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宣纸 20*28cm
2024
苏轼书画大家,亦音乐之才子也,然吾尤嗜其美食家之身份。吾亦素好口腹之欲,每至一地,必探幽寻微,觅小巷之珍馐,此虽屡遭哂笑,以为非大雅之举,然吾心自乐之。至于名胜之地,则每感书中所述,终觉其深;或耿耿于“白墙黑瓦”之真实,或怅然于“黄山归来不看山”之失落。此皆不及一杯黄酒在手,或立而啖臭豆腐两块、茴香豆数颗之快意也。
有好事者,乃以东坡名之肴馔,誉为“第九大菜肴”。是肴也,含东坡肉、东坡鱼、东坡生蚝、东坡豆腐、东坡羹、东坡酥等,凡前肴、主膳、海鲜、素食、点心、果馔,靡所不包。然则,冠以东坡之名馔,多非东坡所自创,实乃集历代庖人之智,终成各具地方风味之美食也。
馓子,甜和咸豆花以及武汉豆皮
东坡有诗曰:“织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此《戏咏馓子赠邻妪》之句,所咏“馓子”,或即今油条初始之形也。
忆余早年求学于武汉,每日早餐,恒以“四大金刚”为伴。昔时,为品豆皮之美,不惜过江至汉口老通城,以餍口腹之欲。然则,前岁重游武汉,见大街小巷,豆皮虽众,然其味已大变,不复昔日之香醇。
苏轼《覆盆子帖》:覆盆子甚烦采寄,感作之至。令子一相访,值出未见,当令人呼见之也。季常先生一书,并信物一小角,请送达。轼白。吾乡以覆盆子名之曰“蛇苞”,常见于麦熟之时。初见草莓,误以为蛇苞。
东坡有诗名曰《春菜》,述及蔓菁、韭芽、香荠、青蒿、芮陈、甘菊、菠菜、苦笋等物,皆春日时蔬也。其味杂陈于盘中,琳琅满目。有纤纤素手,轻轻拂去其上微尘,更显珍馐之态,诱人垂涎。岁增而嗜素愈笃,十日半月无肉可忍,一日不茹素则欢颜难展。
“一用熟肉大軒乗熟塗研醬,坋縮砂仁、花椒屑、葱白、架鍋中燒香。……入鍋中漸澆水以俟熟,宜蒜醋。”此明人宋詡《醬燒豬》句。此肴明代盛行,其源或可追溯于宋代。又因回锅肉乃东坡先生故里四川家常之食,故增此肴。
东坡《菜羹赋》:煮蔓菁、芦菔、苦荠而食之。其法不用醯酱,而有自然之味。山珍海味,以家贫不能致,乃煮蔓菁、荠菜而食之。其煮也,不施醯醢,以存其天真之味。
东坡有诗云:“正是河豚欲上时”,余疑其曾尝之否。及见句云:“粉红石首仍无骨,雪白河豚不药人。”乃确信其必尝矣。然余畏之,无“拼死”之勇,唯以丹青绘之,聊以解馋耳!
己卯冬至前二日,海蛮献蚝。剖之,得数升,肉与浆入水,与酒并煮,食之甚美,未始有也。取其大者,炙熟,正尔啖嚼,又美吾所煮者。海国食蟹螺八足鱼,岂有厌?每戒过子慎勿说,恐北方君子闻之,争欲为东坡所为,求谪海南,分我此美也!( 苏轼《食蚝》)
昔日至山东,为齐鲁壮士所诱,引动口腹之欲。遂伴醇醪,生啖佳肴,甚觉豪爽。然则,知易行难,翌日,腹内犹如波涛汹涌。自此,唯遥望其风,不敢复近之矣!
吴耕耘,客居杭州,美术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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