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关注
近期,原住民歌手刀郎在多地举办演唱会,演唱会上,《2002年的第一场雪》等热歌曲引发歌迷合唱,而《罗刹海市》等新歌也再次让很多网友兴奋。
刀郎的很多歌,歌词隐喻诙谐幽默,曲调复古婉转,亲近草民底层,很受普罗大众欢迎,可谓民心所向披靡。
今天,我们来看一个真实的刀郎:
刀郎的救赎之路
2003年,32岁的刀郎,和妻子蜗居在贫民窟中10平米不到的小破屋里,过着望不到头的苦日子。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与成功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这一年,刀郎降生在四川资中县的一所中医院里,父亲火急火燎地赶来,医生问他给孩子取个什么名。父亲抹抹额头上的汗说:“我姓罗,我婆娘姓林,就叫罗林吧。”就这样,刀郎背着父亲随意赠予的名字,走过了33载。刀郎一家四口人,父亲和母亲都在县文工团工作,上面有个比他大5岁的哥哥。刀郎有个学音乐的表哥。12岁那年,刀郎去他家玩耍,表哥练琴时,他也顺手拿起一把吉他,学模学样地弹了起来,竟然弹出来一首旋律。于是,表哥发现了他身上的音乐天赋。后来在表哥的劝说下,父亲掏出300块给刀郎买了架电子琴。那段时间,年少的刀郎最爱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练琴,二是跟人茬架。有一次,刀郎得罪了社会上的小混混,被人家堵到校门口揍得满地找牙,哥哥见满脸青肿的刀郎丧气地回到家,问怎么回事?刀郎说被人揍了,哥哥二话不说,抄上家伙赶到校门口,把那几名小混混抡得人仰马翻。帮弟弟报完仇的哥哥,回到家,借着余力,又把刀郎揪出来揍了一顿。最惨的是,晚上哥哥又把事情告诉了父母,刀郎饭还没吃完,又被父母拎出去上演了一出“男女混合双打”。所以,那时期的刀郎,不仅在外面挨社会人的打,在家里还要挨父母的巴掌和哥哥的拳头。但叛逆的刀郎,就是不服输,经常与哥哥发生冲突,但每次都败下阵,只剩下挨打的份。15岁那年,刀郎又和哥哥一言不合,扭打成一团。母亲看到了,气愤地数落哥哥不懂得偏让弟弟。那天,负气的哥哥骑着单车,被一辆货车迎面撞上,横遭车祸身亡。因为哥哥离家时,没带钥匙,母亲便经常嘴里念叨刀郎不要锁门,要不然哥哥进不来。后来,刀郎那首《流浪生死的孩子》,便是写给逝去的哥哥。哥哥的死,成了刀郎一生难以释怀的错误,于是音乐成了他唯一的救赎。哥哥死后,刀郎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出去跟人打架,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埋头练琴。留下一张纸条,背上行囊,去流浪和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离家出走后的刀郎,没文凭,年纪小,就在四川内江的一家歌厅,做起服务员。这里成了刀郎的音乐起点。在歌厅打工期间,刀郎经常有事没事就往后台跑,鞍前马后地帮人擦乐器,渐渐地就和许多驻唱乐队熟络起来。在经历一年的沉淀后,刀郎觉得不能再打工,得搞音乐了,于是他在一位乐队老师傅的牵桥搭线下,拉拢了几个乐手,组建了“手术刀”乐队,刀郎任键盘手。寓意是希望乐队能像偶像罗大佑的音乐一样,解剖社会。结果事与愿违,这把“手术刀”还未刺向社会,就把刀郎划的浑身伤痕。乐队在酒吧里驻唱了几个月,没有泛起任何波澜,唱破嗓子一晚上才挣20来块,甚至有观众直接对乐队说:“滚下来吧,唱的什么玩意,贼JB难听!”主唱廖健转行做了名脱口秀演员,看着廖健在台上卖弄滑稽,蹦出一句句荤段子逗得观众合不拢嘴时,刀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孩子母亲叫杨娜,是位离异少女,两人在歌舞厅里相识,当时刀郎还是乐队键盘手,因为各自散发的气质互相吸引,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两人交往没多久,女友就怀孕了,于是刀郎不顾父母的反对,带着女友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奉子成婚的刀郎,有些惶恐又有些幸福。他在电话里对父亲说:“我是男人,我得对人家女孩负责!”女儿出生40天后的早晨,妻子杨娜撇下一张字条:“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便不辞而别。于是,刀郎写下了那首撕心裂肺的《冲动的惩罚》,作为这段失败感情的墓志铭。离家4年的刀郎,生活支离破碎,音乐没搞起来,连婚姻也无疾而终,这一切,如泰山一般,压在这个年仅20岁的四川小伙肩膀上。但他不能倒下,因为作为父亲,他得完成对年幼女儿的补偿和救赎。于是仍在音乐路上奔赴的刀郎,加上了些生存和妥协的意味。上世纪90年代初,海南成了大学生和文艺青年的理想天堂,数十万年轻人如洪流一般,涌进了中国最南端的这片淘金热土。来到海南的刀郎经过几番辗转,加入了一支名为“地球之子”的乐队,担任键盘手。当时正逢摇滚的黄金年代,刀郎所在的“地球之子”是海南的第一支乐队,起步早,经营的也好,经常省内各地跑演出。乐队也赚得盆满钵满,那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住酒店,下馆子,演出多的时候,刀郎一个月就能拿到2万多块,那可是90年代呀。1993年,某一日,刚刚演出完的刀郎,有些闷闷不乐,他觉得自己离真正的音乐越来越远了。于是他决定不能在这样堕落下去了,便对乐队说:“咱们玩的是音乐,不是钱,不能太功利”。乐队几人不知道他犯什么病,这年头,还有把音乐当理想的傻子。就这样,聊了没几句,几人便意见不合起了冲突。一番争吵后,乐队直接分崩离析。乐队解散后,刀郎再次陷入人生低谷。也是在这时,刀郎遇到了朱梅。和刀郎一样,朱梅是从新疆到海南闯荡的民族歌手,朱梅很欣赏刀郎对音乐执着的那股劲。当时刀郎正处于事业低潮期,朱梅见他整日郁郁寡欢,心生不忍,就准备带他到老家新疆散散心。他们在友好路八楼公交站旁边的贫民窟里落脚。一家三口窝在一间10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小到只能放下两张床。迫于生计,刀郎在当地一家音像公司找了个制作广告音乐的活。但做音乐仍是他最高的理想。也许是受新疆异域风情的感染,让刀郎迸发了诸多创作灵感,于是,每天下班后,刀郎就在家里埋头写歌、作曲。27岁的刀郎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于是,他一股脑将这几年创作的歌曲全塞了进去,期待着发行那天...2001年,不死心的刀郎,又东拼西揍出了一张专辑,结果只卖了2000多张。其间,只有一首民歌翻唱的《西域情歌》还行。也是这时,他摘掉罗林这个名字,正式冠上了极具西域风格的艺名:刀郎。遭受几次重锤的刀郎,有些迷失了方向。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再提笔写词。直到2002年的一个深夜,彻底改变了刀郎的人生轨迹。当时天上飘着大雪,刀郎同朋友在街上行走,突然朋友蹦了句:“这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呀!”然后飞奔回家,泪眼婆娑地创作出了这首《2002年第一场雪》。之后,刀郎辞去了工作,他决定为自己还未死透的理想搏上最后一次。接下来的时间里,刀郎除了创作歌曲,就到处腆着脸去拉投资。后来,刀郎谈起这段经历时说:“我就像笼中卖力讨好游客的动物一样。”2004年,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正式发行,当时刀郎心里估测,现在满大街都是听歌的人,再不济也得卖个几万张吧!这张专辑正版卖了270万张,盗版卖了1000万张。在没有任何宣传的帮助下,刀郎缔造了中国唱片销售记录。一夜间,从新疆到北京,从城市到农村,从音响店到发廊,刀郎粗犷沙哑的嗓音,回响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后来马东说:“《2002年的第一场雪》有多火?在北京的每一条马路上,你过去走一趟,能听到三四回这首歌。”2006年,刀郎又一鼓作气推出了《谢谢你》和《披着羊皮的狼》,再一次席卷了华语乐坛。2010年,本应事业一路飘红的刀郎,却因为一场评选大赛,身陷囫囵。这一年,光线音乐风云榜评选“最具影响力的十大歌手”,刀郎入选。但最终,作为评委的那英,动用自己的一票否决权,淘汰了刀郎。并说:“刀郎的歌,没有音乐性、审美感,只有农民工会唱!”那英之后,冒出诸多“音乐人”跟在那英屁股后头落井下石。汪峰说:“刀郎的音乐和歌词非常一般,能火,是因为大家听了太多好歌,再一听这粗犷的网络歌就会觉得新鲜。”杨坤则质疑刀郎:“他哪些东西能叫音乐吗?他有音乐吗?”是呀,估计这俩人不这么说,也上不了后来的《中国好声音》,也想弱弱问一句,如今在某平台扯着嗓门带货卖酒的杨坤老师,还记不记得什么叫音乐?但也有音乐人和无数群众力挺刀郎,毕竟几个“音乐人”代表不了华语乐坛,歌曲好不好,也不是他们说了算。有人曾分析,刀郎之所以不被所谓的主流接纳,和什么高级性、音乐性,压根没关系,就两点:一是,从未受过专业训练的刀郎获得巨大商业成功,让那些整天唱得花里胡哨,却卖不动销量的内地“音乐人”无比尴尬。二是,同行是冤家,说到底还是分了“谁”的蛋糕,触碰了“谁”的利益。最后,关于这场舆论风波,以那英不情愿地道歉,和刀郎退出歌坛而平息。面对这些质疑和批判的声音,刀郎曾表示他很在意,也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在这个逐名夺利的浮躁社会,刀郎最在意的,仍是那份最纯粹的音乐理想。所以他选择在事业最高点,回到乌鲁木齐,那个开启他音乐高光之路的地方。有人说:“听刀郎的歌,总感觉他是在含着眼泪讲一个故事。”是呀,有多少人能像刀郎这样,一路漂泊一路歌,把亲身经历碾碎了,揉进歌曲中,演绎着世间最真挚动人的声音。如今53岁的刀郎,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事,变胖了,也变老了,岁月让他放下了很多,唯一没有放下的,还是音乐。和30年前一样,刀郎仍带着一股劲头,做着这个世界上很少人会干的傻事:用音乐救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