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舒服的关系:可以无话不说,也能共享沉默
文化
2024-11-06 06:30
山东
来源 | 洞见
作者 | 洞见ciyu
张嘉佳《云边有个小卖部》写过一句话:其实人和人之间舒服的关系,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开心事、诉伤心事,一直聊到夜深人静,这种感觉很棒。两人都不说话,并着肩听风声、闻花香、看人来人往,这样的安静也很好。舒服的关系,是能无话不谈到天明,也能共享一份沉默。1933年,朱生豪到上海世界书局担任英文编辑,与宋清如异地分居。他在同事眼里,是“渊默若处子,轻易不发一言”,很少参加集体聚会。每逢休息日,他会一个人去看最新的外国电影,读最近发行的外文小说,然后将所观所感都写在信中与宋清如分享。宋清如日日期盼着朱生豪的信,也会提笔写下自己的琐碎生活。感情在你来我往中,越来越深;心在频繁交流中,越靠越近。人在世间,或许会与无数人相遇,但能真正聊得来的人却寥寥无几。有人接住你抛的梗,回应你的热情,你会由衷地满心欢喜,自己便不再是一座孤岛。马未都曾在一篇文章里,提及他和文物收藏家秦公之间的故事。两人随口聊了几句,没想到发现在文物上,有很多相同看法。自那以后,马未都就常常去文物店找秦公,或是直接登门拜访。两人在一起,要么一起鉴赏文物,交换见解;要么一起畅谈生活,品悟人生。有时半夜里,秦公一个电话打过来,马未都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赶去秦公家里,两人一聊就是一夜。“舒服的关系是你聊起任何话题,对方都能聊得下去,不是因为对方见多识广,而是对方极其感兴趣。”对双方来说,感兴趣的不只是话题,还有和脾性相投的人聊天的那种感觉。言语是心灵沟通的桥梁,当一个人对你言无不尽时,意味着他也对你敞开了心门。“在不能共享沉默的两个人之间,任何言辞都无法使他们的灵魂发生沟通。沉默并非是言语的缺席,而是灵魂深处的一种共鸣,是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交流形式。”生疏的关系也许要多些寒暄,真正的感情无需刻意多言。你不言,我不语,彼此能知冷暖、懂悲欢,也能共享受这份静谧。但到了张伯驹家,两人并不会客气寒暄,都各做各的,安安静静。甚至连要走的时候,周汝昌也不告辞,张伯驹也不送客。周汝昌曾说:“我到了张伯驹那里,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我要回学校了,也不告辞,出了门就走,我们那个关系没人能理解。”不必小心翼翼地顾及对方,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两个人在沉默中享受着松弛感。你和好友待在一块,她喝着咖啡、听着歌,你兀自望着窗外风景沉思,两人一言不发,你却感到无比的惬意。或者你们一起散步,静静地从街头走到巷尾,不说话、不探讨,你却油然而生一种自在感。我想,如果你在一个人面前,灵魂是舒展的,心情是平和的。
画家刘小东在上海尤伦斯艺术中心,举办过个人展“刘小东:你的朋友”。上大学时,王小帅要拍学生作业总会找他来演,他画画需要人体模特时也会画他。工作上有了成就会共享喜悦,遇到困难了也会大吐苦水。按照刘小东的话来说:我会承担他的走投无路,他也会承担我的精神崩溃。对于王小帅,我觉得重要的就是全盘接收。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朋友间也不见得吃吃喝喝吵吵嚷嚷了,只要待着就行了,不聊天也行,只要待着就行了。”他在画王小帅时,两人若是想唠叨几句,就天南地北地瞎聊。但是不想说话时,也不觉得尴尬,一个上午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又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没有似是而非的敷衍,也没有扭捏作态的刻意,有的是随性而为的自在。两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四十五分钟,几乎没说话,然后就各自回家了。记得有人说过:那些磁场相合、频率相似的人,有的会吵吵闹闹地走进对方心里,有的则无声胜于有声,于不动声色中相融。草在结它的籽,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原来,感情到最后往往找不到语言,真正的两心契合也不需要语言。文末点亮在看,鼓励下儒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