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初六,是一名缝尸人。
走南闯北和死人接触,分离的头颅,滴淋的血水,轻轻一拉就会脱落的毛发,还有渗透进肉里,掉层皮都洗不掉的尸臭。这些,都是从业者必须经历的东西。
可说起经历,真正让我永生难忘的是,九岁那年农历八月十四的晚上。
那是中秋佳节的前一天,天上下着倾盆大雨,一道惊雷过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爷爷递给我一把雨伞,让我出去开门,可大门打开以后,我却被吓了一跳。
村里的刘屠夫,腰里别着把杀猪刀,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前。
突然间和他四目相对,我显得有些惶恐。
刘屠夫凶巴巴的对我说了句:“徐叔呢?我找他有事!”
他说的徐叔是我爷爷,只是不知道他找爷爷要干什么。
不等我回话,刘屠夫用手推开两扇大门,转回身又推起一辆板车,走进了院子。
这时候我才看到,板车上裹着一卷草席,里头有一双发白的脚掌露在外面,草席上还渗出来了一大块猩红的血渍。
刘屠夫推着板车,走到院子中间便停了下来,草席上的血渍被雨水一冲刷,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片刻间就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爷爷这时已经站在了屋子门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辆板车。
刘屠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怪笑着说道:“徐叔,帮我个小忙,你没意见吧?”
说着话,他缓缓掀开了板车上那卷草席。
下一秒,草席下的东西也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个女人,而且还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
女人是个孕妇,穿着一件被血水沁红的长裙,她头发盖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板车上。
很明显,人已经死了!
“我不缝一尸两命,你走吧,我今晚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爷爷摇着头拒绝了刘屠夫。
我没完全听懂,但看到死人已经被吓懵了,丢下雨伞就想往屋里跑。
只不过刘屠夫的手速更快,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从腰间抽出杀猪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刘屠夫瞪着眼睛吼道:“徐叔,我杀的猪肉你没吃过?我现在只是杀了个人,你就这副嘴脸?”
“那好,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然,我就用手里的杀猪刀,给你大孙子抹抹脖子!”
刘屠夫说完话,天上忽然打了一道闪电,电光闪烁间,我看到女人的脖子上,有道触目惊心的红色伤口。
看到伤口我就明白了,刘屠夫杀了人,他是想让爷爷帮女人缝尸!
爷爷是缝尸人!
相传,横死之人死无完尸,心有不甘,会有一股幽怨之气难以消散,因此它们会成为凶祟,为祸一方。
而缝尸人则是可以缝合尸身,消除幽怨,还能安葬亡魂,让逝者死得全尸,能入土为安。
这一刻,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生怕爷爷再犹豫几秒,我的下场就会和女人一样,被他抹了脖子。
见我被刘屠夫用刀挟持,爷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害她的理由是什么?我得知道死因。”
爷爷松了口,刘屠夫抓着我头发的手,也就稍微放松了不少。
只是他的语气却很愤怒的回道:“理由?我花了大半辈子积蓄,把这个臭娘们娶过门几个月了,我想和她睡一睡怎么了?”
“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子,这一算才知道,这臭娘们在我娶她过门之前,肚子里就已经怀了别人的野种了!”
“买一送一!让老子来当这个冤大头替别人养孩子,做梦去吧!”
“让她把孩子打掉她死活不肯,三番五次的还想逃跑去报案,告我暴力倾向!”
“徐叔,你说!这样的人,她该不该死?”
刘屠夫的话让我惊恐万分,早就听别人说,他在外面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为了能留住这漂亮媳妇,更是供奶奶一样养着。
以前还以为这是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人命关天啊,他就这样把人害了?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爷爷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刘屠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人都死了,扯东问西的还有什么意义?徐叔,别多管闲事,人我已经杀了!我知道这臭娘们死的冤,不缝尸消除怨气,她做鬼都得纠缠着我。”
“今晚你得给她缝尸,要是不缝,我不介意给你也放一放血!””
说着,刘屠夫转身扛起女人的尸体就走进了屋子里。
爷爷没敢拦他,只是显得欲言又止,像是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尸体放到屋里,刘屠夫就比划着杀猪刀,让爷爷赶紧进去缝尸,要是再磨蹭一会儿,他就得给我们爷孙两人挨个放血。
没办法,爷爷被逼无奈,只好脸色铁青的走进了房间。
爷爷说,缝尸的时候,尤其忌讳边上有第三双眼睛看着死者,因此我只能单独和刘屠夫在外面等着。
可…让我和单独他在一起,我害怕啊!
屋里头缝着尸体,黑夜中雷雨交加,在我面前还站着个杀了人的刘屠夫,一时间,就连空气中都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瘆的人头皮发麻。
而且时间过得特别慢,爷爷进屋以后关了电灯,转而亮起了烛光。站在门外,隐隐的还能听到爷爷低声细语的声音。
那动静,就好像是在和那具女尸,交流着什么……
渐渐地雨停了,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夜深人静,院子外边黑的吓人!爷爷缝完尸,打开房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徐叔,弄好了?”刘屠夫急切的探出脑袋,不停的向屋里张望着。
爷爷没回应刘屠夫,而是拿出一个贴着符纸的黑布包裹递给了他。
“胎足月了,你害得她们娘俩一尸两命,我虽然把孩子剖了出来,也给她缝了尸。”
“可她死的冤,这孩子更是怨气冲天,缝了尸她们都不肯原谅你,杀人偿命,我劝你还是去自首吧,不然……”爷爷正说着话,刘屠夫突然不耐烦地抓起那个黑布包裹,猛的一挥手臂,竟然直接把它顺着院墙给扔了出去。
我瞬间愣住了,那团黑布里包着的,可是一个婴儿啊!
虽然是一具婴儿尸体。
可就这么被他给扔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夜空中猛然响起一个女人的怒吼。
“我的孩子!你!你们,都该死!”
阴冷凶戾的声音,爷爷貌似也听到了,只有刘屠夫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杀猪刀,瞪着我们说道:“一个野种而已,就他有怨气,难道我就没有吗?徐叔,看在你帮我给这个臭娘们缝了尸,我不难为你!”
“不过,今天晚上的事,你们爷孙两个,要是敢捅出去一个字,哼,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刘屠夫看到爷爷被气的脸色铁青的样子,满意的走进屋里扛起女尸,放到板车上推着车就走了。
可他刚一离开,爷爷跟着就吐了一口黑血,脸色也变得十分痛苦。
我忙问爷爷怎么了,可他没理会我,而是掏出老年机拨打了报案电话。
爷爷说,刘屠夫草菅人命,一定要让他认罪伏法,这事儿,得让官家的人过来处理。
报完案,爷爷就让我自己回屋睡觉去,他则是要去把那个婴儿的尸体捡回来。
爷爷告诉我,那个婴儿没能来到阳世就胎死腹中,本身就怨念极重。
刘屠夫刚刚又把他抛尸丢弃,已经是彻底激怒他了,要是不能安抚好,处理妥当的话,他就得变成尸婴,成为凶尸恶灵。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要杀人泄愤了!
爷爷说完,转身去院子外边寻找那具婴儿尸体去了。
我被吓到了,也不敢多问,只好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很担心爷爷,睡不着也不敢睡,只能静静地听着,他在外面来回走动的声音。
可爷爷在房前屋后足足找了一夜,却始终也没能找到那具婴儿的尸体!
而且到了天亮以后,整个村子里就沸腾了。
村里又出了一起命案,甚至还惊动了上百号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整个村子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来警察是来处理女人被害的命案,可当他们来到村里的时候,却发现刘屠夫也死了!
刘屠夫被扒光了衣服,吊在门梁上。
他浑身是血,全身的皮肉上,全是一道道密密麻麻地伤痕。
经过勘验,刘屠夫身上的伤痕足足有三千六百道之多!
有人说,他的死法很像古时候的凌迟处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千刀万剐。
可要是让懂行的人来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刘屠夫身上的伤痕,那绝不是被什么凶器所伤。
那些伤痕其实是抓痕,只不过那些抓痕的间隙,并不像什么野兽留下的,而像是人的指甲!
可最让人费解的是,人的指甲又怎么会锋利如刀?
诡异的事情还不止一件,刘屠夫被盖上白布带走后,警察把他家里里外外的都搜了一遍,却始终也没能找到那具女尸。
为了收集证据,村子里还帮忙成立了搜尸队,扩大了搜索范围。
可足足找了大半个月,女尸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搜尸队怎么寻找,最终却连她的头发丝,都没能找到一根。
女尸和婴儿尸体一样,都离奇的消失不见了……!
没办法,因为案件影响太过恶劣,为了不再引起恐慌,官方只好对刘屠夫的死因做出了简单解释。
他们说,刘屠夫的死是因为案情败露,他最终选择了毁尸灭迹后畏罪自杀。
这个结果很难让人信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也没怪事发生,就没人再去深究了。
可这件事情对我和爷爷来说,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自从爷爷那晚缝了尸以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个人病恹恹的,就像一棵行将就木的枯树,随便刮阵风都能把他给吹倒。
爷爷的这种怪病一直持续了十多年,始终也没见有半点好转。
关于爷爷的怪病,我曾追问过他很多次,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可他的回答,永远都只有四个字“缝尸禁忌!”再多的,就闭口不谈了!
这种状况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爷爷病情突然恶化,我这才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是临近中元节的时候,本就身患怪病的爷爷,突然被什么东西纠缠上了!
刚开始,爷爷每天早上醒来,皮肤上都会莫名的多出一些,像是被人掐过一样的淤青。
短短三天过后,淤青从像是被人掐出来的模样,逐渐变成了像是被人咬出的牙印。
并且那些牙印发青,发紫,密密麻麻地蔓延至爷爷全身上下。
这让他整个人都被折磨得十分痛苦。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还是能看出来,爷爷身上的牙印,那绝对不是人咬的,看上去反倒像是,民间传说里的鬼捏青!
但我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爷爷是个缝尸人,怎么会有鬼东西那么不开眼,敢跑到家里来找他的麻烦…?
就在我心情十分忐忑的时候,爷爷忽然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他让我继承他缝尸人的衣钵,并且还会找个人照看着我,让那个人带着我入行缝尸!
至于原因,爷爷则是告诉我,他犯了缝尸禁忌,缝了一尸两命,不仅没能把她们娘俩送入轮回,反而让一母一子两具尸体成了凶尸邪祟,欠了她们一笔阴债。
如今他们娘俩来讨债了,那些牙印,就是她们每天晚上,前来讨债的时候留下来的!
爷爷还说,要是哪天他撑不住咽了气,子母尸怕是也要向我讨债,会牵连到我,甚至可能他们也会害我的命!
这是他这个缝尸人的劫,也可以说是我们徐家人的灾!
让我成为缝尸人,就是怕我也会有意外发生,没点本事傍身,怕是活不下去,另外就是寻找出自己身上的秘密,还有当年抛弃我的父母。
爷爷的话,让我懵了一个大圈,心里头更是疑窦丛生,有好多问题还没彻底明白。
可那个要带我入行的人,却已经来了……
中元节那天午后,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徐叔在家吗?”
我扶着爷爷出门查看。
只见院子里站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那张硬朗的脸上一双眼睛有些狠厉,全身散发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的气势。
院子里站着的这人,我也认识。
他叫姜二痞,是专门负责帮死人收尸的收尸人!
以前冷兵器时代,每次战争爆发,两军交战时都要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为了能让阵亡人入土为安,也为了防止瘟疫爆发,便出现了收尸人这个职业。
每当战争停止后,收尸人又会藏匿在民间,靠着收殓那些横尸凶尸,用来赚钱养家糊口。
而我之所以会认识姜二痞,那是因为当年寻找女尸和婴儿尸体的时候,爷爷曾找他来,用他收尸人的手段帮过忙。
虽然他也没能找到尸体,但姜二痞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真没想到,爷爷竟然是找了他,来带我入行。
短暂的愣神,姜二痞笑眯眯的跟我和爷爷打了个招呼。
可当他看到爷爷那些蔓延到脸上的牙印,姜二痞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鬼捏青?!徐叔,都已经这么严重了?”
爷爷长叹了一声刚想开口回应,但好像又碍于我在边上,转而讳莫如深的回了一句:“进屋里说吧。”
我有些诧异,正想要跟着他们进屋,可爷爷却拦着我不让进。
就连姜二痞也附和着告诉我,让我先去准备好缝尸要用的家伙事,今晚他就得带我去给死人缝尸。
另外他还说,原本中元节这种鬼日子阴气太重,是不应该接活的,最起码也要过了今晚再说。
但是对方实在太有诚意了,足足开了二十万的价码。
就这种舍得出钱的态度,很难让人找到拒绝的理由!
而且只要把活干好了,这笔钱他和我一家一半儿。
姜二痞的一番话,让我心里面有些犹豫不决,可他却拍着胸脯向我和爷爷保证,只要有他在,就绝不对不会让我有意外。
而且我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向他请教。
这让我的顾虑打消了不少,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底下把爷爷让我保管的皮匣子拉了出来,开始做起了准备。
四四方方的皮匣子上面,已经落了很多灰尘,里面装的全是爷爷以前缝尸时,要用到的各种工具。
除此之外,皮匣子里面还放着两本古书,一本叫《缝尸禁忌》,另一本叫《阴阳术数》,这些东西,都是当年爷爷缝了那具女尸之后,就交到我手里的。
以前我还单纯的以为,爷爷只是让我替他保管着,现在看来他怕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打算,让我将来要接他缝尸人的衣钵了。
只不过,这两本古书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并且还都是晦涩难懂的古文,当初爷爷给我的时候,我根本看不懂,仅仅只是瞄了一眼,就把它们和皮匣子一起塞进了床底下,尘封了多年。
现在想想,要是我这些年能多多少少的看上一部分,然后再让我去缝尸,那我的心里,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了……
整个下午,我都躺在床上看那本缝尸禁忌。
爷爷和姜二痞,则像是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两人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姜二痞才从房间里出来,喊我该去捞阴了!
他说的捞阴,就是要去跟死人打交道,挣死人钱的意思。
我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回屋背上了装着缝尸工具的皮匣子。
出门的时候,爷爷叮嘱我最近一段时间,就跟着姜二痞好好学捞阴.门,直到学了本事,赚了钱再回来。
千万不要三天两头的想往家里跑,更不用担心他的怪病。
我有些为难的回应了一声,接着跟姜二痞向村外走去。
到了村口,一辆黑漆漆的金杯车就停在路边上,姜二痞告诉我,这是他用来拉尸体的车,怕村里人嫌晦气,就给停这儿了。
说着,我们两人都上了车。
刚坐进车里,一股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而且车后座都被拆了,与其它拉尸体的金杯车不同。
姜二痞这车里,后面放的不是抬尸架,而是一个很大的竹篓,上面盖着一块沾着干血渍的白布。
看我被熏的捏着鼻子,姜二痞尬笑着说道:“干收尸人时间长了,那个背尸篓一直没换过,上面沾着不少死人味儿,等你闻上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
我强忍着臭味点了点头,车辆发动的同时,我又问姜二痞,他和爷爷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爷爷的怪病会有问题?
姜二痞开着车,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初六,你现在还没把本事学会,有些事儿我说了你也不懂,但我只能告诉你,半年!”
“半年之内,要是还找不到那一母一子两具尸体,并且解决掉她们的话,你爷爷恐怕就……”
我闻言,脑袋顿时嗡嗡作响,“二痞叔,你是说,到时候我爷爷恐怕…就会死?”
姜二痞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我愣住了,有些语噎到说不出话来。
姜二痞见状,只好安慰我说:“半年时间还很长,二痞叔向你保证,只要她们敢出现,我一定帮你和徐叔解决掉这个麻烦。”
你要真是担心就好好学本事,到时候也能出一份力。现在嘛,你拿凶尸没办法,担心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捞阴挣钱,等麻烦解决后,让徐叔跟着你好好享享福。你就把心放下吧,你爷爷他本事大着呢,一定不会有事!”
我知道姜二痞说的是对的,虽然我还是很担心爷爷,但我现在真的不懂该怎么对付凶尸,也只能先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姜二痞为了转移话题,开始和我说起了,今晚去要捞阴的死者信息。
他说死者是个女人叫沈雪茹,半个月前出了点事故,人在送去医院的半道上咽了气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刚死没多久就成了横尸。
火葬场的员工去了好几次,都没那个本事把人给拉走。
尸体现在就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就等着他去收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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