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生命如草芥,也要坚韧生活

文化   2024-09-10 18:30   山东  


文学家李敬泽曾在一本书的序言里写道:


草的生命不是为了让他人欣赏,草必须如其自身一样生生不息地活着。


这本书,是蔡崇达的新书《草民》


这是继《皮囊》《命运》之后,关于故乡三部曲的收官力作。


作者说,我就是野草,我在讲野草的故事。


在这本书中,他讲述了家乡东石镇的平凡村民,历经生命中的挫折与困境,仍如野草般坚韧顽强地生活。



草,渺小如斯,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诗人白居易也曾感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做人当如草,坚韧不拨,沉寂扎根,方能抵御生命中的烈火与风霜。


当你熬过生命里的寒冬,定能遇见春天烂漫的暖阳。


做人当如草,风吹时,随风摇曳,风去时,傲立世间。


这种坚韧与生命力,正是这个迷茫而充满无常的当下,我们所需要的昂扬能量。




海边的东石镇,气候潮湿,空气中总弥漫着鱼鲜味。


那陆地与海岸交互的地方,乍眼看去犹如一片血肉模糊的滩涂。


东石镇的村民们,像石头缝隙里的小草,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又想奋力一搏,争取一点看见蓝天的希望。


主人公黑狗达的同学黎耀庭,决定在台风来临时,去海边看台风。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被台风卷进海浪里,也只有这样,家人才会认为他的死亡是意外,从而减少几分心痛。



说起来,黎耀庭的人生是令人羡慕的。


他家是镇上相对富裕的人家,父母经营一个养猪场,从来不用为生活烦忧。


上学时,父母就给他在厦门买了三套房,一套自住,两套出租。


大学毕业后,黎耀庭进入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工作,一路升职加薪,事业蒸蒸日上。


没几年,辞工创业,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年入百万。


与此同时,与心爱的人结婚生子。


好像,所有的美好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可这种美好,在他生命中闪现后又如烟花般消退了。


女儿出生后,黎耀庭又开了一家小额金融公司,还在CBD租了一整层楼当办公室。


只可惜,仅五年,金融公司破产。


紧接着,他被上门追债,无奈之下把三套房子抵押给债主,还在后来逼妻子离了婚……


事业上的巨大落差压得他喘不过气,一度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迎着风浪,奋力想要爬上海边更高的礁石,就在那里,他看到了同学许安康。


学霸许安康,七岁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


当生活有了点起色,又创业失败。


种种不如意,让许安康焦虑、抑郁,在一次又一次挣扎后,也迎风来到海边。


原来,再优秀的人,也有绝望,也会想来看台风啊。


作家白落梅曾说,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在红尘中穿行的人们,好像谁都没有逃过生活的痛击。


你有你的无奈,我有我的彷徨。


没有谁的日子可以过得行如流水,一张张笑脸背后,可能隐藏着艰难与创伤。


谁的日子,都不容易。




东石镇上的人,都很辛苦,只是不喊疼而已。


黑狗达的父亲,为了赚钱养家远离故土当了海员,一年半载才回家一趟。


在海上熬过多个四季的风吹日晒、晕船恶心,终于赚了点钱。


父亲修善好家里盖了一半的房子,还用剩余的钱在家附近开了间加油站。


奈何加油站生意不景气,不能保证家人生活。



权衡之下,父亲偷偷去隔壁村当兼职环卫工人。


后来,他又查出患了心脏病,急需一大笔钱治疗。


可他不想拖累妻儿,把自己的苦痛变成静音,从没在家人面前透露半句。


再后来,父亲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突然中风偏瘫,失去了自理能力。


而与父亲同甘共苦的母亲,也曾有一段崩溃无助的时光。


父亲出海的那些日子,母亲独自带着孩子,住在建了一半的房子里。


家里没钱装门,为防夜袭的小偷和歹人,母亲总要在床头放把斧子壮胆。


有一次,黑狗达快出生时,母亲不小心摔了一跤,出了好多血。


她惊恐地摸着肚子,生怕孩子有个闪失。


可丈夫出海,家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家里又穷,她又不敢去医院。


只能祈祷孩子平安无事,那几天,母亲自责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头发一直掉。


所幸,孩子并无大碍。



关于这些,黑狗达并不知情,母亲无意中说起时,他问母亲:


“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母亲笑了:


“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活在这个世上,谁的人生不是堆满了苦头,谁不需要学会吞下自己的苦头呢?”


杨绛先生说,每个人都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


他们那看似平静的表面,藏着千疮百孔的内里。


人生百味犹如茶,回甘之前,总带着丝丝苦味。


我们身后没有依靠,要学会把这种苦炼成护身铠甲,助自己无惧世间风雨,一路向阳。


当我们默默地把苦咽下,你就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




在书中,短篇《体面》里的莲姨,家财万贯,前半生可谓活得风声水起。


可到了老年,却被告知,她丈夫欠了别人五千万。


为躲避债主追债,丈夫带着家人连夜出逃,还几乎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原本,莲姨也可以跟着家人一起走,可她没有。


柔弱的她,决定独自收拾这摊残局。


债主上门的时候,莲姨把房子、店铺都拿出来抵债。


还态度诚恳地表示,这些肯定不够,我再想办法凑。


债务公司的人被她折服,留下一个人陪着办理房屋过户的事情,再给她时间还债。


可当时,莲姨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只能靠其娘家接济、靠在市场捡烂菜叶过活。



黑狗达的母亲同情她,建议她去北京帮黑狗达照顾孩子。


一来可以解决吃饭、收入问题,二来可以暂时远离债主的逼迫。


陪着莲姨的那个债务公司的小伙,也很同情她,甚至帮忙给公司请假,让她跟着去北京。


临了,莲姨没去。


她不想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同情,更不想让别人认为,她远离故土是为了躲债。


连黑狗达偷偷留给她的钱,也被她用隐秘的方式退了回去。


她骨子里的傲气,支撑她走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后来,她找到了挣钱方法,在市场卖菜,每周能赚五百多块钱。


债务公司已经没人看着她,她主动找那家公司要账号,每周往里打钱。


对方觉得太繁琐,建议她年底一并给,连姨不答应。


她说,一周不打钱,一周都安心不了,追着对方一定要收,还一直打电话提醒对方收钱。


对方老板烦了,把她电话拉黑。



黑狗达母亲在谈到莲姨时,语气透着骄傲:


“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石镇里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流动蔬菜摊,如此有精气神,如此体面。”


生活就是这样,对谁都不客气,也从不区别对待某人。


如果我们被其轻易打倒,做生活的逃兵,迎面而来的可能是更痛的打击。


所以,我们要做勇敢的战士,在内心里给自己制造一个战场,从容应战,体面生活。


生活不能给你的,自己争取。



《草民》里的村民,形形色色,各有各的悲苦与委屈。


如作者蔡崇达说的那样,他们都在和自己的命运撕咬,不断挣扎,不断生长。


越是低谷,越要坚韧。


奈何不了命运的残酷,便用自己的坚韧与其抗衡,奋勇迎接生命中的雪雨风霜。


像一棵棵微不足道的小草,不起眼,但生生不息。


宫骑俊在《千与千寻》里写道:


生活坏到一定程度就会好起来,因为它无法更坏,努力过后,才知道许多事情,坚持坚持,就过来了。


海有潮起潮落,人生有起有伏。


如何面对人生中的变数,是我们一生都要学习的永恒课题。


而坚韧生活,则是极其重要的一课。


愿你我都能在人生的旅途中,上好每一节课,像小草般,无声无息,悄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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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百合弄墨   公众号:百合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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