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州“富滇杯”文旅故事征文展 | 《美食的味道》

文摘   2024-09-30 20:40   云南  

美食的味道

北浦中学九年级7班  王骞

指导教师  杨国成


味觉,自古以来,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离不开这源于内心深处最淳朴、最真挚的追求。美食的味道,是每一个普通人对幸福最简单的向往,每一次团聚,每一次欢喜,都会如约而至,诉说着生活的记忆。

不久前,我回到了南华县一街老家,这里的一切与几年前一样少有变化,像永久地定格在某一个瞬间,又像时空在这里凝滞。这里的盘山公路弯弯曲曲,行驶的车辆一个急弯过后又要面对气势逼人的陡崖,巨大的V字形山谷像是高山被河流撕开了一个口子,远远望去,里面轻轻地安放着一条迂回曲折明如玻璃的带子,峡谷间的一街河。这里的平均海拔超过两千米,白云如同天上的鱼儿到凡间游玩一样,在一座座山峰之间游来游去,好像这里是个不慎落入凡间的仙境。

我这次去的是表哥家,他曾风趣地跟我说:“我们这路是难走了点儿,人也住的很少,过年的时候放封炮仗,一阵风过来就把鞭炮声吹跑了。”这里的每一个山村几乎都这样静静地坐落在山脊上,像是一颗颗宝石点缀在山间。漆黑的夜晚,只有星星点点的山村还亮着灯光,隐隐约约,让人一时分不清哪里是星空,哪里是山峦。这样的地理环境,使得在这里几乎听不见杂音,但并不是骇人的死寂,偶尔的一声鸟鸣犬吠,以及下雨天的滴答声,刮风天的呼呼声,在大山间回荡,显得分外空灵。

表哥家的房子是从大村子里新搬迁出来的“独家村”,一到表哥家,就见表哥拿起木棍,背上箩筐,我立刻知道他又要上山找菌子了,于是我也背上箩筐跟了出去。我们从一座山一直下到山箐,又翻到了另一座山。一路上,表哥给我讲起这里的野生菌传奇。他说在舅奶奶还小的那个时候,山林里到处都是菌子,他们一家每天都一箩筐一箩筐地吃,还是怎么也吃不完。我惊奇不已,已经等不及到他说的产菌宝地。可到了那里,我却很是失望,产菌宝地只有零星的树木。表哥说故事还没有说完:人们过度地开发林下资源,破坏了生态环境,野生菌越来越少了。我听了找菌的兴趣全都消失了,漫无目的地跟在表哥身后走,突然表哥一边小声的说:“快来”,一边弯腰用树棍去挖什么。我走过去,只见一朵快干瘪的小铜绿菌立在那里,好像是这贫瘠的土地上的一个小小的希望。

我们一直到吃晚饭前才回到表哥家,忙活了很久,只是找到了半小箩筐的菌子,捡掉那些不能吃的杂菌,大概只够烧碗野菌汤,不过还是颇有成就感。表哥去厨房洗菌子,我坐在院子里休息,这时舅奶奶端过来一盘金灿灿的小果子说:“骞骞,快吃,别客气,我记得你小时候一来我们这里就哭,一吃这个就不哭了。”我想起来了,它叫“黄泡”,是从山里摘回来的黄色的野果子,味道酸酸甜甜的,是我小时候很爱吃的野果。厨房里,舅爷爷正拿着刀子在砍一个大火腿。他转过来冲我笑了笑,又继续干他的活儿去了。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看农村里杀猪,看到鲜红的血液流得遍地都是,耳边是肥猪拼尽全力的惨叫声,吓得我直哭。舅爷爷见了,赶紧把手上的猪血擦掉走过来,抱起我蒙着我的眼睛说:“骞骞,别怕,没事的,猪猪是食物,有一天我们也会死去。人们把我们埋在土里,就在土里种上庄稼,种出的庄稼磨成面和糠给猪吃,一年到头,等猪长大了又把猪杀掉作为过冬储备的食物,这都是生死轮回。”我到现在还记得舅爷爷对我说的这意味深长的话,我那时还小,并不能完全听懂这些话,只是听着听着,就不再哭了。

桌子摆好了,菜饭端上来了,天边的火烧云冉冉升起,到了农家人一天中最闲在的时候。夏天的傍晚,坐在农家小院里,结束了一整天劳动的农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悠闲惬意地吃起来。舅奶奶做野菌汤不放味精,只加上新鲜的辣椒、竹笋和狗椒叶,菌子在山泉水里顺水炖成一锅汤,这种最淳朴的烹饪方法激发出了野菌最纯正的鲜香。陈年火腿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沐浴在夕阳之下,呈现出金灿灿的色彩,每一片火腿都沉淀了岁月与调料的积累,饭后酸酸的黄泡触动人的每一丝味蕾,在悠闲的时光中,酸与甜的融合静静迸发,充斥整个口腔。

美食的味道源于食材本身,更重要的是那一份对美食、对生活的最淳朴的热爱,也正是因这份最简单的热爱,让每一个仔细品味的瞬间充满幸福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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