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家附近哦,我没有走远,我每天都在找你,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呀。”
曾经的主人搬家换城市了,就把大橘丢在楼下的院子里,大橘每天就守在单元门口,风吹雨淋太阳晒。
偶尔能跟着人进入楼道,它就会像疯了一样冲上五楼它原来的家门口,一直趴在门口喵喵叫,嗓子都叫哑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流浪猫,有时候它也会被驱赶,然后再等待时机回到五楼趴在门口喵喵叫,它大概一直都怀着小小的希望,它觉得,总有一天,自己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就在家附近哦,我没有走远,我每天都在找你,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呀。”
它就在这样的流浪生活中失去了一只眼球,皮毛也变得黯淡无光,东掉一块西掉一块,还患上了口炎。
初会把它接回了小院,在初到小院的那一年时间里,它一直处于应激反应之中,不断舔着同一处毛,把自己舔秃也不停下。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早上,初会给它喂粮的时候,它轻轻舔了舔初会的手,初会知道它终于重新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和期望。
说到这里,初会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抬头时她已满眼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
在外人眼里,初会是个残疾的女人,能顾住自己不错了,救什么破猫烂狗?
初会面对镜头咧嘴微笑
在那场惨烈车祸后,她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绝望、孤寂和挣扎,那段时间,唯一陪伴着她给她安慰的,是她养的狗佳佳和两只猫。
此后,“救生”成了她的人生救赎,尽管困难重重,但这让曾以为后半生废掉的初会觉得自己还有用。
十九年前,她创办了初会流浪动物救助站,有的猫狗从开始就陪伴着她,一直走到了现在。如今她在郑州一处偏僻的村庄里,与自己收养的四百多名“孩子”互相扶持,相依为命。19年前的某天,初会住的城中村拆迁。当她忙于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的时候,转眼发现陪着她度过了生命中最难熬几年的狗佳佳不见了!初会疯了一样去找它,贴启事,转狗市,佳佳没有找回来,却遇见了好多只遍体鳞伤的毛孩子。有只小猫被弄瞎了一只眼睛,但它依旧对人不防备,有人愿意抚摸它时,它甚至还会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撒娇。
可被虐待抛弃后的流浪生活让它瘦成骨头架子,毛发大片脱落,看起来都不像一只猫了。
看到它们遭人遗弃无助的样子,初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救治并收养了那些流浪毛孩子。从那以后,救助流浪动物就成了初会的日常。她开始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早上五点,大半个城市还在沉睡,初会就要起床了,救助、照顾毛孩子的日常中,一直要忙到晚上11点。四百多只毛孩子需要打理和照顾,这对任何一个健全人来说都是在打地狱副本,更别说初会姐是个没有手的残疾女人。你是否被初会姐这张照片下意识地震惊了一下,尽管照片中,初会姐用厚厚的衣服包裹严实,但那无情的伤痛折磨后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河南特大暴雨,基地洪水倒灌,辛苦搭建的基地摇摇欲坠甚至倒塌,毛孩子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也曾遭遇心怀不善的人想要下毒药去毒害基地的毛孩子。对于这些,她有时候真的无能为力。一个残疾的女人,却要独自面对这些来自世界的恶意,艰难前行,她更是付出了属于自己的代价——倾家荡产,健康不再,受尽嘲讽。基地一半以上都是老弱病残,看一次病就是几百块起步;所有的积蓄都花光后,初会卖了自己在郑州唯一的房产,还欠下了十多万的外债,刷爆了几张信用卡。救助19年,初会只换过两个手机,一个760块的红米,一个vivo,都是她分期两年买的。她永远都是把最好的给到基地里的孩子们,对于自己,有时候一顿饭就是一个烧饼。父母也劝她,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但初会不想这么放弃,她觉得这些“孩子”的命运和自己很像,她不想它们再次被抛弃。面对它们,初会只觉得亏欠,她说:“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就能多为我的毛娃们做些啥,起码多给它们快点挑几桶水上去。”她给我看了她年轻时的照片,二十多岁的她清瘦高挑,容貌秀丽。那时候的她不仅能歌善舞,弹得一手好钢琴,还曾做过少儿节目主持人。屋里,昏暗的光线中甚至都能看到初会头上的白发,她说起她满身是伤的原因:二十年前她刚新婚不久,和丈夫一起坐私家车出游,在连云港附近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车子三连撞,在后座休息的初会没能在汽车燃烧前逃出车厢。丈夫也在事故发生不久后因她毁容和她离了婚。她不仅承受着身体上的百般痛苦,心理上的打击更是让她多次想要自杀。她给我看在被衣服遮盖住的皮肤上,还有更多触目的疤痕,我的心都在颤抖,是怎样惊人的毅力,撑着她熬过了那段日子啊?一个女人,遭遇了车祸、毁容、离婚,就是在这样连番的沉重打击下,她依然靠着一双残疾的手,支撑起了几百个“孩子”的家……她像一个折翼的天使,完成着别人有心却没勇气的事。不知道多少人采访过她,也不知道多少人看了她的故事流下眼泪,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完后会记得她。路途辛而脚步坚,岁月长而爱更久,不如我们一起,守护它们也守护善意,长按扫码为毛孩子的碗里添一把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