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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叶云川 自述
《月儿弯弯照九州》是2016年去德国斯图加特录制的一张专辑,因为其中有首曲子叫《月儿弯弯照九州》,所以我把它专辑也命名为它。
这个作品是瑞鸣十四年来的创作中非常独特的——完全德国制造。我们知道西方音乐史上的优秀作曲家大多来自德国、奥地利,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国家,他们深厚的艺术、哲学和古典音乐都值得我们去学习、去合作。虽然我们十几年前在德国做后期制作,但真正涉及到创作,这是第一次。
在朋友的介绍下,我们找到了位于斯图加特的这家据说是传了三代的录音棚合作。
斯图加特是“奔驰”的故乡,这样一个50万人口的城市就能发祥、研发如此有全球影响力的悠久品牌,我们可以想象这个城市的独特气质。
但是合作什么呢?我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不如,找十几首中国民歌,交给德国艺术家去改编、演奏、录音,所有前期都在德国做,我们看看会出来什么样的音乐?瑞鸣一直做民族性的音乐,去德国也希望实现某种程度上的民族性融合,纯粹的西方古典音乐不是瑞鸣的定位。
主题设定一开始想做吉他,因为我对吉他有个情结:小时候弹过吉他,但后来“自废武功”,所以后来有了这样吉他和小管弦乐队的音乐上的设计。其实整个过程中发生了很多笑话:德国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非常有限,这两百年来我们对西方文化的了解远比他们对我们的了解要多。当我把来自各个地方的民歌提供给他们,比如内蒙、新疆、四川、湖南、江苏、吉林的时候,他们是没有民歌地域风格的概念的。
比如第一首曲子《月儿弯弯照九州》,小情小调小清新的江苏民歌,第一次编曲的风格变成了特别恢弘、温暖的大交响乐风格。我一下子就蒙了,跟他们磋商,我们觉得江苏民歌是小清新,德国人却说既然是月亮(MOON)照着九州,那一定是宽阔、辽远的,所以变成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反差感很强的版本:一首恢弘、辽远、宽阔的《月儿弯弯照九州》。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既然是在德国做专辑,我最后选择尊重他们的审美理念。
在编曲磨合的过程中,那年春天我一个人去了斯图加特。其实我的英文单词储备也就一百多个,不过我胆大,哪都敢去。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请了当地一个学美声的中国姑娘帮我做几天翻译,要不然我就完蛋了。录音的时间非常短,就是两个整天,但效率非常高,而且在文化冲突下,发生的有趣故事非常多。
最有趣的是,比如四川的《康定情歌》,这样一个非常动人的情歌,但他们无感,不知道这首歌在表达什么,不了解藏民族的特性。在录音棚我急了,撸起袖子,像藏民族的服饰一样把半只袖子撸起来,给他们跳藏族的舞蹈——锅庄。告诉他们藏族人的性格是非常质朴和热情的,当两个男女相爱,会直接告诉对方:“嘿,你过来,我们很喜欢你,我们两个一起好,可不可以?”德国人觉得:“不可以!我们的相爱不是这样的,我们会很认真的思考,并正式的告知对方:我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们相爱可以吗?”这样严谨的态度把我笑坏了。
还有很多类似的故事,比如专辑中有一首《好花红》,它来自贵州布依族,大家熟悉的龚琳娜就是布依族的,他们大多生活在山清水秀的贵州山区。现场录完后,回来他们把文件发送给我,我特别诧异:“《好花红》里怎么会有马头琴、呼麦和长调呢?!我现场并没有录啊!”这些对德奥古典音乐熟知的音乐家说,他们录完后认为这个音乐并不丰满、立体,所以在我走了之后偷偷加上了蒙古族元素。在布依族音乐中加蒙古因素,我一开始是不接受的,因为毕竟是布依族的民歌,但后来听却变得合理了:他们给音乐赋予了全新的感觉,不是小情小调、小桥流水的,而是更加宽广、富有温情的国际气质。《好花红》也成了这张专辑中最特别的曲子。
因为是吉他和乐队配合的作品,担任吉他手演奏的丹尼尔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作品却不少,他是我认识的非常“不德国”的男孩。录制完成后说我请他们吃饭,我们坐上了丹尼尔的车,丹尼尔的车是我见过最乱的车之一,却很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内心浪漫、自由的、年轻的吉他演奏家。我说:“丹尼尔,你不是很德国。”他笑了:“对,我不属于大多数严谨的类型。”但丹尼尔的音乐非常棒,吉他的演奏非常丰富。前几天还有一个给我作曲的朋友打电话说:“我非常喜欢你的《月儿弯弯照九州》,尤其吉他声音出来时,我觉得太棒了!录音、演奏、音乐的编曲、情绪让我想象不到,一点不传统。”
“让传统听起来一点不传统”,我们这次找德国艺术家做专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在《月儿弯弯照九州》的编曲里,我们可以听到德国人古典音乐的功底,和声非常合理、丰富,你会觉得之前单薄的民歌旋律,在他们演绎下变成丰满、立体的音乐,这让我学到更多。
我注意到一个很小的细节,因为我接触录音室也有十几年了,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特意定制一个木头盒子来装谱子,所有人会把谱子放在这个盒子里,归纳得非常整齐,这种细节的认真一定是基于整个民族精神里的严谨、用心。
斯图加特只是一个50万人的小城市,但很多人都知道它是世界级品牌奔驰的发源地,以及很多世界500强的巨型企业的发源地。从这个录音室可以看到,底板、地毯、桌子、纸杯、所有的办公用品上都有自己的品牌logo,德国人如此强调品牌,所以会让每个人特别想去维护这个世代相传的一个符号、一种精神,德国是目前全世界优质品牌最多的国家。像德国的纽伦堡是西门子的总部,还有德国的慕尼黑是宝马的总部,而这些城市都是几十万人小城市。
我想到一个笑话,说德国人把工业当艺术来做,而中国人把艺术当成工业来做。我觉得不是我们没有智慧,而是我们缺乏一种精雕细琢的精神,也就是用认真的态度、花费足够长的时间去打磨一件事情,不跟人比巧,不跟人比快,在这个时代,谁都不比谁聪明多少。这也是瑞鸣这么长时间一直学习的精神,古人讲十年磨一剑,如今可能不需要用十年,但我们也要用足够长的时间去反复打磨它。有时候我回看瑞鸣过去的作品,会有一些我不满意的地方,我觉得这是我能力上还有不足的原因,我想只要我们愿意花费精力去打磨,相信下一个作品一定会有所进步。
在斯图加特合作的音乐人里极少有亚洲人,理论上讲我是录音棚里唯一的亚洲人,当我踏进这个传承了三代的录音室时,50岁的女主人伊娃把一面中国锦旗挂在门口迎接我。这是1992年,她的录音工程师丈夫去中国时收到的礼物。
伊娃还拿出当年来中国时拍的照片给我看,我觉得这是一种包容和尊重,非常温暖。虽然这里从里到外,城市的每一寸土地,人们的举手投足,都是严谨。但是我感受到的是温暖。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要把整个专辑重新混音的原因。
摄影:小叶·不会修图
因为这张专辑是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音乐,并且音乐感动是第一位的,严谨是第二位的。这方面做得不是特别理想,我个人觉得有很多的不足。最后我把音乐拿回来作重新的剪辑,并找到了加拿大的一位获得14项格莱美大奖的混音师帮我们重新混音,并借助很多模拟设备让音乐听起来更温暖,更松弛自然。这个作品现在拿在手上还是蛮开心的,因为它是一个立得住的作品,即便自己不是很满意,还是受到了很多朋友的表扬。
再看《月儿弯弯照九州》的封面,我相信你听完会同意,这是一张你意想不到的作品,这是一次瑞鸣设计的两个民族的音乐对话,它不是古老而安静的,就像它的封面一样,她是浓烈的,热情的,鲜活的——这也是我们努力的,中国民歌在今天应该有的色彩。
《月儿弯弯照九州》
The Crescent MoonIlluminates the World
当东方的马可波罗
穿越音乐的丝绸之路
在时代流转的茫茫沧海之中
找寻青春镌刻的不朽传奇
以最玲珑的乐音
重写世代流传的动人诗篇
纪念一场声色斑斓的浪漫奇遇
模拟录制 温暖丰满
古典音色立体呈现
六弦诉相思 以西乐之音
唱咏东方的乡谣情韵
重塑民谣经典
奉上浓情纯美的器乐佳酿
制作人叶云川再造浪漫音乐丝路
幻化一个时空交融的温暖梦境
不辞万里携手德国作曲家
演奏家 录音师全程录制
更邀请荣获格莱美十四次奖项的录音大师
精湛混音母版制作
臻美再现一幅
华夏万里江山意蕴天成的印象音诗画卷
明月皎皎,流光回转,清泻于星辰云阵之间,弥散于晚风的呢喃低语,轻抚迷醉之梦的窗棂。以最充盈的诗意幻想,酿制一壶温暖人心的甘醇;以永世春华,编织一曲韵象斑驳的华彩乐章;在如雾如梦,若夜半也似天明的时分。
千百道光影,于微暝之间变幻徘徊,曲折投射于蒙尘的记忆画布,执印象主义的朦胧笔触,以时而暗淡时而鲜丽的色调,行迹复生那些如歌咏般将会在经年岁月之中被永远传颂的闪耀瞬间。是初折之鲜花,插于盛会中少女的发梢,清新馥郁,余芳弥久不散,消融于时光的杯盏。是仲夜相依的旋舞,在朱夏之桂月,将永不熄灭的恋之烛焰,在心扉点燃。笙歌醉梦里,任由多少欣悦、甜蜜、浓情、怀望与眷念,沁溢心田。
让灵魂逐风,穿行于韶光化雨的青翠山野,漂泊于驼铃微摇的黄尘沙埃,跋涉在银光熠熠的寒冰冻土,找寻印记于雪花纹理之中的千年诗篇。倾听以青春镌刻的不朽传奇,在时代流转的茫茫沧海之中不断涅槃重生,周而不息。重回那夏末的晨曦中,轻折一朵《可爱的玫瑰花》,感怀往昔情浓意浓,追忆那巧笑倩兮,比初绽的鲜花更明丽动人的少女《曲蔓地》,将沉郁于晓夜中的《思念》,化为一曲《阿里郎》,承载了多少荡气回肠的离合悲欢。
倘若说人世间皆是因缘际会,人与人的相聚是缘,人与曲的相知是缘,那么这场中国民谣与西方音乐之间的乐与乐的相逢、碰撞,更是充满着惊喜和愉悦的奇缘吧。纵使横跨欧亚大陆两端,穿越丝路漫漫,在西乐弦曲的妆点下换了旧貌新颜,那些曾在九州大地被家传户晓的乡谣韵律,依然悸动着弯弯月儿映照下有情之人的心怀。民谣短,岁月长,以六弦赋深情,奏出最醇美缠绵的记忆之声。
瑞鸣音乐制作人叶云川此次再造旖旎丝路,远赴欧洲历史名城斯图加特,诚邀德国作曲家,以世界三大乐器之一的古典吉他为主奏乐器,以西洋音律重制中国民谣乐调,再精选德国指挥、演奏家及录音师完成整张专辑的同期录音。更邀请获得格莱美十四次奖项的录音大师精心混音,此举正意欲以华夏音乐文化之精粹碰撞欧洲音乐版图,令更多的民族音乐瑰宝能如那朵普契尼笔下纯洁白澈的“茉莉花”般盛放于海外。录音现场每一分钟都充满趣味和碰撞,在录音棚里,为加深德国音乐人对东方艺术的情感理解,叶云川会载歌载舞讲述起乐曲背后的中国各民族民间浪漫传说,如同一位来自东方古国的马可波罗,带领众人展开声色斑斓的音乐奇想之旅。
千年来,吉他这种音色细腻丰富,即可燃情溶火,也可纯朴真挚的弹拨乐器,都是民间歌谣和罗曼史的最佳演绎者。1790年,德国人在吉他发展史上写下了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其加上了第六根弦并重新定音,让这种古老的乐器形式真正以古典六弦琴的姿态迎来了全盛时期。在本张专辑中,德国乐手演奏的吉他时而以清澈明亮的音色紧拉慢唱地扮着独角戏,时而又暗亮通透地嬉游在小型管弦乐队的重奏之中,功力非凡,诗意盎然,再调之以灵动俏皮的打击乐组,让这些耳熟能详的中国民谣旋律在严谨的德国古典文化里趣味盎然。十二首乐曲闲庭信步徐徐展开,或清丽素朴,或纷繁绚烂,或深沉隽永,绘写出一幅万里江山意蕴天成美不胜收的印象音诗画卷。
一生一梦里,寻一伙相识,寻一曲知音。短小悠扬的民谣词调,自千山万水启程,途径天暮云暮,风月重重,以最旖旎烂漫的崭新姿态,将这曼妙乐声中的缠绵慕情,带到迢遥的异域他乡。惊鸿一瞰间,身未动,乐已远,待君回眸,情花万种,光阴无数。
1. 十二生肖歌 The Songof the 12 Zodiac
4:56
2.好花红 Lovely RedFlowers
4:43
3.曲蔓地 Melody ofAll the Land
4:17
4.康定情歌 The LoveSong of Kangding
5:01
5.马桑树儿搭灯台 TheLantern on the Mulberry Tree
5:42
6.思念 Longing
4:33
7.清川河 TheQingchuan River
5:47
8.月儿弯弯照九州 TheCrescent Moon Illuminates the World
5:06
9.亚里亚 Yaliya
3:24
10.阿里郎 Arirang
5:00
11.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Please Stay, My Guest from Afar
6:45
12.可爱的一朵玫瑰花 A Lovely Rose
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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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D版:https://weidian.com/item.html?itemID=2546962151
LP版:https://weidian.com/item.html?itemID=2632245244
文中音乐十二生肖歌来自瑞鸣音乐专辑《月儿弯弯照九州》。内蒙古/蒙古族 原曲是一支传唱于科尔沁草原的蒙古族儿歌,以问答形式惟妙惟肖地勾勒出十二生肖中各个动物的形象。然而经由德国吉他演奏家的改编和重新演绎,原本妙趣横生的欢洽气氛被一层淡淡的略带寂寥的迷幻色彩所替代。在古典吉他与钢弦吉他那自由随性的合奏中,仿佛重温了大草原那星辰耀熠,风声辽远苍茫的静谧夜晚。
《月儿弯弯照九州》
一场吉他与管弦乐的旖旎之约
一次东西方音乐传统的双重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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