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离开清迈了,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句话:“自由和恐惧是捆绑的,你越恐惧就离自由越远,反之亦然”。
我想,我还是想要再见见他的。于是,我给桑吉发了信息,。
他说:他做了几个梦,梦里的大象开口说话,告诉他要去南边,于是他就到了清迈。
古代的沙门都是苦修云游的,所以他的行李十分精简,不超过18件物品。
他没有学过英语,之前常看看国外电影,住在山里的时候每天和猫狗说英语,所以练就了自己的英文表达。
清迈是他第一次出国,但一切的交流好像毫无障碍,他甚至还可以用英语传播佛法。
一路走来,遇见了各种有意思的外国朋友、有人送了他帐篷,有人送了他防潮垫和乐器,甚至还有给他绑定自己的银行卡希望可以帮他解决物资需求。
他看世界的角度比较通透,我们从《楚门的世界》聊到福柯的《圆形监狱》,探寻着自由与世界观的问题,感觉是一次精神的深思和洗礼
我们甚至聊到了咖啡店打烊,所以只能转战清迈大学的静心湖。
桑吉开始拿出笛子吹奏,他晚上要去清迈的一个空间演出。
他说声音是穿透语言的表达的,没有了具象逻辑表达,就有更多的精神感知和共鸣。
我总觉得自己特别没有音乐细胞,不敢尝试乐器。
他说:如果我的一生可以活到80岁,那就是有30000天,我们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多了,还剩下不到20000天,可是世界上的乐器都不止20000种,一天玩一个都可以有无尽的探索了,尽情的玩就好!
他和我分享了他的学习方式:第一步是学,就是搞懂方法和如何使用,第二步是练习,第三步就是沉浸式体验,用玩的心态即可,就是创造了。
在他的鼓励之下,我开始笨拙的尝试练习笛子,虽然四处漏风,但也没那么排斥了。
晚上我们一起去了胡子叔的清迈中国民谣吧。
胡子叔是个内蒙人,他玩音乐,开着摩托车走过很多个国家,音色沙哑,唱歌非常带劲。
他的音乐空间很有意思,设计有一种独特的融合感,一进来像回到窦唯那个摇滚年代。
晚上22:00点,桑吉开始演奏,他用着印度的木笛加上有点呼麦的方式吟唱着。那种音域我从未听过,像是蒙古族的萨满在草原和自然的灵性沟通,让人感觉到心境的辽阔,空灵、悠远,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语言的匮乏,难以来形容这种感受。
现场的人大多屏息凝神聆听,也有些不断加入进来,时而自发伴奏,在一次次安可之下,桑吉和大家一起,即兴演奏出一首又一首的神奇的乐章。当晚,这段表演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久久不愿结束离去。
在场的人通过音乐仿佛达成了一种链接,那是超越语言和文字的精神合奏。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音乐,大为震撼。
后记
晚上回到家,我才知道桑吉源名桑济嘉措,曾在拉卜楞寺修行十年。安妮宝贝改名庆山后曾出过一本书----《得为曾有》。桑吉是书中《度过轮回梦海》的主人公。是那个用诗歌和艺术修行的,智慧少年僧。
还记得书中有句名言:我们生活中佛陀的觉悟里,行走在自己的梦里,我想用这些贝叶经书,做一只船,离开轮回苦海。描绘的就是桑吉的故事。
明天就要离开,还是和桑吉合了个影,每段生命都是一段旅程,自由和痛苦都在我们编织的空间里。希望我们都能度过自己的轮回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