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元旦,天蒙蒙亮,一辆黄色出租车行驶在斯德哥尔摩空旷的大街上。雾还尚未散去,清晨的空气透出缕缕寒意,大街上安静得令人心慌,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沉寂笼罩。头顶上方乌云密布,太阳迟迟见不到身影,只有路边的街灯发出昏黄的光。司机安德斯习惯性地随着音乐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元旦的清晨本应该宁静祥和,但氛围却异常压抑。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偶尔有一辆车驶过。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应该没几个人会在大街上游荡,想到这里安德斯打算自己也早点回家去陪家人。
就当他要打道回府时,似乎在远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貌似在和他招手。想了想,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不急于这一时,干完这单再回家。开到那人面前,安德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穿着一身黑,长风衣,低垂的帽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根本看不清长相。只能根据身高看出来,是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他微微躬身,打开了后座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去北郊区,到那随便找个路边把我放下就可以了,不要走高速或大路,绕远一点的小路,我多付你钱。"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帽檐传过来,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安德斯心下一紧,这么偏僻的地方,更别提天还没亮,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只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点了下头就启动了车子。后视镜中,男人依旧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包,还不时往身后张望。车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车在空荡的大街上迅速行驶,神秘乘客的手机嗡嗡作响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被他迅速按掉了,仿佛是在逃避什么人。安德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男人一嘴: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语气冰冷。安德斯顿时禁了声,明白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
三十分钟后,他们驶进了一条荒凉的小路,两边都是废弃的工厂,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
"就停在这里吧。"男人开了口,把钱丢给了安德斯,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
"这都什么人呀。"安德斯暗自吐槽。
就当他正准备离开时,瞟到了后座上还留有什么东西。是一块古旧的手表,刻有一个奇怪的图纹,时间定格在04:44。他拿起手表,心头一阵不安,这个东西肯定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生活也变得诡异了起来。每到凌晨04:44都会有一通匿名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但每一次接听后都是一片寂静。在大街上散步总会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安德斯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而手表和前几天的神秘男人很有可能是他解开谜团的关键,或者说是唯一的线索。
一天晚上,安德斯刚接待完一位乘客,正要开到一旁休息。他拐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停到了路边。因为工作太累,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凌晨4点。口渴的安德斯从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杯咖啡。热乎乎的杯子把安德斯冰凉的身体取了一点暖。他正要回到出租车上继续工作。
忽然他眼睁睁地看到了对面从高楼有一个人影坠落,正好把一楼用玻璃做的躲雨地方给打破了。玻璃片碎的声音就像扎到了安德斯的心,使得他无比难受。他跑到那坠落的人的面前。是一个男的,跟安德斯差不多大。那位男子满身都是血。安德斯没有犹豫,直接就想叫救护车。但是发现手机在车里。男子没有死,他似乎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X",这个英文字母。然后就没了气息。这时的安德斯满脸疑惑,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德斯抬头一看,那个人是从一个窗户坠落的。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让他背后发凉的人影正从窗户直勾勾地盯着他。安德斯回过神来,那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小巷子里就他一个人,便利店的老板也不见人影。安德斯迅速从楼道里跑到男子坠落的第三层。恰好,那一层就一间门。当安德斯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他脑海里想了很多。要是里面有个杀手他现在肯定会被杀人灭口。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好奇心战胜了他的所有想象。
打开门的时候,安德斯发现他还是晚了一步。窗户旁边的人影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了那没关上的窗户。窗帘被风吹来吹去,显得房间格外怪异。一搜一搜的风从窗户灌到屋子里,让安德斯的汗毛竖立。房间很简单,但很乱。一个开着的行李箱和一张床上摆满了生活用品。整个房间好像被翻箱倒柜了一样。安德斯从窗户探出头,寻找着那个身影的下落。可是除了男子的尸体以外,整个巷子没有半个人影。
安德斯正要往外走,去报警。忽然,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破旧的手表。而更让安德斯毛骨悚然的是那手表写着04:44。安德斯发现时间刚好是04:48。他用了2分钟爬楼梯,在房间里徘徊了一分钟。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男子是04:44分坠落的。
突然,一个铃声打破了安静。安德斯在门后面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神秘手机。他连忙接了电话。对方有着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就是下一个。"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安德斯。
"你们想干什么?"安德斯问道。
可是电话早已被挂断。安德斯在大衣的口袋里还找到了一本日记。这日记一定就是已经去世的男子的。可是安德斯还没来得及看,楼下就传来了老板娘的呼喊。安德斯得赶紧撤离。顾不了那么多,安德斯拿着手机、男子破旧的手表和日记从房子的后门逃了出去。他想,这些物品肯定能给他解开自己的疑惑。
第二天中午,安德斯猛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恐不安的他背后一身冷汗。妻子安内利早已带着儿子布鲁去了外公外婆家,家里空无一人。安德斯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简短的消息:"时间不多了,04:44。"安德斯眉头一紧,"你就是下一个"仿佛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压迫感一阵阵袭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
安德斯拿出皮夹里的破旧手表和日记,心跳越发急促,如擂鼓般。他小心地开始翻看那本日记,手指微微颤抖。日记的内容让他毛骨悚然。这名坠楼男子是一个黑市交易的中间人,而他最后接触的一宗交易正是与神秘的“X”组织有关。这个组织专门操控失踪人口,并通过某种手段让他们神秘消失。这个组织很庞大,被他们盯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手表和“04:44”似乎是某种暗号。安德斯往后翻了翻,突然日记里夹着的一张照片滑了出来,照片上赫然是安德斯的家人。这是他和安内利与小布鲁最近的合照,但他不记得曾把它交给过任何人。
这一刻,安德斯仿佛明白了,他不仅仅是一个无意中卷入的局外人,而是他们早已盯好的猎物,而他的家人也成了对方威胁他的筹码。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他需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安德斯决定去警局寻求帮助。他明白,光靠自己恐怕无法应对神秘的“X”组织。他带上破旧的手表、那本日记和那台手机,准备将这些线索交给警方。然而,当他走进警局时,他突然感觉好像事情不太对。接待他的警官在看到手表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更奇怪的是,安德斯描述昨晚发生的事时,这名警官似乎显得过分淡定,甚至没有详细询问事情经过,反而试图迅速将话题转移。
安德斯感到很不安,就在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警官不经意间提到了安德斯家人的名字,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安德斯意识到,他的敌人不仅在暗中观察他,还可能渗透到了他信任的地方。他草草结束了与警官的对话,匆匆离开警局,心中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离开警局后,安德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恐惧中。刚才那位警官提到他家人的名字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似乎早已被“X”组织控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安德斯的手紧紧握着日记和手表,心跳如雷。他下定决心,既然正面求助行不通,他只能靠自己找出真相,拯救自己和家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短信跳出屏幕:“你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再往前一步,你将失去一切。”发件人信息为空,根本无法追踪来源。
安德斯浑身一震,几乎本能地将手机丢到座位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自己和家人。他决定回家,和安内利彻底谈一谈,必须告诉她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到家时,安德斯看到安内利正在厨房里忙碌,但她的神情如往常不太一样,仿佛她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气息。安德斯在门口顿了顿,被妻子异常的行为惊讶到了。他试探地敲了敲门,“亲爱的,我回家了。”听到安德斯的声音,安内利的身躯颤了一下。她转过身来,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今天回来得好早啊,工作出什么事儿了?”之前阴森的感觉瞬间就驱散了。安德斯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走过去坐在餐桌边。安内利放下手中的汤勺,坐到他对面,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复杂,微微蹙眉道:“安德斯,出什么事了吗?”
安德斯注视着安内利,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喉咙干涩,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来。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他意识到,安内利和孩子或许已经身处危险之中,而他们可能毫不知情。
“安内利,”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最近发生了些奇怪的事,甚至可能会威胁到我们家人的安全。”他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语气显得过于慌张。
安内利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与不安。“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
安德斯摇了摇头,拿出那本日记和那块破旧的手表,放在桌子上。“这几天,每到凌晨四点四十四分,我都会接到一些匿名电话。然后,有人坠楼……还在我面前提到了‘X’组织。我怀疑,我们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甚至是一个地下的黑市交易。”
安德斯把日记和手表摆在餐桌上,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安内利。安内利低头看了看那块手表,脸上闪过一丝隐隐的复杂神情,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亲爱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这只是一些恶作剧,或者你工作太累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安德斯却捕捉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安德斯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安内利,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疯了,但这些东西不仅仅是恶作剧。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有人坠楼,他说出了‘X’组织……然后我就开始接到这些神秘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情绪显然不再受控制。
安内利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安德斯身旁,温柔地将手放在他肩上,像是要安慰他。然而,她的动作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你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她轻轻拍了拍安德斯的肩膀,似乎是想转移话题,“说不定这些电话只是偶然的,你看起来真的有点憔悴。”
安德斯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妻子的语气平静得过头了,仿佛在试图淡化他遇到的事情。安德斯突然回想起了这几天来,他留意到的妻子的异常。他看着安内利,不禁问道,“这几天,你是不是也遇到什么事儿了?”
安内利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恢复镇定。“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啊?”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但眼神却不敢与他对视。
“你平时从不喝咖啡,但最近你的床头柜上总是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渣杯子。你以前一向喜欢把自己早上运动的耳机收好,但现在总是随意丢在沙发上,甚至有时还没充电。”看似小事,但安德斯知道安内利的习惯,她从不马虎。
安内利眼神有一刻的恍惚,但很快就缓解了。她温柔地向安德斯笑了一笑,然后柔声说道,“没什么,就是孩子最近脾气比较大,不太容易带而已。”看似合理的原因,但安德斯听了心却颤了颤。这几天他非常清楚布鲁是爷爷奶奶带的,而妻子之前也从没抱怨过儿子。
安德斯开始怀疑起妻子,眼中的不安愈发浓烈。就在他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安内利站起来,拿起手表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不经意地说,“你说的这个‘X’组织是什么?难道我们真的被他们盯上了吗?”她的语气平静,但却仿佛对这个组织并不陌生。
安德斯心里警铃大作,安内利的语气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对“X”组织一无所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了解。他握紧拳头,继续说,“我也不知道‘X’组织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与黑市交易、失踪人口有关系,而那个坠楼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才出事的……”
安内利的表情微微一僵,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看你,已经开始想象各种阴谋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讽刺,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安德斯开始心跳加速,意识到妻子的话里可能藏有深意。
接下来的几天,安德斯继续接到凌晨4:44的匿名电话,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他多次想告诉安内利这一切,但她每次都显得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次还对他说:“要不我们去度个假吧,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安德斯感觉她的建议来得突然,似乎是刻意想让他远离这里。
夜晚,他总能发现安内利在他入睡后悄悄离开房间,手机屏幕偶尔闪烁出一些模糊不清的信息。他假装睡着,悄悄观察着她,发现她总是紧张地盯着手机,甚至会轻声低语,仿佛在和谁秘密交谈。
终于有一天晚上,安德斯趁安内利去洗澡,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尝试解锁。没想到居然解开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未发出的短信:“一切进展顺利,安德斯并未怀疑我。”
安德斯的呼吸瞬间停滞,仿佛被人狠狠地击中了胸口。
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监视着妻子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安内利的每一个动作里都藏着一丝紧张。往常安内利一人在厨房里做饭时,总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切菜的刀声、匆忙的脚步声和迅速开关橱柜的声音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收音机里经常播放着七十年代的爵士乐,安内利有时还会跟着哼几段。而现在,收音机虽然播放着同样的音乐,但是妻子做饭时却无比谨慎,一声不响。
安德斯还发现安内利不光做事和平时不一样,她的外表竟然也有变化。妻子的皮肤看起来异常得光滑,那双曾经清澈湛蓝的眼睛居然是银色的。当他问安内利时,她便回答是因为最近睡得不好,所以眼睛看起来没神,这也是为什么她买了面膜的原因,皮肤的变化只是面膜带来的效果而已。安德斯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但是他内心就是放不下对妻子的怀疑。那条可疑的短信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安德斯像往常一样跟安内利说了句“晚安!亲爱的”,便把头埋到松软的枕头里,假装睡着了。凌晨三点,安内利又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安德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洞察着。几秒后,他听到门外传来了安内利的声音,她好像在打电话。但是安德斯根本听不清妻子说些什么,他爬下床,蹑手蹑脚地靠近卧室门,把耳朵贴在门缝边听妻子与神秘人的对话。
“好,我马上就来。”安内利紧张地说道,并迅速地挂断了电话。安德斯的心跳顿时加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想法。她要去哪里?她到底是和谁说话?安德斯决定他一定要探一个究竟。他谨慎地走出卧室,发现妻子已经离开了房子。安内利的鞋子和包都不见了。安德斯透过被寒霜遮住的窗户,隐隐约约地看到安内利的身影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他不顾一切,疾速地冲出去,跳进自己的出租车里,双手掌舵,果断地踩下油门,跟随着那诡异的黑色轿车,消失在黑暗之中。
安德斯跟了很久,两辆车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行驶着,几十公里都见不到一点人影。他们渐渐地驶进了一条荒凉的小路,安德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路的两边有着废弃的工厂。这个地方好眼熟啊,他心想。就在这时,安德斯发现黑色轿车停了下来。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把车拐进了一个树丛后面,小心翼翼地从车里走了出来。这时,安德斯才意识到这个神秘的目的地可不一般。他再一次来到元旦那夜神秘乘客下车的地方、初次找到奇怪手表的地方、一切开始的地方……
安德斯紧随妻子的步伐进入了工厂。紧随而来的是一条漆黑一片,永无止尽的走廊。只有尽头那微弱的灯亮指引着安德斯的前进。男女的交谈声从那刺眼的灯亮中传出:“安德斯最近的状况怎么样。”“不怎样,病情又加重了。我有预感那件事又要重蹈覆辙了,你们的实验成功了吗?”“还没,我们会......“交谈声被那不知来处的嗡鸣声给吞噬,紧随而来的是那头痛欲裂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信息从大脑最深处逃脱出来。病?我?实验?我的脑袋好痛,感觉要炸了。安德斯的视觉渐渐淡为黑色,脑袋那杂乱的思虑也随之远去。
再次醒来的安德斯躺在了一张巨大的手术床上,他的双手被手术床上自带的铁银色手铐拴住。周围洁白安静的环境让人感觉到如梦如影。也使那远处传来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在安德斯抬头的功夫,脚步已经走到了手术床前。而那张映入眼帘人脸也让安德斯瞬间石化。
那张脸赫然是安德斯妻子安内利的脸,或者说”安内利“的脸。她看了看表叹息了一下:“4:44分,你的病又要犯了”话音刚落,安德斯手机的铃声便开始响了起来。安德斯那被安内利挑起来的好奇也被铃声给吸引“安内利你等一下,我先接一下电话”安德斯颤颤巍巍的从裤兜里找他的手机。他的动作被阿内利那前所未有的洪亮的声音打断“别找了,你的手机在我这里。”她叹了叹气语气温柔下来继续说:“安德斯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没有人再跟你打电话呢?”安德斯感到疑惑:”可是......”“没有可是了先生,安内利小姐已经去世了,我们都能明白您对安内利小姐的愧疚,可是她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安内利的话让安德斯的头痛再度袭来,也让这一切都变得更错综复杂起来。安德斯的身体连带着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可是我亲爱的安内利,你就在我面前啊安内利。安内利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先生,我不是安内利,我是瑞秋,负责照看并研究您状况的医生”安德斯的信念开始一点点崩塌:“那我的美丽的妻子呢?我的宝贝儿子又去哪里了?”瑞秋医生顿住了,她的眼眶迅速开始变得湿润。与之而来的使她那颤抖的声音:“安内利女士已经在那场悲剧中去世了先生,她就是在4:44分跟您打电话求救的先生。”回忆开始从安德斯脑子里涌出,使他头痛欲裂。
“可是我的儿子呢”安德斯不抱希望地问。瑞秋缓了缓继续说道:“您的儿子也去世了先生,他撑不住,在4:44分从您家跳下去了”安德斯的语气中充满了哭腔:“我什么都没干吗?”“先生您试图替您家人复仇了,不过凶手是x组织的人,他们太强了,您会把您自己也搭进去的。”安德斯的内心彻底崩溃了。所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真是个废物。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我还活着吗?为什么一切都感觉那么的不真实,错综复杂,我好想一切都恢复成原样啊…”一抽一抽哭泣声伴随着他沙哑的声音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刺耳的轰鸣声,还有强烈的光线。安德斯双手无助地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感到头痛无比,好像就快要裂开了。直到周围的视线慢慢又变得清晰,耳边响起一阵阵西北风的呼啸声。安德斯一阵哆嗦,慢慢睁开了眼睛。
“唔,好冷啊”安德斯忍不住抱怨道。一阵阵寒冷的北风无情的从窗户外呼啸而过,一片片鹅毛般大小的雪花落在了车窗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已几乎完全被雪花覆盖。安德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车里清爽的冷空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头好痛啊,好像做了一场梦。”
安德斯一只手把副驾驶的手套箱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盒Alvedon,拿了一颗,用随身带着的矿泉水吞了下去。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了。今天是元旦,街上空无一人。路边的路灯透过朦胧雾气散发出昏暗的灯光。
“或许我也该回去陪家人了”安德斯开启电台,欢快圣诞音乐在耳边响起。他轻哼着旋律,手指习惯性的随着音乐的律动敲击着方向盘。
路边好像有个人在招手,安德斯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他把车靠着马路边停了下来,安德斯把窗户摇了下来。貌似是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壮。穿着一身黑,长风衣,帽檐垂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男人示意安德斯把后门打开,随后便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请问您要去哪里?”
“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相关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