鲜血四溢甚至是…
“啪!”
一个嘴巴打得他流出了鼻血。
“你到底签不签?”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是个瘦子,虽然蒙的面,但是那双阴邪狠毒的眸子让陈正平记忆深刻。
这家伙心狠手辣,他身上的伤大半都是其杰作。
“小子,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告诉你,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之内,你要是不签字…”
瘦子拔出一把匕首,在陈正平的胸前划了一下。
伴随着他的惨叫,鲜血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真不知道冯、冯海的事儿,不,不知道。”
陈正平能看出来,瘦子是真想杀人。
他眼睛眯了下,真他么不想忍了。
突然,他注意到一开始说话的蒙面人手上,戴着一枚奇怪的黑色戒指。
这戒指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人把瘦子拉到了一边,低声道:“你他么的干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他这倔脾气,真要是十分钟后不签字,你还真的弄死他呀?”
不管怎么说,陈正平是公务员,还是个县长秘书,属于体制内的特殊人物。
能让他上吊,能让他跳楼,能让他遇到车祸,但唯独不能让他被刀砍死,被匕首捅死,那将是炸破天的大事儿。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走,这个我来处理,保证没有任何尾巴。”
瘦子很笃定,小眼睛里射出狠辣的光芒,显然,他是下定决心要杀人了。
那人皱了下眉头,走向远处。
看四周没人,他掏出电话。
“老板,陈正平就是不签字,怎么办?”
“冯海绝对不能上去,我决不允许他踩在我的脑袋上。”
“你抓紧时间办事,公安那边已经行动起来了。我听说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你该有个决断,不能连累到我们,明白吗?”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那人擦了擦脑门儿,瞬间出了一身汗。
他缓缓转头看向远处被捆在柱子上的陈正平,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章
这时,瘦子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他接听后,很快挂断。
“条子来了,快走。”
瘦子冲着那人吼了声,然后直奔陈正平。
“什,什么?公、公安?”
那人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瘦子盯着陈正平,想杀人灭口。
那人看到这情况,吓得亡魂皆冒,赶紧吼了一嗓子,“别!”
陈正平努力抬起头,看到了那寒光凛凛的匕首,眼睛闪过寒光。
“快走吧,别无事生非了。咱们能不能逃出去还不知道,如果逃不出去,你…”
瘦子眼神闪烁一下,跺了跺脚,闪身就跑。
“等等我…”
那人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其余几个蒙面人自然也顾不上陈正平,跟着跑远。
看着那个蒙面人,陈正平长出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陈正平被警察救出,但冯海硬生生把这事儿给压了下去。
这也是外界根本不知道发生过这种情况的原因。
……
陈正平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一样。
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必须想办法破局。
原本,还想夹着尾巴做人,但老天爷似乎非要让他撕下伪装,显露本性。
没错,陈正平是大学生,经济学毕业,但骨子里,却绝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从小,他就是村里有名的捣蛋王,有名的狗剩子,那真是狗也不稀罕,稍微大一点,打架斗殴、偷看寡妇洗澡的事儿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为此,他爹妈甚至把他吊在房梁上打,但就是不管用,当他上初二时,他父母就彻底放弃了管教,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要不是有个狠毒的道士师傅管着他,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祸事。
老道士住在家乡山顶的破庙里,而且在庙里一住十二年,平日里就做两件事儿,一件事是暴揍陈正平,第二件,则是传授他包括技击、星相医卜之类的杂术。
直到陈正平考上大学,老道士才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这次被蒙面人绑到废工厂,如果不是陈正平有一身逆天的医术,也根本没办法几天工夫就痊愈。
说起来,他们的缘分,始于陈正平改名。
他本名叫陈狗剩,直到他七岁上小学那年,道士突然出现,给他改了现在这个名字。
“唉……”
莫名地,陈正平很想念那个老道士。
老道士告诉他,今年七月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趟过去,自此人生如风吹桃树,落英缤纷。
趟不过去,那就是马失前蹄,雏鹰折翼,这辈子基本上就算完了。
他的梦想是踏入仕途,左手美人在怀,右手官印在手,不求能平步青云,但求一个逍遥自在,无法无天。
官梯十三级,这权力之路,他当然也想一步一登天,可是,老天爷能给他这个机会吗?
要不是老道士严厉警告他,七月份之前不准显露自己一身本领,他至于被那些蒙面人打成狗?
姥姥!
唉~
陈正平叹了口气。
眼下,已经到了六月末,人生转折点近在眼前,他必须拿出全部精力来应对。
这是一张网,是一个局,到底该从何处入手破局呢?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嫂子于月。
嫂子于月是县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号称人医一枝花。
她端淑慧雅,美丽大方,是个好女人,真的像姐姐一样对他很好。
可最近于月见到他,都会脸红。
陈正平注意到,有时候,嫂子还会偷偷地看他腰下那里。
将近一米七的于月,长得十分漂亮,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与俊俏的脸蛋相得益彰,就是柳下惠,也肯定坐不住。
换作别的女人,陈正平说什么都要想办法弄上手,好好享受一下那直达灵魂的美妙。
不过,嫂子毕竟对他不错,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谨守界限,没表露过任何异常。
对于他这个坏人来说,戴着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具,实在是太累了。
其实,他跟于月有一次尴尬但香艳的误会。
刚到金州县的那阵子,他在杨正凯家里借住。
有一天,趁着夜深人静,他悄悄去卫生间洗澡。
在他打肥皂的时候,于月突然闯进来。
身穿单薄睡衣的于月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他,足足好几秒钟,才转身逃了出去。
那娇羞的模样,让他心底永远留下了这个女人的印记。
今晚,于月突然出现,其实他也是半推半就。
否则,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那么痛快地脱下他的裤子?
不对,杨正凯想要借种,对于一个不能人道的家伙来说,他很能理解,可是怎么半路又后悔了?
结合小吕的电话,他猜测,应该是杨正凯知道了冯海落马的消息。
但这里还有个问题,杨正凯如果是真心借种,为什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呢?
思前想后,陈正平确定,杨正凯的目标,绝对不是借种。
“杨正凯,你可不要让我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可别怪我去你家吃饺子。”
……
“阿嚏!”
杨正凯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毫不在意的抹了把鼻子,继续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那些东西。
不能称作男人的他,很早之前就迷上了这些东西。
可怜的于月,就是被杨正凯用这类东西正式变成了女人。
从那以后,他欲罢不能,彻底在邪恶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每次看到于月的欲语还休、低吟浅唱,他就兴奋,就激动,当然也更痛苦。
杨正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生理上的病变已经导致了他心理上的扭曲,说白了,他就是个变态。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现在,他的真正爱好是权力。
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唯一可以让自己感觉到快乐的东西。
为了得到权力,为了向上爬,他不但愿意奉献自己的灵魂,甚至愿意付出一切。
否则,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于月身上。
同一时间,卫生间内,水龙头下,于月闭着眼睛,可脑海里,全是陈正平的模样,让她有一种自己会被那个怪物吃掉的错觉。
她特意调低了水温,想要压灭那团小火苗,没想到,那火苗越烧越旺,最后,她叹了口气,实在无法压抑那种躁动,找来毛巾,咬在了嘴里。
一个多小时后,羞愧、疲惫的于月回到了房间。
她第一眼就看到那些用品,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接着,变得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只是羞涩的她,此时此刻,对这种东西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与抗拒。
几乎毫不迟疑地,她转身去了陈正平的那个房间。
杨正凯跟过去时,于月已经锁上了门。
“老婆,生气了?嘿嘿,回咱们自己卧室吧,我又搞了个不错的片子,今晚让我好好伺候你…”
“滚!杨正凯,收起你那些恶心的东西,从今以后,你想都别想。”
于月背靠着房门,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杨正凯在门外求了十多分钟,见于月一直不给机会,这才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杨正凯看着床上的那些道具,心中更是火急火燎的。
几分钟后,他从床垫下翻出几张光碟,挑了一张,塞进了光驱。
很快,笔记本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个白人男子,正挥舞着皮鞭,抽打着金发美女……
“叮。”
聚精会神的杨正凯本来正在脑海中幻想着那不可描述的一幕,就被这信息吓得一哆嗦。
他骂骂咧咧地看了一眼手机,本不想理会,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看了眼。
这是条短信息,上面就几个字:拍下照片,最好录像,明天交给我。
杨正凯猛地瞪大了眼睛,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子一哆嗦,手机直接掉在床上。
他想要回个信息,可手颤抖得厉害,根本打不出字。
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
第四章
第二天早晨,打着哈欠的陈正平进了县政府办公室,第一时间发觉今天的气氛尤其压抑。
不过他也没在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多事情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够解决的,所以,也没必要杞人忧天。
说到底就是,爱咋的咋的。
刚坐下,吕艳萍就发来信息,说政府办的主任副主任都被双规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政府办,已经成了空壳。
不,更确切地说,是没娘的孩儿。
常务副县长赵强临危受命,暂时扛起了县政府的大旗。
一直被冯海压制得跟透明人一般的赵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第一时间召开了县政府党组班子会议。
在会议上,他要求大家要提高政治站位,统一思想认识,跟冯海彻底切割,迅速改变心态,投入工作中去。
会议结束后,他又召开了县府办会议,先是任命自己的秘书张大宏为县府办副主任。
接着,他又任命综合科科长张玉红为县府办代主任。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最后,宣布一个通知,陈正平同志,因为作风问题,经县委、县政府及县纪委相关领导批准,暂时停职,等待相关部门调查。”
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陈正平。
他面无表情,坐在角落里,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受到冯海牵连,会被打入冷宫,确实有思想准备,但一个“作风问题”却让他有些发懵。
他不是个专一的人,上大学时可是交了不少女朋友。
但到金州这半年来,自己可从没胡搞乱搞,更没有像某些人一样,睡了别人的老婆。
那么这个作风问题又从何…
嘶!
不对,还真有。
他脑海中瞬间出现于月的火爆身材。
昨晚,当真真切切地触摸到时,他才感觉到那难言的美好。
那么,难道是杨正凯?
应该不会,杨正凯这个王八蛋是农业局副局长,是个副科级干部,多少都得要点脸,想来不能泄露。
可是,除了他,又会是谁?
他脑海中又出现了于月的面孔,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绝对不会是于月。
会后,陈正平收拾好东西,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县府办。
他背后,吕艳萍脸色也有些难看。
爱如潮水:“赵强是个混蛋,平哥,你怎么办?”
铲尽不平:“能怎么办,用筷子拌,是谁给我栽赃,我还不知道呢。”
爱如潮水:“晚上去我宿舍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铲尽不平:“小燕子,你下面给我吃呀?”
爱如潮水:害羞表情
陈正平收起手机,嘿嘿坏笑起来,吕艳萍看来是馋肉了,那么今晚是吃呢,还是吃呢?
……
“什么?你把正平举报了?杨正凯,你什么意思?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于月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瞬间红了。
杨正凯昨晚被拒之门外,她承认,自己有些小性子。
但是,自己受的委屈,受得屈辱,杨正凯怎么就不体谅呢?
她放下身段,把脸面和尊严抛在地上,去勾引陈正平,不就是为了他们杨家有后吗?
“好了,老婆,你不知道啊,市纪委已经派下了调查组,而且还有消息是要对金州县委、县政府进行大手术,好多职位都会变动。陈正平已经上了黑名单。这时候跟他有任何关系,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而且,万一纪委调查他的时候,他说了你们的事情,你说,我还有机会升职吗?弄不好连现在这个职位都保不住。”
“杨正凯,什么我们的事情,什么你的职位,要不是为了你杨家传宗接代,我会那么下贱地去勾引自己的小叔子?你有没有良心?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的职位,没有别的?”
“你怎么傻了?我职位越高,你不是越安全,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想吃了你?我还不是为你好?”
于月愣了下,随即挂断电话。
她呆坐在医生值班室里,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确实,她的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甚至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
就像杨正凯说的,有许多男人对她垂涎欲滴,每次看见她,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如果不是有杨正凯那个副局长的位置,恐怕她早就被某个男人弄上床了。
其实,于月心里也不是没有抱怨和偶尔的悸动。
守着一个只能靠嘴的男人,怎么可能真正填满她那寂寞的空虚?
这些年,于月独守空房,也想尽办法守着自己,可谓吃尽了苦头。
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就哆嗦了一下。
其实,即使是那次,也让她心海之中泛起无数涟漪。
于月不知道,这时候的杨正凯,已经进了县委副书记宋长桥的办公室。
“宋书记,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于月已经心软了。哈哈,我保证,用不了一个月,不,半个月,您就能享受了,嘿嘿。”
杨正凯害怕宋长桥提起照片和录像的事儿,一进门,就赶紧扮演起了绿毛乌龟。
“正凯呀,你有心了,这几天你安稳点,县里面临着大变化,大动荡,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推上去。到时候,嘿嘿。”
宋长桥将近五十岁,长脸,肿眼泡,厚嘴唇,一笑就会露出一口大黄牙。
“宋书记,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一定做到。嗯,过几天,我老婆过生日,到时候,我想办法把她灌醉。”
“好好,只要你事情办得漂亮,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愿望。”
宋长桥突然拍了拍脑袋,道:“哦,对了,上面可能会派一个新的县长过来,根据内部消息,这个县长是位女同志,市里为了支持这位女县长的工作,还要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担任县府办主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按照惯例,县长和书记只要出缺,基本上都会按照“一本地提拔一外地调任”的原则来搭配班子。
既然上面派了个县长下来,那么,书记肯定从本地选拔。
按照排名,宋长桥当仁不让,会直升书记。
“宋书记,您是说…”
杨正凯眼睛一亮,原来宋书记还真将是宋书记。
这下子,他要发达了。
第五章
失去男人的功能,只能靠歪门邪道的东西让老婆舒坦的杨正凯,不但逐渐成了一个变态,更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官迷。
在他看来,于月的洁身自好,已经成了他升官发财的绊脚石,让他深恶痛绝。
只有让这个贞洁的女人变成荡妇,他才能获得平步青云的机会。
为了上进,他不惜以借种为借口,想要彻底击碎于月的自尊、自爱。
可惜的是,冯海竟然在关键时刻被双规了,他脑子也是抽风,怎么就打断了愉悦和陈正平的好事呢?
唉,实在是糊涂呀糊涂。
按照他的计划,只要于月跟陈正平上了席梦思,他就会拍照摄像,留下证据。
那么,到时候,用这些证据威胁于月,再让她跟别人睡,那阻力会小很多。
现如今,于月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能够让他不断升官的筹码而已。
至于自己是不是戴绿帽子?
嗤,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只要他爬得够高,又有谁敢说他的坏话?
原本,他想着巴结县长和县委书记,跟陈正平交好,就是这意思。
但最先让他心动的,还是素来有好色之名的宋长桥。
宋长桥为了得到于月,是真下本钱。
前几天,宋长桥许诺,只要能跟于月彻夜谈心,就让他做局长。
原本,杨正凯还想拿捏一下,争取更多的好处,可没想到,宋长桥竟然有机会直接出任书记。
只要抱紧这条大腿,在两三年内成为副县长,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书记,那我以后可就仰仗您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哦,对了,您放心,我会抓紧时间做于月的工作,让她成为您上任的贺礼。”
宋长桥点了点头,亲切地拍拍杨正凯的肩膀,“正凯呀,到时候,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好好干,我会看在眼里的。”
杨正凯兴奋得差点跪下三拜九叩,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耀眼的曙光。
他晕乎乎地辞别宋长桥,感觉就像做梦一般,似乎已经坐上飞升的火箭。
当然,筹码就是他那迷人的老婆于月。
……
政府办的会议结束后,赵强志得意满地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张玉红就来到了办公室。
“县长,谢谢您体谅下属,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张玉红穿着一件藕荷色蕾丝衬衣,下面是一条淡黄色瘦腿裤,把身上身下所有的优点都充分地显露出来。
她一进来,就随手关上了门。
“县长,你真好,人家来感谢你了。”
张玉红向赵强抛了个媚眼,甚至还舔了舔嘴唇。
赵强咽了口唾沫,嘿嘿笑起来,“小张呀,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县长,上次您不是说想在办公室…所以我来了。”
说着,张玉红扭着浑圆的臀,来到赵强身边。
她微微一笑,主动钻进了那宽大的办公桌,
不到两分钟,赵强仰起头,哦了一声。
“县长,您可真厉害?”
赵强咳嗽了一声,贤者一般闭上了眼睛,那舒服劲儿还没过去,这会儿,啥也不想。
“县长,你听没听说过人医一枝花?”
“你说于月?”
“是呀,县长,您不去人医调研一下吗?”
赵强眼睛一亮,立刻整理好裤子,站起来,一挥手,“走,人医调研,哈哈。”
赵强代理县长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县里各行局乡镇,赵强一到人医,就被院长苟日新迎进了院长办公室。
“苟院长,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听说于月于大夫医术高明,能不能让她来给我看看?”
苟日新一愣,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呀,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赵强的意思。
他恭恭敬敬地把赵强送去了外科,然后专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医生休息室,然后,让院办主任把于月叫了来。
“于医生,这是赵县长,他身体不舒服,你帮县长诊断一下,我这里有事,一会儿过来找你。赵县长如今是代理县长,你可要好好对待,一定要拿出医务工作者的敬业精神和牺牲精神,让赵县长满意,明白吗?”
于月心思单纯,虽然防备心理很强,却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苟日新说完就离开了。
于月特意说了声院长再见,这才打开诊疗箱,准备先帮赵强量个血压。
这些领导,每年都会检查身体,一般来说不会有大问题,基本上就是高血压、冠心病、心脏病、糖尿病之类。
因此,先量血压,再听心跳,然后检查瞳孔、舌苔,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几个步骤。
“于医生,听说你医术精湛,所以我就来打扰你了,不过,我听说你只是一个住院医生,这跟你的医术可不相符呀。你家杨局也不说帮你运作一下,至少搞个主治医嘛。”
于月笑了笑,那一瞬间,整个房间似乎都亮了许多。
“赵县,我家老杨就是个副局,哪有那个本事呀。”
说话的工夫,于月已经把臂带捆好,准备测舒张压和收缩压。
这时候,赵强向张玉红使了个眼色,张玉红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门。
于月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
“赵县,你放松,我现在开始测…呀,你干什么?”
赵强攥着拳,本来距离于月胸口就不远,被称为代理县长冲昏头脑的他,手一张,向前一伸,就摸了上去。
于月见过太多这样的色狼,甚至形成了条件反射,身子迅速后退,让赵强扑了个空。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怒视着赵强。
“于月,我很看好你,想跟你深入沟通一下,你不会不愿意吧?杨正凯只是农业局副职,我说句话,他可能成为局长,也可能滚到县志办混吃等死。你这么漂亮,杨正凯那个废物能保护你吗?”
于月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县领导。
……
再说陈正平,跟吕燕平撩拨了几句,搞得自己火气很大,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时候,什么七月转折,命运拐点,他都放到了脑后。
左右无事,鬼使神差的,他竟跑到了人医。
就在赵强扑向于月的时候,陈正平正好溜达达地向着这边走来。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张玉红。
“张主任,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没找到于月,只好找那些小护士问,然后就被指向了这边。
通过小护士们的神色,他意识到于月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陈正平,你没事儿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找于月?”说着,张玉红身子挪了挪,堵在了正中间。
“张主任,你这是为谁守门?小王来了?”
赵强跟宋长桥号称金州县大小王,当然不是说他们多厉害,而是说他们够色,像皇上一样夜夜笙歌。
张玉红脸色一变,道:“滚,跟你没关系。”
房间里,赵强也站了起来,手里举着听诊器,一脸银笑,“于月,你现在乖乖地脱衣服,我给你听听心跳。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说你为了帮助杨正凯和自己升职,勾引我。到那时候,你说,人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