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破译血迹密码,成为破案关键。在吉林省四平市的一起命案侦破中,法医正是根据血迹形态分析技术,解开了案件谜团。
法医到了现场之后,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的楼梯上发现了一名男性死者。
这个男尸的西部有个窗户,窗户呈开状,透过窗户往外望,窗户外面的地面上也有一具男尸。
办案人员在现场找到了三名死者的身份证和手机,死者身份得以确定。楼梯上的死者叫刘杰,室内窗户边的死者叫张建,楼下空地上的死者叫严冬,三个人是发小。根据现场情况分析,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法医通过初步检验,发现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应该为凌晨1点到3点以内。痕迹人员对房门的门框、门边、门锁进行了检验,未发现有暴力破坏的痕迹以及技术开锁的痕迹,同时也对西部唯一的一个窗户进行了检查。
在房间的中部有一个凌乱的麻将桌,桌子上有麻将、色子还有多枚烟蒂,应该是有人在此赌博过。
在凶杀现场有人赌博,那么参赌人员应该有重大嫌疑。于是,刑侦人员立刻对参赌人员进行排查。
另一边,法医在现场对两名死者作进一步的尸体检验。法医发现室内两名死者的伤口十分相似。创缘非常整齐,创角一钝一锐,法医初步判断,这两具尸体的损伤符合单锋刺器损伤的特点。比如杀猪刀、水果刀都属于此类。
在中心现场的死者背部警方发现了一把单锋刺器。这把单锋刺器完全可以形成两位死者身上的损伤,但是一楼空地上死者的创伤却与室内两名死者完全不同。
法医接下来对三名死者进行了尸体解剖。在解剖过程中,法医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两名室内的死者右上肢均有不同程度的刺创,这应该是一种防御抵抗伤,但为什么这个防御抵抗伤均分布在两名死者的右前臂外侧的位置上呢?法医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法医进行尸体解剖的同时,刑侦人员的外围排查也有了结果。基本排除了参赌人员的嫌疑,但是有一个叫陈祥的人始终出现。
据知情人反映,陈祥在当晚的赌局上赢了不少钱,但之后就消失了。后来调查发现,陈祥曾有盗窃和持刀伤人的前科,这样一来陈祥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警方通过摸排发现陈祥是个光棍,且居无定所,这给调查造成了很大困难。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案件发生在一处即将拆迁的旧楼内,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目击证人。现场除了三名死者之外,只剩下这斑斑血迹。
因此,要想还原案发经过,除非破译血迹密码。
法医对现场的各处血迹进行采样,通过检验确定这些血迹分别属于哪一名死者,然后对这些关键血迹进行分析,还原死者当晚的活动轨迹,从而揭开事实真相。
在刘杰尸体的一侧墙壁上,有一处喷溅状血迹。通过血迹的高度及喷溅的方向形态,法医推断出这处血迹是刘杰脖子上的动脉被刺破形成的,当时刘杰应该处在一个还在运动的状态。
通过对另一处血迹的分析,刘杰的遇害过程在办案人员的脑海中变得更加明晰。那是一串通向楼上房间的滴落状血迹,根据滴落血迹的形态,推断出刘杰受伤后的运动轨迹,可以推断出刘杰在屋里受伤后往楼梯处跑,在楼梯被凶手追上后杀害了。接着警方追踪到这处滴落状血迹的起始点,也就是中心现场房间门框边的一处抛甩状血迹。
通过抛甩状血迹形态首先可以认定致伤工具上肯定沾有被害人的血迹,楼梯上的死者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受伤的,受伤后打开门,从这里跑的,最后死在了楼梯上。刘杰的遇害过程已基本还原,那么另一名死者张建又是如何遇害的呢?
法医把目光锁定在室内的几处血泊及擦拭状血迹上。依据对这几处血泊及擦拭状血迹的分析,张建的活动轨迹基本还原。
法医打来电话,根据现场血迹分布形态和尸体身上的伤口推断,嫌疑人应该是左撇子,这也是为什么两名室内的死者抵抗伤均分布在右上臂。这虽然是一个重大发现,但也让本案最大的嫌疑人陈祥摆脱了嫌疑,因为他是右撇子。
根据陈祥交代,这场赌局其实是刘杰和张建设的一个圈套,叫陈祥把严冬的钱赢来,然后平分,但陈祥却想独吞,拿着赢来的钱消失了,于是被警方误以为是凶手。那么,凶手究竟是谁?
如果陈祥交代属实的话,严冬会不会是报复杀人呢?就在警方到死者家中调查走访时,侦查员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死者严冬原来是左撇子。于是警方决定把调查重点锁定在严冬身上。终于,警方在一张现场的取证照片上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侦查员从严冬胸口的衣服上发现有非常明显的擦拭状和喷溅状血迹,如果仅仅是坠楼绝不会形成这样的血迹形态,只有他与别人发生厮打,才会形成擦拭和喷溅状的血迹,技术人员立即从严冬衣服上提取血迹进行检验。
检验结果验证了警方的推测,严冬衣服上沾有刘杰和张建的混合血,严冬的作案嫌疑增大。正在这时,警方接到了严冬妻子的一个电话,要求警方到她家里一趟。原来严冬妻子刚刚收到了一封她丈夫生前寄来的信。
“我一直以为刘杰、张建会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但没想到他们把我害成这样,骗我染上赌瘾,还组局给我下套,我现在什么都输掉了,输掉了房子、输掉了家庭,还输掉了我们曾经幸福的生活。
经过技术人员对比,作案工具上的残留DNA与严冬的DNA完全吻合,案件真相水落石出。
曾经的友谊和幸福的生活都因为赌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