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维吾尔族)
我生于新疆塔里木河下游的一个兵团团场,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的中道要冲,属西域绿洲城郭之“渠犁国”,为汉代屯田重地,自古便是融多民族与多元文化为一体的农业垦区,有放牧和耕种的本地人,有操着内地各种方言的人,有中原文化的传续与进发,有西域绿洲文化的浸润与创造。团场始创于上世纪50年代初,由中国人民解放军转业官兵、当地群众、内地支边青年于万里荒原之上,共同营造兴建。
在此出生的我,天生携带一种个体的生命经历与经验——多民族文化身份。许多年后,我在他乡一再回望故乡,才终有所悟。这令我在面对日常里那些“分别心”时心怀畏惧。这心理并不凸显在生命的外部,它隐介藏形,默化在我的直觉、认知与审美里,坚固持久,构成了我内在的生命经验、记忆、情感与思考,造就了我与他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影响了我在文学中书写和想象外部世界的视野。
《阿娜河畔》中的阿娜河即指塔里木河,“阿娜”二字,是维吾尔语“母亲”的音译,小说中的茂盛农场可被视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建设发展史的缩影与片段。在搜集整理资料的过程中,诸多关于此段历史的体认逐日深化,由此生出一股写作的紧迫感,要让世人了解这段历史的壮阔与艰辛,看见那些无名创业者朴素明净的心灵。
写作中,如何对历史与文学、时代与个体、整体与局部进行推敲会通,如何在经验与想象、时间与空间上展开不同于以往的观照、思考和尝试,其间的每一项,于我都是新的挑战。《阿娜河畔》的创作,自始至终都是一次奋力打开自我、努力超越自我的文学实践。
“骏马”有着美好的寓意,奔放有力、优美灵动,是积极进取的力与美的象征,这些寓意令我在欢欣之余备受激励,也使我更加确信,只有让个体的经验与记忆融入历史与时代、融入中华文明的洋流,文学之路才能走得更远、更开阔。
光盘(瑶族)
作为桂林人,漓江我再熟悉不过了,不仅是熟悉漓江的山水,还熟悉漓江两岸人们的生活。从我学习写小说开始,就有一个心愿:写一部关于漓江的小说。但因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动笔。有时,恰恰就因太熟悉而不识其本来面目,捋不清其脉络,寻找不到陌生化的写作角度。
2022年元月的一天,突然有了创作的冲动。但是一开笔,感觉熟悉的漓江突然陌生了,有一种灯下黑的焦虑。我感觉有必要再次亲近漓江,再去看看漓江的山水和那里的人们。于是,我制订出较为详细的深入漓江、扎根漓江的计划,决定以漓江源头地区为重点。源头,是一条河流最重要的节点,没有源头,就没有河流。有什么样的江河源头,就有什么样的河流形态。
源头地区桐子坪是兴安县华江瑶族乡一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村庄,是民族团结的示范村,既保留着瑶族诸多传统习俗,又有现代生活带来的活力,还是当年红军突破湘江西进途中经过的地方,村前漓江支流之一的六洞河洲子上至今埋葬着几位红军,是英雄鲜血浸染过的地方,是革命传统教育基地。我跟村民喝油茶,喝土酒,谈村史,谈当下生活,谈年轻人的爱情,听他们设想未来。有了与当地山民的深入接触,我找到了题材和写作的金丝线。写作过程中,卡壳时,我又去到源头地区。有时,不一定接触具体人,哪怕是到那里走走看看,呼吸一下那里香甜的空气,都会激发出写作的热情和灵感。
通过深入生活,我发现那里的人们,无论汉族、瑶族、苗族,还是外来的职业巡山队员,大都纯朴善良,爱山喜水,崇敬自然,懂得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法则,深知人与人和谐共处的可贵。他们情感丰沛,充满人间烟火气,世俗生活中积蓄着崇高与神圣、情怀与信仰的力量。
每一次亲近漓江,她的柔软细绵,她的安静和美,她柔中带刚的母性力量,无不撞击我的心灵。有道是脚板底下出新闻,同样,文学也需要脚板丈量大地。
马伯庸(满族)
我起意以华山医院作为题材进行创作,是从2017年开始。当时我应邀为华山医院的职工作讲座,在参观院史馆的时候,发现该院的历史是一个宝藏,由是产生了创作念头。
华山医院是中国红十字会系统建立的首家医院,是中国人最早的自建现代化医院之一。它的主要职责与红十字会宗旨相符:博爱、救兵、赈荒、治疫,以公共卫生和人道主义救援作为最重要的工作。从清末开始的历次战争、疫情、自然灾害事件中,华山医院都参与其中,身先士卒。从文学角度来说,华山医院的发展历程充满戏剧性,是非常好的创作素材。
如果把眼光放得更高一点,不局限在一家医院,会看到上海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扮演着文明先行者的角色。仅就医学领域而言,上海拥有当时中国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最出色的医生,更重要的是,上海的医疗力量并不只贡献本地,而是源源不断地支援全国。在那个年代,许多白衣侠士挺身而出,毁家纾难,义无反顾,拯万民于水火,可谓一脉相承孙思邈“苍生大医”的精神。上海近现代医疗界这种大格局、大气魄以及大情怀,应该让当代民众有所了解,让年轻人见识到上海更丰富、更有层次的城市品格。
在调研和创作过程中,我深入了解中国近代医学史,不断被当年的大医们所感动。其中有太多可歌可泣的人物、惊心动魄的故事以及救国救民的仁爱精神,放到今日,仍不过时。他们在乱世之中的艰辛与坚持,应该让现在的公众了解。而让他们了解的最好方式,就是通过文艺作品来表现,只有写出这种精神的继承性与时代性,历史小说的质感才能凸显出来。
历史小说的创作应该遵循“学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的原则,守时代之正,创题材之新,从历史的矿脉中挖掘出凝聚人类伟大精神的原石,精心雕琢,使之在当下的时代放出璀璨光芒。
尼玛潘多(藏族)
文学创作不是我的职业,是我选择的一条精神之路,它给予我的心理安宁和精神丰盈感,让我心生感恩。《在高原》这本书里呈现的故事、思考和探索得到读者的肯定,给我的鞭策和鼓舞是巨大的,让我对走好今后的文学创作之路充满了信心。
西藏是我的故乡,我热爱这里的一切,我的文学创作以这片高地为原点。海拔高是西藏的特点,这使它拥有极高辨识度的同时,也披上了神秘的面纱。我深爱的是这片高地升腾的烟火气息,豁达与乐观的生命气质,所以我一直坚持对生命百态的本真书写,期望自己的作品有着岩石般粗粝的质地、高原般旷达的精神气质。
《在高原》是我从时间的河流中打捞出来的高原故事,我很难用几句话描述《在高原》具体写了什么。这里有一个家族四代人的故事,有我对时间的思考,有对生活底色的探寻,有对生命价值的追问,有小人物在大时代变幻下的命运起伏,有人类共同面临的情感困境,更有各民族守望相助携手向前的人间温情。
这个故事的写作艰辛又漫长,但我感谢自己坚持了下来,把雪域高原上的烟火人间留在了笔墨间。
肉孜·古力巴依(塔吉克族)
《花儿永远这样红》描写了居住在祖国西部边陲的塔吉克族牧民群众生活在政治、经济、社会进程中所发生的奇迹般的巨大变化,用艺术的语言讲述了在党和国家的亲切关怀、大力帮助下,塔吉克族牧民生活中翻天覆地的变化,用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事例、真实的人物形象和感人的事件,描述了塔吉克族牧民生活的百年变迁,热情讴歌赞扬了党和国家,以及全国各族人民对塔吉克族牧民的真情帮助。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塔吉克族群众的家乡迅速发展,种种基础设施逐步完善,呈现出社会稳定、人民生活富裕、各民族和睦团结的大好局面。
小说体现了新时代精神,书写了各民族在祖国的怀抱里血脉相连,有兄弟般的情义,共同生活,并肩战斗,也有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的高尚精神和远大理想。小说赋予环境保护工作应有的地位,并通过具体的事例,积极倡导热爱大自然、热爱家乡、避免对自然造成伤害的生态理念。同时,爱国主义思想通过人物的内心体验得到了体现。
目前,小说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五次,第五次是在广大读者的强烈要求下连播的,产生了积极的社会影响,受到了读者的高度评价。接下来,我要用心用情用功抒写伟大时代,书写中华民族新史诗,继续通过文学记录时代的壮阔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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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文艺报》2024年11月15日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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