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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今年4月12日，俄克拉荷马州一名农场工人曾某（* Zeng）在早上醒来后感觉呼吸困难、神志不清，并伴有发烧。在此前的一个月里，曾某一直在俄克拉荷马州一家由华人经营的大麻场工作。![]()
曾某出生在福建永泰县的一个村庄。他有两个孩子，在国内其他城市做过流动体力劳动来养家糊口，他的父亲和孙子都是残疾人。在向美国亲戚借了约 6.5 万美元后，2022 年 12 月，曾某越境抵达圣地亚哥，随后他被边境巡逻人员逮捕并被释放。曾某最初在一家餐馆工作，后来，在一位在俄克拉荷马州从事大麻行业的表亲的建议下，曾去年夏天在俄克拉荷马州的一个大麻农场工作了一个月。他的家人说，曾某对那段经历毫无怨言。因为他攒下钱寄给国内的家人，并偿还海外旅行欠下的债务。他每月靠修剪植物、施肥和灭虫挣大约 4,500 美元。他的班次从早上 7 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10 点，没有休息日。![]()
不过，时年57岁的闽籍华人曾某也跟纽约的亲戚说，他的工作特别辛苦。他说，老板让他在像火炉一样的温室里每天工作15个小时。由于身体不适，曾先生去了看医生。但作用不大，就医后他仍然感觉很糟糕，所以他计划当晚回去纽约看病。上午9点38分，曾先生给住在曼哈顿唐人街的表妹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用痛苦的声音要求她买一袋橘子，等他回去了吃。“我什么都不想吃，”他说的是福建方言，“我就是想吃点橘子，看胃口会不会好点。”大约一个小时后，曾晕过去了，甚至没有了脉搏。农场的三个人开车送他去附近的一家医院。医院报告称，3人把曾放下后就匆忙离开，而医生们正在努力抢救他。“他的死很不正常，”曾的侄子在接受采访时说，“他在那里（农场）住了30多天：从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了一个死人。这对我来说很奇怪。在我看来，从他的工作到生病，再到他们（农场的人）如何处理，以及他的死亡，都是环环相扣的。”大家都说去“农场”工作能赚钱，但这样的条件和工作强度，据说也是大多数肠子的缩影，很难说是钱赚得比较快还是身体健康消耗得比较快。俄克拉荷马州毒品管制局局长唐尼·安德森表示，“这是这个行业最令人痛惜的部分之一。”安德森会见了曾的亲属并下令展开调查。在医用和娱乐大麻合法化的州，大麻种植业蓬勃发展。但当俄克拉荷马州 2018 年允许种植医用大麻时，立法者并没有制定相应的法规来保护员工。俄克拉荷马州劳动执法系统历来都很薄弱，工人的保护主要由联邦政府承担。而美国劳工部的监督有限，因为大麻在全美范围内还是非法的。结果，那些因语言和文化而与世隔绝的工人发现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听天由命，而雇主往往不遵守法律。过去五年，俄克拉荷马州执法人员、消防员、联邦劳工监察员和其他官员在对一千多家农场进行突击检查和调查时，发现了一系列虐待行为：老板威胁和殴打工人、侵犯工人、偷窃工资、没收他们的身份证、限制他们的行动，并强迫他们在高温下工作、使用有毒的化学品和杀虫剂。据执法官员、法庭案件、人权倡导者和工人称，许多华人农场的不法行为猖獗，移民往往非常害怕雇主和当局，以至于不配合调查。联邦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和俄克拉荷马州麻醉品管理局正在对曾的案件展开调查。首席法医办公室最近得出结论，这名农场工人的死因是肺炎。“他们在这个行业赚了很多钱，但他们却把工人当奴隶一样对待，”曾的侄子说，“我想查明发生的一切，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农场主尚未因该案受到制裁或指控。农场主之一的律师杰弗里·博克斯 (Jeffrey Box) 驳斥了曾家属的指控，即疏忽和恶劣的工作条件是造成农场工人死亡的原因。曾某去世的第二天，他悲痛欲绝的侄子赶到俄克拉荷马城，与农场的一名男子和四名女子见面。他说，他们在一栋公寓楼的大厅里进行了紧张的交谈。“他们说，‘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曾的侄子说，“这些人对我的态度，以及整个谈话的语气，都像是‘这都是你叔叔的错。’”曾的侄子称，他们没有透露姓名，并表示如果曾的家人保持沉默，他们将支付 5 万美元。曾的侄子说他拒绝了。ProPublica 和 The Frontier 通过照片、社交媒体、公共记录和其他来源确认了农场主人陈（* Chen，音译） 的身份。曾的侄子认出了她是参加会议的人之一。陈女士让记者去联系她的律师博克斯 (Box)。博克斯指责死去工人的家人试图向他的当事人“勒索”大量钱财。在俄克拉荷马州，曾的侄子会见了该州禁毒局局长和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的一名官员，他们正在调查这名农场工人的死亡和布莱克威尔农场的情况。这家人与当局的接触很不寻常。警方说，许多觉得自己受到不法行为侵害的工人在美国没有联系人，或者他们的亲属心存恐惧，而且不会说英语。去年，州禁毒局成功对一起严峻案件提起公诉：法庭文件显示，被告头目把这些妇女从纽约送到俄克拉荷马城，为在当地大麻农场工作的工人和管理人员提供有偿X服务。但总体而言，受害者的不情愿和难以捉摸让当局不愿对人口贩卖或职场虐待提出指控。相反，他们更关注老板的毒品相关犯罪行为。州法律和联邦法律之间的冲突，加上薄弱的监管，使俄克拉荷马州的工人尤其容易受到伤害。官员们表示，俄克拉荷马州将工作场所安全监管权交给了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但该机构并不主动监控俄克拉荷马州的大麻工作场所，而且它只调查极端情况，例如工作相关的伤害或死亡。由于大麻在联邦一级仍属非法，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尚未为大麻行业制定具体的工作场所安全法规，主要依靠该机构涵盖所有雇主的一般责任条款来执行。相比之下，加利福尼亚州有自己的州级工作场所安全机构，州工作组要求大麻种植场主参加培训课程并制定书面伤害和疾病计划。加州劳工关系部发言人表示，即使是非法种植场主也要遵守此类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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