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王第一次遇见雨声小姐是在泡泡领队的西溪谷漫游线上,那时他对她了解尚且不多。她是昆虫学的研一学生,不爱说话,很怕昆虫。牧羊王说没关系,他学电学,也很怕电。这是一个传统青春校园恋爱物语的开局,但牧羊王和日漫男主并不相同。再前一天,我拉着他住在玉泉汉庭酒店,刚刚和异地女友打过电话,回到房间里时他已经睡着了。
我偶尔在想,如果他和雨声小姐二人幸终,是不是能够弥补一些过去的伤痕。然而如今他在何处与谁为伴,我都无法晓得了。
团建中他说自己是第一次参加烂诗人活动,希望多多关照,常常联系。住在之江的我经常爬九溪玫瑰线,不过说起来我并不很喜欢这种热闹,烂诗人只是走向户外的平台之一。
“还是想要认识一些新的人,”牧羊王曾经对我说,“我的本科已经被耽误,必须把握住研究生稍纵即逝的机会。我很羡慕你的校园恋爱。”
“第一我不是什么校园恋爱。”我低头看着手机消息,完全忽略了他脸上的表情,“第二你不应该把烂诗人活动当成认识人的机会。”
打车从终点前往浙大紫金港,和新朋友一起打桌游。玩到傍晚,他送我回去时说,想认识那个怕昆虫的同学。
我说别这么叫人家,还是叫雨声小姐吧。
好好,那就雨声小姐。牧羊王被地铁的晃动趔趄了一下。总之,你得帮我。
牧羊王第二次参加烂诗人是运河夜游。那天我在支付宝大楼开会,回到玉泉汉庭时打给他:“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参加烂诗人。”
“烂诗人?”
“我希望雨声小姐一起来玩,但是她似乎很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最终我还是去了,三月夜幕里运河的风扑向我,桥下的萨克斯在演奏月半小夜曲。我突然喜欢上了这种喧闹的舒适感。
他没有随队一同出发,执意要在这里等着她。
我和领队说,你注意一下那个某某某(牧羊王)和某某某(雨声小姐)。他们是在烂诗人的线上认识的。
领队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我。
“倒也不用特别撮合,”我说,“烂诗人平台足够将各种不同身份和环境的年轻人攒到一起,只要有一个点衔接上,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共性。”
“我觉得和烂诗人来爬山的人都不是坏人。”我接着说。“能走出房间,认识新的人,走新的路,对自己的外貌体型有追求,这本身就很难得。对他的选择我也放心。”
“也许你操心过度了。”
“不我可没有。我只是想一切顺利——顺便喝几杯喜酒什么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生活就像加速一样,那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烂诗人的爬山,随后写在备忘录上的就是会议、出差、咨询和开庭,是各种金融工具与新的客户名单,是一些我不想面对的家庭关系,是混乱与破碎的心理状态。我没有再见到他,王并不需要一位自顾不暇的军师。
但我想,如果有机会,还会再和他和雨声小姐和烂诗人的朋友一起走一遍九溪的山水。我有点想念那里遮天蔽日的古木,在山腰连绵敷设的龙井茶园,还有飞瀑和泉涧。爬山、酒会、桌游、电影,都是将一个人扯出温暖舒适环境的充分理由,并不一定是自律和苦行。
我有理由相信他还在烂诗人的活动中,带着雨声小姐走那些在雄心勃勃的flag环节画出的线路;或者,他们因为一些原因而分离,他还继续在烂诗人的活动中西西弗斯一样地寻找他的crush;再或者,他终于觉得烂诗人并不是认识人用的,开始为了运动、摄影和发朋友圈而遍历杭州的风景。无论如何,和谁交好、和谁交恶,是一个人自己的选择,我既是旁观者,又在某种意义上亲历这些过往,能做的也只有祝愿。
江湖再会吧。不然呢?
图文 | 高旗
编辑 | 小吴小吴
不当你的世界 只作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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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烂诗人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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