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访谈 | 方恒友：弃政从牧17年，母猪规模3000头，自配料加发酵料，全年抗生素用量仅4万元，至今非瘟零感染，卖猪灵活有绝招
百科
三农
2024-11-25 15:06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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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恒友，大专文化，中共党员，1977年参加工作，2006年停职留薪离开政府工作岗位租赁猪场开始养猪，现任九江景康牧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九江市养猪协会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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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为一个猪场老板，如果不了解猪的习性，不理解猪的需求，完全听别人的，或者自己当甩手掌柜的，那是很难把猪养好的。
2. 我们非常重视猪只的平衡营养，遵循“下医治已病，上医治未病”的原则。在我们的猪场，全年抗生素的采购费用仅为4万多元。3. 关于自配饲料容易传播非洲猪瘟的说法，我认为这种担忧被过度夸大了。我这个猪场一直使用自配饲料，至今没有发生过非洲猪瘟。据我了解，现在使用全价料的猪场非洲猪瘟的发病比例比使用自配饲料的猪场要高。4. 工资是发给日常工作的人，高薪是发给承担责任的人，奖金是发给做出结果的人，而股份则是给予对公司忠诚能干的员工。5. 安人先要安心。只有真正解决员工的需求和困难，他们才会把场里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当作家里的事来做。企业的“企”字是由上面一个“人”字，下面一个“止”字构成，意味着要招得进人、留得住人，因为没有了人，公司就无法运转。6. 从猪场经营的角度，我总结了4个关键点：设施设备是基础，营养平衡是根本，合理免疫是重点，操作规范是关键。这些因素共同作用，才能确保养猪盈利和猪场健康发展。7. 中小猪场在出栏规模上无法与养猪集团竞争，因此我们需要在经营上实施差异化策略。我这几年采取的主要方法包括：第一，他卖我不卖；第二，他卖小我卖大；第三，他求量我求优。8. 由于规模庞大，一些集团公司在品种更新上的速度较慢。我们中小猪场则可以加快种猪优良品种的更新速度，选择那些“产仔多、体型大、生长快且适应性强”的品种。9. 我性格中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无论市场行情如何，我都会坚持到底。即使在资金充裕的时候，我也只专注于养猪，不投资其他项目。大型公益活动“养猪人讲养猪的故事”是中国农业科学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仇华吉研究员发起，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猪产业专家团联合《中国猪业》杂志、新猪网、新牧网、猪好多网、猪易传媒、中畜传媒、北斗农科、国猪大学堂、世界猪业博览会与梁宁养猪观点等媒体单位共同举办。本期直播活动得到哈尔滨维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和山东巴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大力支持。第九期的采访对象是九江景康牧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方恒友先生。新猪网负责前期走访与脚本撰写。11月18日下午，我与新猪网视频编辑孙浩来到九江市湖口县，晚上入住县城宾馆。11月19日早上，景康公司王经理接我们来到猪场大门口。猪场环境优美，一侧被宽阔的湖面环绕着。在入口隔离室里，一位门卫师傅非常认真地对我们及携带的物品进行采样检查，他细致地擦拭了我们鞋底的每一处。大约过了两个半小时，检测结果阴性后，我们未经洗澡进入场区。园区总面积达2500亩，其中养殖区和办公生活区合计占地约320亩。园区内还包括1500亩的湖面，以及各占300亩的标准化农田和果园药材种植区。整体布局规划合理，饲料加工车间位于园区入口处，而售猪道路则位于北侧围墙外，与饲料房和办公室之间隔着一大片菜园。办公室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设有兽医实验室和原料检测室，二楼是方总的办公室与宿舍，三楼是会议室。中午时分，方总安排我们在办公室后的小餐厅共进午餐。他告诉我，这里的食材非常新鲜，米、面、油都是本场种植的，而鸡、鸭、鱼、肉也都是自家养殖的，场里基本上只需要购买一些食盐和其他调味品。11月19日下午，我们在会议室与方总进行了3个多小时的深入交流。他向我讲述了自己自2006年离开政府机关，投身养猪行业以来的十几年奋斗历程和心得体会。我深切地感受到方总在养猪技术方面深入钻研，在猪场管理上精益求精，在员工管理上洞察人性，他乐于从员工的角度出发，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们。晚上，我们住宿在一栋四层的职工宿舍楼内。一楼设有猪场食堂，以及浴池和桑拿房。在寒冷的冬季，员工可以在这里泡一个热水澡或享受桑拿，这不仅有助于放松身心，还能预防和缓解感冒。二楼和三楼是职工宿舍，每个房间都配有卫生间，并提供24小时热水供应。四楼设有培训室和活动室，配备了桌球、乒乓球等设施。11月20日上午，我们淋浴换衣后，穿上一次性防疫服，直接进入了生产区。场区内的树木郁郁葱葱。猪舍建于十几年前，期间经过不断地扩建，导致分区不够明确。既有传统的小跨度自然通风猪舍，也有跨度较大的半封闭式猪舍。赵场长带我们来到湖边，指着不远处小岛上的两座大型全封闭式猪舍说，那是新建的核心种猪场，公司在2022年5月直接从法国引进了300头优质原种猪，目前曾祖代母猪的数量已经扩增至600头。此外，他预计到今年底，老场的所有母猪将全部更换为法系二元种猪。在待配猪舍，我注意到每列限位栏靠近料槽的上方都安装了一条长长的日光灯带，使得猪舍内部格外明亮。赵场长解释说，场里对所有待配母猪都会予以48小时以上的光照刺激，目的是促进其发情。限位栏中的母猪膘情适中，面部洁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尽管母猪身后设有漏缝地板，但母猪的粪便仍然采用人工方式收集，并送往有机肥车间进行处理。由于猪场临近湖泊，环保要求极为严格。这一点从环保处理后的水质可以看出，水清澈见底，不像一些猪场处理后水仍然浑浊。![]()
在产房三个单元里，我观察到后备母猪的产仔数量非常高，基本都在14头以上。母猪奶水充足，仔猪活泼可爱，几乎看不到仔猪腹泻现象。在每个产房的料塔放料口，都连接着一台敞口式的简易搅拌机。哺乳母猪饲喂湿拌料，三分水七分料，差不多就是捏在手里放开即散。保育舍靠近中间过道的三分之一栏舍区域，地面下铺设了地暖，以使仔猪腹部不着凉。断奶时，小猪被饲喂颗粒状的教槽料，一周后逐渐过渡到粉料。保育猪的整体状况不错，但可能由于天气陡然降温，偶尔能听到仔猪的咳嗽声。![]()
在两栋保育舍之间，安装了一台小型地磅。我看见饲养员正在给仔猪称重。赵场长解释说，肉猪的增重和料肉比是与饲养员的工资挂钩的，这样的绩效方案让饲养员不仅关注成活率，还会更加关注生产成本。在配怀舍，主要考核指标是母猪的分娩率和年产胎次。产房里，通过记录转入母猪的头数来核算仔猪断奶头数和断奶窝重。产房的成活率，能达到大约98%。这两年场里的全程成活率都保持在93%以上。![]()
景康生态园的育肥舍存栏约有8000头，目前场外还设有两个育肥点。我看了几栋育肥舍，都采用了全漏粪地板设计，有的是三列式布局，有的则是双列式。栏内的育肥猪体重普遍较大，有些可能接近150公斤。尽管整个生产区都在满负荷运转，但无论是猪舍里还是场区内，臭味都非常小，舍内氨气浓度很低，空气新鲜。我觉得这可能得益于猪场四周被水面环绕，有利于通风，同时他们在饲料中添加了5-10%的发酵饲料，这改善了猪群的肠道健康，减少了有害物质的产生。新猪网：您曾在政府部门长期工作，为何在接近50岁时选择离开政坛，转而投身养猪行业呢？方恒友：这个决定既是一个偶然的机遇，也是个人的选择。我于1977年开始工作，从基层做起，逐步晋升至县直机关。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市委、市政府推出了一项政策，鼓励政府人员弃政从商。我在政府部门工作了30年，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党的事业。我想，如何在余生中继续有所作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我响应了组织的号召。为何选择畜牧行业？组织有规定，我们不能涉足曾经分管或担任职务的相关领域。我在农村长大，对农业、农村和农民很有感情，因此我决定投身农业。在我离职休息期间，一位老乡向我介绍了湖口县的一个猪场。当时全国正暴发猪高热病（笔者注：高致病性蓝耳病），原来的老板不敢养了。由于我是个外行，便带着一种无畏的无知租下了猪场，每年租金为16万元。这个猪场当时有493头母猪和730头小猪。由于资金不足，我用朋友的房子抵押贷款，并招募了两位股东合伙购买这些猪，共同经营。我们成功地将猪场运营起来。但在2009年，由于湖口县工业发展需要，猪场土地被征用。在政府的支持下，我们重新选址搬迁，最终选定了现在的位置。新场于2012年投产，规模为500头母猪自繁自养，我们还从老场挑选了290多头母猪搬到新场。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现在猪场已经发展到3000头母猪的规模，其中还包括一个600头母猪的核心种猪场。当然，与养猪集团相比，我们的规模还很小。我当初并没有想要做大企业或发大财，只是想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实现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尽管人们常说“养猪不交税，所以没地位”，但我乐在其中。因为我是在做民生工程，为社会、为消费者提供健康有益的食品，这本身就非常有意义和价值。2020年，副省长孙永和同志来我们这里进行“稳产保供”调研时，他问我为什么公司叫景康。我汇报说，从企业角度来看，猪肉是老百姓每天必需的刚性食品，养猪行业前景广阔，但猪场生产的是有生命的活体，必须健康。对于行业而言，虽然前景很好，但必须健康发展。因此，我选择了“景康”这个名字。![]()
新猪网：在您创业的初期两年里，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您认为之前作为行政领导的经验对您管理猪场有哪些帮助？方恒友：说实话，我刚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以前当领导时，有人开车接送。自己养猪之初没有现在这么好，满脸灰尘，一身臭味，感觉完全不同。因此，我要求自己首先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包括领导和同事。其次，我尽量避免与外界接触。早上在别人还没起床时我就出门，晚上别人睡觉了我才回去。我埋头在猪场里，与工人同吃同住，一起干活，加工饲料，打扫卫生，清理猪栏，观察病猪，给猪打针，甚至摸猪屁股配种，什么活儿都干，边干边学。我就是通过让自己这样整天忙碌，不去胡思乱想。原来当领导时主要与一些中层干部打交道，他们的文化水平比较高，而猪场的饲养员文化程度相对较低，我刚开始与他们沟通时，很多方面都很不适应。但我后来发现，与员工打交道比较简单，说话直截了当，无论是生产问题还是家庭琐事，都可以敞开心扉沟通，不像当领导时说话要考虑政治影响。说实话，养猪这些年自己历经了不少艰苦，甜酸苦辣都尝过，但我始终没有后悔过。在刚开始，我不懂得如何经营好一个猪场，所以我必须亲力亲为地去了解猪。作为一个猪场老板，如果不了解猪的习性，不理解猪的需求，完全听别人的，或者自己当甩手掌柜的，那是很难把猪养好的。首先体现在管理上，猪场也是企业，管理至关重要。养猪是一门技术，管理则是一门艺术，如何把这两者有机结合起来，我觉得这很有挑战。其次是对政策的理解上，我比一般的猪场老板领悟得更深。比如说环保政策、畜牧法及其他地方政策法规等，我们比别人做得更规范一些，社会责任感更强一些，常常未雨绸缪。新猪网：您的猪场在非洲猪瘟防控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至今未遭受疫情影响。请问您认为在防控工作中采取了哪些关键措施？方恒友：非洲猪瘟自2018年传入国内，造成了巨大损失，但也给行业带来了深刻的变革。起初，学术界和猪场都缺乏经验，也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一些学者建议的措施过于繁琐，而一些大企业推出的消毒方案过于苛刻，缺乏人性化。例如要求饲养员反复洗澡，甚至在药水中浸泡，这种做法不仅不人道，也未必能有效防控非洲猪瘟。这样做，搞得“人不如猪”，如何能实现快乐养猪呢？事实上，一些集团公司年年遭受疫情的侵袭。至于我防控非洲猪瘟的经验，可能不适用于其他猪场。因为每个猪场的情况都不同，需要一场一策。首先，猪场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最好有天然屏障。例如，因为福建是山区地形，防控非瘟的效果就比平原地区好。我们的猪场三面环水，这为隔离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其次，区域养殖密度不能过高。如果一个地方的养殖密度大，疫情的传播速度也会很快。在我们这里，由于环保整治，关闭了许多小猪场，因此周边几乎没有养猪户。第三，严格控制人员和车辆的进出。我们不强制要求人员进猪场前洗澡，但必须进行非洲猪瘟检测。我们特别重视鞋底的检测和消毒，因为很多病毒是通过鞋底带入的。对于运送原料的车辆，我们场长亲自监督检测和消毒工作，司机全程不得下车。在卖猪时，我们严格执行场内转运和隔离措施。自2018年非瘟发生前，我们就实行两次转运，非瘟传入国内后，我又增加了一次场内车辆转运。虽然这样做会导致猪只体重略有损耗，但这样做确保了生物安全。我们在进场的主干道旁设立了一个消毒点，在大门口路边设有一个洗消烘干中心。装猪的车辆在洗消后需要烘干，这一过程就在我们门口完成。烘干并经我们检测合格后，车辆才能用于装猪，从而有效控制了外部病毒的传入。第四，提高猪的非特异性免疫力。如果猪群不健康，容易受到其他疾病的影响，那么即使没有非瘟，猪群也容易受到攻击。我非常重视母猪的营养，除了外购预混料，我还会额外增加营养补充，主要是中药、多维和氨基酸等，这相当于每吨预混料的成本增加了1000元。我们非常重视猪只的平衡营养，遵循“下医治已病，上医治未病”的原则。在我们的猪场，全年抗生素的采购费用仅为4万多元。我们大量使用中药来调理猪的体质，扶正祛邪，补气养血。![]()
我们在每吨饲料添加5-10%发酵料，在哺乳母猪料中添加碱性添加剂，这些都有助于改善环境。您进猪舍里也能感受到，我们的猪场氨气浓度很低，空气非常新鲜。第五，我们每周对饲养员宿舍进行一次非瘟病毒检测。因为饲养员直接接触猪只，如果他们的房间检测呈阳性，那么猪场里肯定也是阳性的。我们不进行大环境检测，而是通过检测和检查宿舍卫生，打分评比，对卫生条件差的饲养员进行罚款，奖励给卫生好的饲养员。我们要求饲养员必须保持房间整洁。第六，坚持一头猪一个针头，减少交叉感染。从2017年开始，无论是打疫苗还是治疗病猪，每打一头猪就换一个针头。我们每年在针头上的支出高达20多万元。新猪网：自非洲猪瘟传入国内以来，大部分猪场为了生物安全考虑，选择使用商品全价饲料。然而，您的猪场却始终坚持自配饲料，并且没有高温制粒。您是如何确保生物安全的呢？同时，您认为猪场自配饲料有哪些优势？方恒友：我养猪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使用自配饲料。我只在生产加工的饲料机械上进行升级，从未降低过饲料的营养标准和原料质量。饲料营养对增强猪的体质非常关键，这需要我们在源头上严格把关。这些年来，原料采购都是我亲自负责。我们使用的是东北玉米，而且是从中粮集团的粮库购买，不用当年的新玉米，而是储存一年以上的玉米。同时，每一批玉米都会检测水分和容重率，不符合我们控制标准的一律退货。这些年来，我们已经退掉了许多不合格的货物。我们一直精选优质的麸皮，因为很多厂家的麦麸中赤霉烯酮和呕吐毒素含量超标，这些毒素会破坏猪的免疫力。在生物安全方面，我们主要采用静置的方法，主要原料都会存放1个月以上。我们的自配饲料的原料只有玉米、豆粕、麸皮和预混料，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真材实料。而部分商品全价料中的原料总是在不停地替换，什么原料便宜就用什么，最后到底是什么，猪场很难知情。结果是猪虽然吃得饱，营养却不够。关于自配饲料容易传播非洲猪瘟的说法，我认为这种担忧被过度夸大了。我这个猪场一直使用自配饲料，至今没有发生过非洲猪瘟。去年我们在外面的两个育肥场使用了全价料，结果却遭遇了疫情。
据我了解，现在使用全价料的猪场非洲猪瘟的发病比例比使用自配饲料的猪场要高。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尚未经过同行验证。
新猪网：据了解，景康牧业拥有一支稳定的员工队伍，其中5年以上工龄的员工占比达到58%，10年以上工龄的员工超过46%。此外，您还为员工购买了“五险一金”，这在私营猪场中相当罕见。作为猪场老板，您是如何看待企业与员工之间的相互关系？方恒友：猪场的效益与管理密不可分。想要养好猪，就必须依靠工人。我在会议上经常强调，我的职责是照顾好你们，而你们的职责是照顾好猪。我视你们如家人，你们也应视母猪如伴侣、视小猪如子女。只要我们有这样的共识，大家各司其职又相互合作，就一定能将工作做好。作为老板，必须将员工视为家人。现在的养猪人与过去不同，他们不像过去那样未来解决温饱和养家糊口，现在是追求快乐养猪，注重健康，希望吃得好、住得舒适、环境优美。此外，他们还希望工作量适中，压力不大。但即便如此，对一些员工来说还不够。作为老板，我还需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想法。比如年轻员工，他们可能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对象。以我们的王场长为例，他2009年进入场里时只有20岁，工作非常踏实。为了重点培养他，我帮他介绍了对象，他的爱人也在场里工作。他们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解决孩子的教育问题，我出资157万元在九江市为他们买了一套房子。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就能更安心地在场里工作。现在，王场长真正把企业当成了自己的家，与企业共命运、共发展。除了王场长，我们还为另外两位员工买了房子。年轻人在这里工作，很难买得起房子。但他们表现出色，对企业忠诚，企业需要他们。为了让他们安心，我就会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工资是发给日常工作的人，高薪是发给承担责任的人，奖金是发给做出结果的人，而股份则是给予对公司忠诚能干的员工。我们为45岁以下的员工全部购买五险一金，确保他们退休后有养老金，老有所养。对于45岁以上的员工，我们采取每工作5年，多发放一个月工资的政策。例如，一位47岁的员工加入我们，如果在场里工作13年，到60岁退休时，他可以拿到十几万元的退休金。当然，中途离职或被开除的员工不能享受这一待遇。有些员工到了60岁身体还很好，愿意继续工作，公司可以返聘。如果员工家里有红白喜事等重要事情，公司都会出面。对于管理层如正副场长，我会亲自登门，送礼金1000元；对于部长，场长会过去，礼金800元；对于员工，部门负责人会过去，礼金500元。这已经成为一项制度。对于家中有特殊困难的员工，我们也会及时提供帮助。例如我们的林师傅，他的妻子常年身体不好，场里每年都会给他五千到一万元的慰问金，而且他妻子生病住院都是我介绍医院和医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安人先要安心。只有真正解决员工的需求和困难，他们才会把场里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当作家里的事来做。企业的“企”字是由上面一个“人”字，下面一个“止”字构成，意味着要招得进人、留得住人，因为没有了人，公司就无法运转。新猪网：您似乎非常认同仇华吉研究员提出的“七度”健康管理理念。站在猪场经营者的角度，您认为除了“七度”理念之外，还有哪些关键因素是实现养猪盈利所必须关注的？方恒友：我非常认同，“七度”是我们养好猪的核心，是真正的“养猪经”。首先是湿度。潮湿是疾病的温床，无论是人还是猪，长期生活在潮湿环境中，即使是最健康的身体也难以承受。其次是密度。密度过高会导致生长速度减缓，料肉比上升，同时也会增加应激，引发疾病。许多猪场老板试图通过增加单位面积的产量来提升效益，但往往产量上去了，效益却下降了。第三是饲料的新鲜度。这包括原料的新鲜和饲料的新鲜，防止二次霉变。有些猪场在饲料清理上做得不够，导致饲料在料槽里滞留时间过长，影响饲料的新鲜度。第四是水的清洁度。水是健康的基础。有些猪场使用地表水，有些即使是深井水，也没有进行矿物质检测，容易导致有害微量元素超标。我们的地下水全部经过检测达标，并且每年进行一次水质检测。水压也很重要，要确保在一分钟内饮水器的出水量能达到500毫升。很多养猪人忽视了这一点，认为只要有水就行，而不注意水的压力和流量。第五是温度。不同阶段的猪只对温度的需求不同，都有相应的标准。温度过高或过低对猪都是一种应激。第六是光照度。仇老师特别强调这一点，我们在母猪待配猪舍安装了大量日光灯，在配种前对母猪进行24-48小时的光照刺激。长期处于阴暗潮湿环境下的猪很难健康，谈何发情？。第七是营养均衡度。饲料营养的关键在于平衡，不仅配方要平衡，加工搅拌也要均匀。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关注空气质量。很多人只关注氨气浓度，却忽视了空气的新鲜度和换气量。缺乏新鲜空气，不仅影响猪群健康，还影响生产成绩。从猪场经营的角度，我总结了4个关键点：设施设备是基础，营养平衡是根本，合理免疫是重点，操作规范是关键。这些因素共同作用，才能确保养猪盈利和猪场健康发展。新猪网：随着行业集中度的提升，市场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传统的猪周期模式和销售经验面临挑战。在这样的市场变化中，您在过去几年里对经营策略做了哪些调整？方恒友：近年来，随着上市公司养猪规模的扩张，行业经历了深刻的变革，尤其是市场行情方面，传统的猪周期变得不再明显，甚至可能出现月周期的现象。![]()
中小猪场在出栏规模上无法与养猪集团公司竞争，因此我们需要在经营上实施差异化策略，充分利用我们“船小好调头”的灵活性优势。我这几年采取的主要方法包括：第一，他卖我不卖。为了使财务报表更加亮眼，上市公司通常会在月底、季度末、半年末和年底加大出栏量。在这些时候，我选择不卖猪，而是推迟一段时间再销售。第二，他卖小我卖大。根据市场行情的变化，我们将出栏体重标准提高到了150公斤，以满足市场对大体重猪的需求。第三，他求量我求优。由于规模庞大，一些集团公司在品种更新上的速度较慢。我们中小猪场则可以加快种猪优良品种的更新速度，选择那些产仔多、体型大、生长快且适应性强的品种。通过发挥适度规模和精益管理的优势，这样一来不仅料肉比低、健康度高，而且肉质更佳，售价也高于集团公司。例如，我们的猪在广东等地的售价，平均比集团公司高出四、五毛钱。方恒友：我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更不赌博。我最大的爱好是看书和学习。养猪这个行业对我来说曾经是一张白纸，我今天所取得的成绩都是通过不断学习得来的。我经常参加行业会议听课、学习，回来后自己深入思考，将所学应用到实践中。无论是听课还是阅读，我都习惯记笔记。我性格中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无论市场行情如何，我都会坚持到底。即使在资金充裕的时候，我也只专注于养猪，不投资其他项目。除了读书和学习，我还喜欢打球、散步和跑步。晚上，我经常和员工一起打篮球和乒乓球。有时我也会独自练习一些简单的瑜伽动作。考虑到自己的年龄，我选择一些力所能及的业余活动。就我的身体状况而言，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保持良好的体魄，自我感觉非常棒。
注：文中图片除注明来源外，其余均由新猪网孙浩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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