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水文萃｜关于秋天的印象
民生
文化
2024-11-10 23:30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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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秋天向来短暂，今年又是晚秋。冬天和秋天重叠在一起，冷热交替、旧物斑驳，公园里少有种菊，银杏叶也稀稀拉拉，那暖洋洋、黄澄澄的秋天今年好似转念即逝去，又好像还没到来。这种恍惚的感受和没有边界的过渡，着实苦了一个等待秋天的人儿。逢秋本寂寥，又久待不见，我便只有用印象中的画面和句子浅浅缅怀。秋天首先是让人踏实的季节，谷仓升满，瓜果飘香。玉米、水稻、黄豆、藤蔓枯萎的老南瓜，从田间地里收成进屋，装满形式各异的容器，充实大大小小家庭延续一年的底气，那是辛苦且踏实的季节。随处可见的背篓和背篓下躬着腰的庄稼人，他们正在用课本里描绘的勤劳和忙碌去收获耕耘，去成就和展现秋天。秋日的阳光晒熟了庄稼，也晒透了园子里红灯笼似的橘子，晒香了心心念念的邻居屋檐旁的柚子，将那路旁的野柿子晒成勾人的星星，将林子里的那些个酸涩生动的果子一个个送入顽童的嘴里，将一年来的话题、观望和期许统统都予以实现。那是多么美丽、丰富、回味悠长的季节啊。秋天该是浓烈且层次分明的。以前的秋天是从松树林里长大的，山里的风刮过那片林子，刚蔫了尖的松针就开始簌簌往下落，也不盘旋，也不铺垫，就一日一日地有了更深的颜色和更密集的降临，直到树杈上、灌丛上、行人的头发衣服上有了几根，土地上踩起来软了几分，秋天这场盛大的仪式便由内而外地绽放开来。彼时可见，光秃秃的诸如青杠树一类的落叶树木将黝黑的身躯钉在山脊上，神似鸭脚的枫树叶子红灿灿地飞舞又降落，漫山遍野的蕨类植物站着燃烧完它们璀璨的一生，一个山头连接着另一个，有泼墨也有水彩，热闹非凡。要是再有几场秋雨，为这染尽的层林添几笔肃穆和冷峻，就更耐人寻味。一场场华丽的谢幕也宣告着新的启程，属于秋天的那些飘絮的种子和掩进落叶的果实一道承载着秋天的秘密和春天的前奏，在这个亘古的交替中永续。后来，我们把秋天关进笼子里，封进相框里，栽在绿化带和公园里；从窗户里去看，抽时间去找，花钱去观光，用短暂的相处来回应她跋涉万里一年一度的相见，用一瞬间的喟叹来概括她漫长的积淀和丰厚的宝藏。可秋总还是秋啊，是宥于层楼的我们向往山河湖海的希冀，是万物生长休憩的驿站和轮回，是公园里临湖的温暖的长椅，是车水马龙的匆匆中不忍清扫的落叶，是橘红的巨大的窗前的落日，是花、是草、是温度，是记忆里一寸一寸临摹深刻的样子，也是现实中一点一滴感动和支撑着我们的日常。![]()
作者：刘 念（市自来水公司）
编辑：章 端
校对：潘 茜
审核：郑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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