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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月4日,三毛离世。
就在一个月前,由她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改编的同名电影,刚刚拿下第27届金马奖的8个奖项,风光一时无二。
这部剧作倾注了三毛全部的爱情观,讲述了一位名为沈韶华的民国才女,在乱世中两次恋爱,两次被辜负的爱情悲剧。
故事凄美哀婉,感人至深,但更令人唏嘘的,还是戏外的人生。
沈韶华的原型是传奇女作家张爱玲,她出身高门,少年成名,却因为爱上一个汉奸,饱受世人非议。
对方一边接受她的供养,一边多次出轨,反反复复践踏她的一片真心。
饰演韶华的林青霞,同样少年成名,同样前途大好。
却因为爱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被舆论逼到出国躲避,事业遭遇重创。
即使后来男人离婚,两人重新走在一起,但也改变不了结局。
苦恋二十二年依然修不成正果的林青霞,只能黯然退场。
戏里戏外三个女子,全都因为错付了真心,让自己损失惨重。
读过《滚滚红尘》,才发现:
一个女人命不好的背后,其实往往另有因果。
1
爱错了人
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上海。
富家千金沈韶华爱上了穷学生小健,遭到富豪父亲的坚决反对。
沈父行事霸道,他粗暴地软禁了韶华,把房间里所有窗户都用木条封死。
任凭韶华拼命喊叫,都无济于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健一次次闯进沈宅,又一次次被仆人打退。
几番无果后,小健终于意识到,他不可能冲破这重重枷锁,他和韶华的爱情也不会有结果。
于是,他狠狠对沈父甩下一句“等我发财了,再来抢你女儿”,就转身离去。
绝望的韶华,只能采取最后手段。
她摸出刀片,一刀又一刀划向手腕……
幸好佣人及时发现,韶华才得以获救。
但这并没能改变她被软禁的处境,她还是被关在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
她只能在逼仄阴暗的房间里,一天天用写作打发时间,一日日无望地等待爱人归来。
但小健一直没来救她。
直到很久以后韶华才知道,小健早就另娶他人,在世界某个地方过着与韶华无关的人生。
两个人的山盟海誓,最后成了只困住一个人的牢笼。
在滚滚红尘之外,戏外的林青霞,也同样有着相似的命运。
十八岁那年,初出茅庐的林青霞因戏与秦汉结缘,很快对后者情根深种。
可惜秦汉早有家室,舆论又大肆指责林青霞。饱受压力之下,林青霞不得不远走国外。
直到秦汉离婚,她才回到台湾。
两人再次相恋,还在《滚滚红尘》中饰演荧幕情侣。
但秦汉性格优柔寡断,行事很大男子主义,再加上相处七年始终不肯给出婚姻的承诺,让林青霞伤心不已。
三十八岁那年,身心俱疲的林青霞选择了放手。
但所有的付出,流逝的青春,都成为生命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疤痕。
有人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半圆,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另外的一半。
不是每一次相遇都能契合到严丝合缝,很多时候看似圆满,却经不起生活的风吹雨打。
也许是时间不合,地点不对,两个人暂时抱团取暖,但环境变了,人就散了。
也许是经历不同,三观相异,两个人此时相爱,但对未来的规划完全不同。
开始就错了的感情,注定会在朝夕相处间,在柴米油盐里,在旁人的说长道短中,被撕扯到四分五裂。
爱错了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2
付出再多
小健对于韶华,不过是青春期恰好出现的一次叛逆。
韶华真正全身心投入,也受伤至深的,是成年之后的那段爱情。
那时,沈父已经去世,韶华被后妈赶出大宅,经济状况一落千丈,但总算获得自由。
她在平民区租了间小房子,靠写稿维持生计,还吸引来一位粉丝——章能才。
这是个英俊又温文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送给韶华一个泥老虎。
这是韶华小时候,妈妈送给她的玩具。
韶华在文章里埋下这个彩蛋,却没想到会被人读懂,还拿来送给她。
能才有钱也很有趣,一次次与韶华相谈甚欢,还总送给韶华昂贵的礼物。
韶华不可遏止地爱上能才,她动情地告白:“你要是早点出现,我就不会做写文章这样寂寞的工作了。”
即使她已经知道能才为日本人做事,即使能才以“担心自己身份会害你”为由,拒绝了韶华的求婚,韶华还是坚持点上大红蜡烛,写下八字命书,简陋却郑重地举行了一场只有两人知道的婚礼。
两人结婚没多久,日本战败,能才躲往乡下。
韶华也受到连累,被人殴打羞辱,不得已追去找能才,却发现能才与房东太太颇为暧昧。
伤心之下,韶华当即返回上海。
但时局动荡,她一个弱女子难以谋生。
有个热烈追求她的商人,劝她一定要避开即将到来的政局变幻。
权衡之下,韶华接受了商人的建议,打算躲去台湾,却在动身前夕,遇见了能才。
此时能才早已变得十分落魄。
更糟糕的是,他曾经是汉奸,未来必定会被新政府清算。
韶华断然决定,把仅有的一张去台湾的船票给了能才。
她微笑着对能才说:“如果再见,请给我一个家。”
然后把他推上船,自己则留下来,去面对被清算和批判的命运。
韶华为爱的付出令人心疼。
现实中,她的原型张爱玲也同样如此。
二十多岁时,张爱玲爱上汉奸胡兰成,不顾对方已有三段婚姻,毅然与对方成婚。
婚后她心甘情愿供养爱人,还包容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出轨,可换来的是胡兰成变本加厉的背叛。
伤透心的张爱玲,认清了胡兰成的渣男本性,断然选择分手。
但她还是把自己全部30万稿费都寄给胡兰成,只希望对方能在颠沛流离中好过一点。
剧里剧外,两个女人,都抱着天长地久的期望,走入了婚姻。
婚姻出现问题,她们也倾其所有挽留爱人,但最终都输得一塌糊涂。
作家苏芩说:“如果一段情,一个人需要你耗费巨大精力来取悦,便已注定你们无缘。”
这意味着两个人不再心心相印,只剩下一方苦苦支撑。
一个人越是放低姿态,越会被对方轻贱一片真心;越是包容和忍让,越会被对方肆无忌惮地伤害。
再多的付出,也不可能和错的人,拼成对的爱情,然后在岁月里开花结果。
漫长的坚守,只是困住那个心存幻想的人,在无尽的委屈和苦痛中永远沉沦。
3
先有能力爱自己
《红尘滚滚》的结尾,是几十年后,须发皆白的能才回大陆寻找韶华。
但韶华早就香消玉殒,至死没有等来爱人给她一个家。
韶华这一生的悲剧,到此落幕。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源于她的原生家庭。
当年她的生母被家族所迫,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过得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病逝了。
生母死后,父亲把一腔怨愤都发泄在小小的韶华身上。
后来,继母进门,韶华的处境愈发恶劣。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韶华,极度缺爱,也极度渴望被爱。
她一旦遇上温暖,便不顾一切扑上去,把爱情当成救命稻草,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分辨,这个男人值不值得被爱,两个人的未来值不值得自己期待。
因为爱错的人,导致了她一生的悲剧。
与韶华命运截然相反的,是作者三毛。
她性格孤僻,读书时又被老师欺凌,一度生活很是灰暗。
好在,家人全心全意爱着她,支持她受欺凌后休学在家,支持她长大以后浪迹天涯。
三毛逐渐走出自闭,她由着自己的心意,学喜欢的绘画,写喜欢的文章,还走遍了世界。
她总在追逐喜欢的事情,总能交到热热闹闹的朋友。
她独立自信的姿态,吸引来灵魂伴侣——荷西。
两个人彼此支持,谁都不必委屈自己,谁也不用讨好对方。
两人都在这场爱情里,变成更好的模样。
这个世界是如此不公,爱只会流向不缺爱的人。
一个人只有足够爱自己,才能吸引到匹配你的爱情。
梭罗曾经写道:“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过去不可追,未来仍可盼望。
我们改变不了身外的一切,但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
不再百般讨好强求爱情,而是收回虚掷的精力,好好善待自己。
不再期待被他人拯救,而是摆脱依赖的心理,努力活好人生。
当你有足够的能量,把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让自己变得闪闪发光。
自然会有足够好的人,来欣赏你的美好,和你一起携手迎接未来。
▽
一转眼,电影《滚滚红尘》已经落幕三十多年,电影之外的人物,后来也已经物是人非。
张爱玲远走美国,另嫁他人,与胡兰成至死没有再见。
林青霞盛年息影,后来相夫教女,活得安闲自在。
三毛结婚五年后,荷西因意外死去。
三毛一度悲痛欲绝,好在有亲朋好友的安慰和陪伴,她又活了十二年,写了很多作品,也收获了更多精彩体验。
这就是人生,日子要靠自己过,悲喜需要各人自渡。
爱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救赎不了谁的低谷,也决定不了谁的一生。
爱对人固然幸运,爱错了也可以及时止损。
人生的主场里,你是唯一的主角,悲愁喜乐也应当由你掌控。
从今天起,请好好接纳自己的感受,倾听内心的声音,追逐真诚的渴望。
当你愿意竭尽全力成全自己,幸福就已经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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