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签约作家】第1547期 || 黄璋《东北旅游散记之六》主播：孔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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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8 17:32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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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旅游散记之六
——海参崴遭遇
文/黄璋
海参崴，山海镶篏、森林密布、车水马龙。一百多年前，腐朽落没的清政府与沙皇俄国签定了丧权辱国的《中俄北京条约》，从此这个富庶丰饶的远东战略重要军事港口，就脱离了伟大祖国的怀抱，被沙俄占有，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意为统治东方。今天，我们冒着初夏的濛濛细雨，踏上了去海参崴的路程，两个旅游团拼成一辆大巴，上午九点从珲春口岸出发。去海参崴，距离不到三百公里，我们却足足走了九个多小时，这次海参崴旅行的遭罪，让我终身难忘。要去海参崴，分为国内和国外两段路，运输工具也由两个国家自行解决。在国内段，我们一上大巴车，国内导游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给我们讲述了海参崴屈辱的历史和到异国他乡的办事效率和接待规格，让游客做到胸中有数，他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让人生厌。进入他国后，他却噤若寒蝉，默不作声。国内的大巴老旧，顶篷的天窗不密闭，因为天气原因竟然漏起雨来，还好漏在大巴车厢内的中间过道上，不受太大影响。过境后换上俄罗斯大巴，夸张点说除了喇叭不响，其它都响，果然如导游所说，车外下大雨，车内下小雨。我座位旁边一对夫妇，刚上车不久，临窗的座位就渗水了，他们找导游协商解决，导游一口回绝，早在国内就有提醒，他也无可奈何。可怜车内座位一人一座，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个空位可以调换，就这样，丈夫只好打伞遮漏走了一路。俄罗斯道路，勉强算是柏油路，可年久失修，早就坑坑洼洼，颠簸不平，走着走着，车厢顶端两侧放置小件行李的货架上，一个开口手提袋内竟然凌空而落下一个保温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左前方中国大妈头上，痛得她哇哇大哭，以为还会流血脑震荡，好在这手提袋的主人是同团游客，否则可能引发官司。导游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早就提醒你们，头顶货架不要放东西，现在一语成谶，也怪你们运气不好。中俄双方海关的设施和办事效率成了鲜明的对比：中方这里窗明几净，设备先进，内设空调；俄方的关口还是我国援建的，像个大工棚。过境我方是出关，快捷迅速，俄方是入关，检查仔细些也情有可原，可办事效率却不敢恭维。就这样，过关加上等候，一道道程序走下来，时间去掉三个多小时。入境后路过一个小镇叫乌苏里斯克，我们在此吃了一顿粗陋的午饭，其时已是中午近两点，而后又走了四个小时才到海参崴市区。我们报的是豪华团，晚餐倒还不错，那是国内旅行社特地交代的宴请。晚饭后却把我们从市中心拉到市郊山林里的一栋所谓准四星酒店安顿，时长近一个小时。我居住的标准间内外两层窗帘还参差不齐，勉强可以遮挡窗外景物，被褥又潮又硬，虽说时值初夏，但这树影婆娑的山间旅馆还是凉风习习，下半夜最低气温只有四度，我盖了两床薄被才勉强御寒。第二天，我们查看行程单发现，前面那栋高档的宾馆才是我们出发前订好给我们入住的酒店，再与国内旅行社交涉，回复却是：我们前后两栋楼房同属一家宾馆，前面这栋的标准房间是商务套房，我们订的是普通标间，没资格居住。海参崴市内景点既小又集中，浏览只需两三个小时就结束，其它都是自费项目。我们为一睹海参崴港口雄奇险峻的地理位置，特地花430元，登上游船周游了港口一圈五十分钟，东出日本海，略知了海参崴的地形地貌。其余时间在船上，就是看游人在用面包喂食随船尾跟来的海鸥。就这样也不消停，一对母子喂海鸥时，不幸失手抖落一位游客的手机，掉进海里，又引来一阵喋喋不休的争吵。接下来的团餐颠覆了我的想象。早餐如果没有每人一个鸡蛋，说是给难民吃的一点也不过分。稀的可以照见人影的小米粥，黑硬的面包和仅有土豆丝、海带丝，就把我们打发了，午餐也是难吃的很，晚餐干脆从城里打包盒饭，送到我们住处，不知是食物不新鲜，还是到我手里饭菜太凉了，勉强吃完后，我的肠胃又不舒服了。第三天，为赶头班回国过境时间，俄罗斯大巴竟让我们凌晨三点钟就起床，其时天已大亮，从宾馆走路近半小时，在大路口等了十几分钟才乘上大巴车，重复来时的遭罪后，我们回到祖国境内。我前后三次跨入俄罗斯国界，世界大小国家也走过几十个，这次海参崴的境遇是最差的。海参崴这个远东地区的终年不冻良港，已易帜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当年占领该港口的人穆拉维耶夫还成为俄罗斯人的民族英雄，他的铜像图案印刷在俄罗斯最大面值的纸币——五千元卢布上，个中滋味，足以让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慢慢咀嚼。此次东北旅行，余韵未央。有欣赏美景的欣喜若狂；有近乎受虐待的沮丧。旅行，本来就是心灵的阅读；而阅读，则是心灵的旅行。只要你有虔诚的心，就能发现美，特别是在这炎热的盛夏，东北不正是我们南方人避暑的世外桃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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