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财报显示，其软件部门在 2023 年前三季度亏损超过 20 亿欧元，这这家老牌汽车制造商的未来是否岌岌可危？
大众的软件部门 Cariad 在 2024 年前 9 个月亏掉了超过 20 亿欧元（约 155 亿元）——该汽车制造商将每天 740 万欧元的现金消耗归咎于持续存在问题的软件的“前期开发支出”。这一数字几乎抹去了旗下高端品牌线（如奥迪、宾利、兰博基尼和杜卡迪）所带来的 20.8 亿欧元的营业利润。
事实上，从成立至今，Cariad 就一直处在亏损困境——2023 年的经营亏损达到 24 亿欧元，2022 年为 20.68 亿欧元、2021 年为 13.32 亿欧元。
Cariad 的主要任务是为大众集团的乘用车品牌构建一个“统一且可扩展”的软件平台，其中包括 VW.os 嵌入式系统和 VW.AC 汽车云。不过在 2022 年，Cariad 选择将部分开发外包给系统集成商 DXC 的子公司 Luxoft。
汽车技术咨询公司 Star 的全球汽车和出行负责人安德鲁·费洛斯（Andrew Fellows）表示：“大众的内部文化僵化、制造成本高以及基础设施不灵活，使其在面对灵活的中国电动车竞争者时显得较为脆弱和被动。”
“由于欧洲的产能过剩、高成本水平和繁琐的官僚体系，大众的竞争能力受到限制……而 中国制造商可以在 24 到 36 个月内推出由软件主导的智能电动汽车，西方公司则需要 3 到 7 年才能完成从设计到发布的全过程。”费洛斯补充说，大众汽车迫切需要“加快产品开发周期，缩短上市时间，降低生产成本”。
大众汽车首席财务官阿诺·安特利茨（Arno Antlitz）直言，当前的市场环境充满挑战，这使得公司急需进行大幅度的“降本增效”。
另外，根据大众汽车的 CEO 托马斯·舍费尔（Thomas Schäfer）在财报会议上的说法，当前德国工厂的运营成本比预期高出 25% 至 50%，使得这些工厂的成本是竞争对手的两倍。
目前，这一财务现状也引发了有关裁员和工厂关闭的讨论。据报道，大众汽车可能面临三家德国工厂关闭的风险，而 Cariad 的员工人数可能会减少 2000 人。Cariad 官网显示，现有员工“6000 名开发人员、工程师和设计师”。
大众汽车在转型过程中曾做出雄心勃勃的计划，希望通过增加软件开发人员来提升软件能力。
2019 年，大众汽车宣布将在未来三到五年内投资约 80 亿欧元，以整合分散在 12 个汽车品牌中的软件研发部门，合并后预计会有约 1 万名开发人员。当时也计划在 2025 年前将所有新车型都整合至 vw.os 操作系统，以提升软件的统一性和效率。
然而，这一策略并未如预期般奏效。
首先，CARIAD 面临的不仅是技术挑战，内部文化和管理问题同样严重，其中 缺乏软件开发文化 是大众汽车最为人所诟病的问题之一。虽然欧洲地区有众多优秀的软件开发人才，但大众的管理层对软件开发的理解显然滞后。业内人士曾批评道，简单地增加开发人员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软件开发的复杂性远高于传统制造业。企业需要建立一种真正重视软件开发的文化和流程，而不仅仅是依赖于人力资源的增加。
其次，软件架构的开发进展缓慢也制约了大众汽车的转型步伐。Cariad 内部由于决策结构混乱和预算超支，项目进展始终不尽如人意。
新车受软件拖累而推迟上市便是“家常便饭”。以 ID.3 车型为例，原计划于 2020 年三季度开始交付，但由于软件开发中的关键问题，交付时间被一再推迟。在此过程中，大众甚至将 1 万台尚未交付的 ID.3 停放在塑料大棚中，通过有线 OTA 方式为 USB 闪存更新，而更新过程耗时长达 6 小时每台。
比如保时捷 Macan EV 和奥迪 Artemis 项目的发布同样因软件开发延迟而被迫推迟，某些车型的发布时间甚至延后至 2027 年。大众汽车全新的 SSP 平台的部分车型要到 2029 年底才会上市。大众汽车几年前就已经推迟了该平台的推出，如今又推迟了 15 个月。这一推迟意味着大众的下一代电动汽车也得推迟。
此外，由于软件缺陷导致的召回事件也发现过。例如，高尔夫车型曾因软件问题进行大规模召回。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 12 月，保时捷对 Cariad 的表现感到越来越沮丧，宣布转向“Google Built-In”平台。
总的来说，这几年由于 Cariad 持续的软件缺陷，不仅导致多个车型的发布延迟，并在很大程度上导致多位高管下台，比如从成立至今已更换三任 CEO。
也有分析认为，Cariad 的核心问题在于开发流程中的缺陷。例如，汽车软件的开发往往在成本中心进行，导致无法进行有效测试。此外，缺乏适当的质量管理机制也使得软件问题频发，进而影响了产品的整体表现。
为应对当前的挑战，大众汽车正在寻求与新兴电动车制造商的合作。今年 6 月，大众汽车宣布计划向美国电动汽车初创公司 Rivian 投资 50 亿美元，并成立合资公司，以开发下一代软件定义汽车平台。
在中国市场上，今年 7 月，小鹏汽车与大众汽车集团签署了电子电气架构技术战略合作协议，计划在中国市场共同开发新的电子电气架构。根据协议，小鹏汽车和大众汽车集团将在广州和合肥建立联合开发项目组，预计在约 24 个月内推出首款搭载新架构的车型。
在此背景下，CARIAD 中国也进行了重要的组织架构调整。CARIAD 中国新上任的 CEO 韩三楚今年在全员大会上宣布，中国区的核心业务将以研发最新的电子电气架构 CEA（China Electrical Architecture）为主。
此次调整将 CARIAD 的业务划分为两大块：一是专注于 CEA 的研发，另一块则涵盖基于现有平台的全球性业务。而 CEA 的首要目标是实现 2026 年量产。根据大众管理层的设想，CEA 架构会让大众纯电车型的控制器数量比现在减少 30%，产品的成本和竞争力有望提高。
据悉，韩三楚在上任初期就发起了内部编程测试。尽管员工对岗位调整的后续情况表示关注，但他今年也明确过表示不会进行裁员，并将为员工提供职业发展机会，包括内部职位申请和专业技能培训。
无论如何，大众在中国市场的智能电动车研发策略已发生转变，从过去强调自研转向与外部厂商的密切合作。通过与新兴企业的合作与内部改革，大众汽车和 CARIAD 中国试图努力提升在激烈竞争中的地位。
值得注意的是，大众在中国的业务疲软对财报表现造成了显著影响。根据财报数据，今年 1-9 月，中国市场整体营业利润（按比例分配）为 11.8 亿欧元，预计全年利润为 16 亿欧元，较 2023 年的 26.21 亿欧元减少约 10 亿欧元，这一盈利水平为近年来的新低。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stack.technology/vw-burns-eu2-billion-as-software-losses-mount-group-profits-plunge/
https://mp.weixin.qq.com/s/kSwvVsIPgN3EgEigUU1YPg
https://mp.weixin.qq.com/s/npjel9uTYMau7KB4yW10Yg
https://mp.weixin.qq.com/s/2Vd7jk357-9Lagh4OVaX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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