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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金边的城市街巷走访时发现，很少看见有房产项目在施工。就算有也非常稀少。如今在柬埔寨的建筑和房地产行业，曾经的繁荣似乎已成为过去的回忆。近几个月来，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个行业正面临着一场危机。那些曾在柬埔寨风生水起的建筑企业老板，如今纷纷陷入财务困境，甚至不得不寻求新出路，有些人转向其他行业，有些则已踏上离开的征程。回望几年前，中资企业在柬埔寨的房地产市场占据了主导地位，尤其是大企业的介入带动了整个行业的飞速发展。彼时的西港、金边等地，随处可见中资建筑项目的起重机与工地。可是如今，这样的场景已经越来越稀有。“央企大部分都已经撤出去了。”一位在柬埔寨从事房地产项目管理的行业人士周鸣（化名）透露，“现在在柬埔寨还有业务的央企几乎都只剩下一些少数人员，负责处理一些遗留项目。”随着央企的离场，整个中资建筑系统的力量也被大大削弱。只有少数央企仍然在推动极个别项目的进展，但也显得力不从心。然而，和往昔大规模的投资与建设相比，眼下的这些工程显得规模有限，进展缓慢，几乎是“垂死挣扎”。与央企不同。另谋出路的中资民营企业处境更加艰难。“现在柬埔寨的中国建筑公司几乎没有活干。”采访中，周鸣坦言称，“很多建筑公司管理人员转行去做贸易、餐饮或者超市。”这些行业原本是他们不熟悉的领域，但在缺乏项目、工程款回收困难的情况下，许多企业主或管理人员别无选择。某些曾风光一时的建筑老板，如今甚至沦落到不得不借钱维持生计的境地。周鸣告诉记者：我认识的一个老板，已经到了向人拿200、500块钱的地步。“有的抵押了房子，有的把车押了出去，甚至有些人计划离开柬埔寨，去非洲或者其他国家寻找新的机会。”“我有一个朋友，曾是柬埔寨知名的房地产总经理，如今他也离开柬埔寨去了老挝。跟着我一起的一名工程师，他现在也跑到缅甸去了，虽然那地方风险较高，但没办法。”周鸣向记者讲述道。记者还采访另一位从业者老王，据他透露，他周边的房产企业离开柬埔寨的还是比较多。而且周鸣和老王曾经有过项目合作。“此前，我去找老王的时候，在他那里可以说每天是高朋满座，一次性来两拨三拨人，坐都坐不下了，而且这波还没走，下午又来了，来的还都是柬埔寨比较著名的地标项目工程负责人。”周鸣很无奈地说。现在他的办公室，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独守在那里。这样的故事在行业内屡见不鲜。很多企业主试图在边境地区的工业园区寻找生机，承接短平快的工程项目。然而，现实情况往往事与愿违，许多人承接了项目之后发现难以回款，最终被拖垮。柬埔寨的房地产市场几乎已经陷入停滞状态。尽管有少数本地企业继续在低端市场勉强生存，但这些项目规模有限，无法支撑行业的整体发展。曾经的房地产黄金时期，柬埔寨的土地价格飞涨，开发商一度疯狂抢地建楼。然而，随着全球经济放缓，柬埔寨内部的工业基础和旅游业支撑不足，房地产的泡沫越来越明显。周鸣还透露，虽然有些企业试图通过调整经营策略来挽救局面，但效果甚微。像一些有实力的中资地产公司，虽然在通过出租门面等方式维持运营，但内部压力依然巨大。随着行业萎缩，他们不得不通过促销活动和多元化经营来增加收入，甚至一度放宽了对网络赌博的限制，允许相关企业入驻，以填补空置的商业空间。不过，周鸣告诉记者，虽然柬埔寨目前房地产整个行业低迷，但也有一些比较好的项目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一位在西港的中资企业项目经理则说，西港的半岛酒店综合体项目，目前热火朝天日夜加班建设当中，三个大标段都是中资大企业在建设，24小时三班倒都在施工当中。柬埔寨的建筑和房地产行业萎缩的同时，人才也在迅速流失。一些曾在行业内举足轻重的高管，甚至是公司老板，如今纷纷离开。他们中的一些人选择转行，进入其他行业；另一些人则不得不离开柬埔寨，前往其他国家寻求新的机会。“曾在某知名开发商工作的一位经理，如今已经打算去非洲刚果（金），准备参与当地的房地产开发，走投无路了。”周鸣说，语气中满是无奈。“在柬埔寨已经没活干了，不得不出去闯一闯。”与此同时，一些曾经在柬埔寨房地产市场风生水起的企业，如今面临的则是资金链断裂、项目搁浅的困境。某知名房地产公司，曾经主导了柬埔寨几个标志性建筑的开发项目，如今不得不出售土地、裁员，甚至暂停了一切新项目的启动。行业的整体低迷也带来了巨大的信任危机。不少公司开始通过“画大饼”的方式吸引投资和合作伙伴，甚至出现了拖欠款项、欺骗合作方的现象。曾与多家开发商合作的业内人士直言：“现在已经到了坑蒙拐骗的地步，撑不住的公司就开始忽悠别人入伙，但其实他们自己早就没钱了。”尽管房地产行业面临严峻挑战，但在工业领域，柬埔寨似乎还有一些希望。在柬埔寨某经济特区的二期项目，已经吸引了大量投资者进驻。该特区的一位负责人透露，目前已有超过40家企业在此设立工厂，工业基础设施的建设进展顺利。这种情况让一些行业观察者感到乐观，他们认为，柬埔寨的未来可能在于工业而非房地产。“工业建设方面还是有起色的，”一位资深从业者指出，“招商引资的力度还是很大，特别是在工业园区的发展上，柬埔寨政府给予了很多支持。”不过，这样的工业发展是否足以弥补房地产行业的萎靡，还有待观察。毕竟，工业的崛起需要时间，而房地产市场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柬埔寨的建筑与房地产行业，正处在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那些选择离开的人，或许是看不到这个市场的未来；而那些坚持留下的人，则是在等待行业复苏的曙光。而记者采访的周鸣，正式选择后者，等待柬埔寨的行业复苏。不仅如此，此前记者还采访一位华人地主，他正在金边德崇国际机场不远处帮他的一位浙江投资人建设工业厂房，并且已经在收尾阶段了。记者参观了他的工业厂房建设。但是，无论是走还是留，整个行业的前景仍然充满了不确定性。正如一位采访对象所言：“整个市场还是有希望的，但我们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就不好说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主和从业者离开，柬埔寨的房地产市场似乎正走向一个低谷。而这场低谷究竟是暂时的波动，还是不可逆转的衰退？一切都要看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以及柬埔寨政府如何应对当前的经济挑战。行业的风口已然不再，曾经熙熙攘攘的工地，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对于那些还在坚持的从业者来说，未来依旧迷雾重重。而对于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或许柬埔寨只是他们职业生涯中的一站，未来的机遇将在别处等待着他们。随时随地、掌控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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