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普专题丨“四普”工作纪实之武功篇

 传承与保护：文博精神薪火相传（二）--队长话“四普”

赵旭阳

第四次全国文物普查工作启动以来，咸阳市普查办在省普查办的精心指导和市普查领导小组的坚强领导下，健全机制，积极组织，迅速行动，普查工作正在有序推进。截至目前，已完成礼泉县、淳化县、兴平市、长武县、旬邑县、彬州市、永寿县、乾县、武功县实地调查工作。

作为参加过“三普”的老同志，受编辑之约写点普查感受。想说的话很多，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惟有落笔才成文。

一、普查组队

“三普”组队，咸阳市是以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为班底，吸纳专业能力较强的县区文博干部、市直文博单位干部和熟悉计算机操作的咸阳师范学院在校学生，逐县开展普查工作。普查队下辖6-8个小组，设组长一名，我是其中一名组长。根据开展普查工作的要求，普查工作需要专业认定、照相、GPS测点、软件录入，必要时还需要驾驶人员。当时存在的情况是，专业能力较强的县区文博干部普遍年龄偏大，欠缺电脑能力；年轻文博干部、在校学生电脑能力强但专业知识略有不足，于是普查队分组一般3人组队（专业干部1名、擅长电脑1名、具有驾驶经验1名）。我那会儿三十出头，参加工作已十年，年富力强，专业略有，还能开车驾摩托，满足全部三项条件，算是全才，呵呵！岳起队长说我：“你懂专业、会电脑、能开车，干脆你一个人组队算咧！”

“三普”时的赵旭阳

“四普”开始，咸阳市成立普查办，在普查工作中发挥了核心作用，精心部署、积极协调、保障有力，使普查队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普查调查工作中。

时过境迁，我已年届五旬，由组长转变为普查队长，负责咸阳市普查队的各项工作开展。组队之初，普查办委以重任组织普查队伍，考虑到普查工作RTK测绘、无人机航拍需要较多的专业人员、技术人员，便与在旬邑西头遗址开展考古发掘工作的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豆海锋副院长，咸阳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肖健一教授多次沟通，希望高校的师生能够参与到咸阳市普查工作中，两位老师鼎力相助、慨然应允，这样咸阳市普查队便有了来自高校师生组建的3支队伍。咸阳市普查队结合“三普”工作经验，以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为班底，抽调专业能力较强的市县文博干部，辅之以西北大学、咸阳师范学院高校师生，陕西省测绘局技术人员技术支撑，组成一支能力强、技术高、作风硬的普查队伍。

“市级组队，逐县普查”，市普查办与普查队充分讨论，根据田野调查时间，结合县区地理环境、生态气候、交通状况等因素，确定自南向北的工作顺序，目前已完成礼泉县、淳化县、兴平市、长武县、旬邑县、彬州市、永寿县、乾县、武功县的文物普查工作。

事实证明了这种组队方式的优势：一是能做到资源集中与高效组织，为普查工作顺利实施提供了切实保障。二是保证调查全面性与准确性，队伍组成中多学科的合作与交流从广度和深度上提升普查质量。三是市级组织调查队集中普查便于统筹协调，极大提升普查效率。四是在培养锻炼队伍方面成效显著，提升了年轻干部业务能力和综合素质。

二、普查住宿

“三普”的时候，普查队员在县区先行集中，在领取普查队下达的任务之后，各组就下沉到负责的乡镇全面开展工作。总队安排车辆把队员送去乡镇，各组在所负责的乡镇自行解决住宿问题。那时乡镇的条件整体较差，经济较好的乡镇还有招待所，十元一张床，最多配个电视，洗澡空调啥的想都别想；碰到经济较差的乡镇，挨家挨户的问老乡“能不能给错个房子”，有时几个人挤个炕，好在都是同性，谁也不弹嫌谁。最差的是在某县某镇，实在找不下房子，在房东主屋前临时搭建的小房蜗居了十余天，后来被传“旭阳抱著被子，每晚流着眼泪数星星”，着实，那个临建上边确实有很大一条缝，但看见星星倒是他们杜撰的。等到收队的时候，像被总队收容一样接回县城酒店，洗个澡、喝个酒，也像个洋火地城里人。等候总队收容的时候，像极了电影《甲方乙方》里那个实现了吃苦梦想的尤老板。

“四普”条件就好得多啦，全仰仗澄城县试点经验，市普查队的协调安排，队员们以酒店为根据地，坐着小车去普查。田野里颠沛流离一天，席梦思温暖舒适一晚。住宿条件的提高，确保队员得到较好的休息，内业整理的条件也有效提高，不用担心房东为了省电不断提醒你，也不用蜷缩在被子里敲键盘，工作效率自然得到提升。

三、普查交通

“三普”时的交通，无非就是小车、摩托、步行三种混合方式，在咸阳普查队，我是没听说骑自行车的。前边也说到，总队安排车辆把队员送去乡镇，然后各组就开始独立开创“根据地”。碰到配合较好的乡镇，能够安排车辆接送是幸运，节省了时间、提高了效率、解放了双脚。再就是“蹭车”，总队下来检查工作，极力挽留几日，就是为了能用总队的车辆给本组跑几个区域，但全队八个组呢，都得帮忙，能帮一个组几次啊。租车，大多租不起小车，我们组租过摩托，提高工作效率那是肯定的，但是安全系数必然就差些。最次就是步行，记忆尤深的是在某县某镇，乡镇不配合、“蹭车”无望，带着安远，还有一位女研究生，早上出门，其间翻了两条深沟，晚上筋疲力尽的回到大通铺。午饭无着落，惶惶时村民相助，绿辣子夹馍让我感怀至今。

现在的出行就方便多啦，交通路网优良，大多数家庭有了私车。市普查办为确保出行便捷、安全，各县局也是大力配合，给各组都配备了SUV、轿车，最次也是面包车。虽然部分遗址、墓葬的调查，仍然需要我们手脚并用，但多数时间大家可以乘坐，节省很多体力，提高了普查效率。

另外，当“四普”碰上信息化的新时代，手机智能导航也让普查队员如虎添翼，没有找不到的地儿！想“三普”那会儿，虽说大多数队员都有了手机，但仅限于沟通，要想找位置，还得靠地图、询问。

四、普查用餐

“三普”时，各组在自己的“根据地”，因地制宜、苦心经营。条件较好的乡镇，想吃啥有啥；条件较差的乡镇，有啥吃啥，只要能管饱。很多时候，跑出去了就是一天，有时带些方便面（干吃）、麻花、火腿，凑合着就是午饭。再要提冷啊热啊的，那就真的不合时宜啦，有口水就成，渴极了还真喝过路边的河水。

现在“四普”，住在县城，彻底实现了想吃啥有啥的自由。市、县两级普查办都很用心，在饮食上尽力保障，确保普查队员以良好的身体状况应对繁重的田野调查工作。队员们很多时候还要根据自己的需求荤素搭配、健康节食，太幸福也是烦恼啊！

五、宣传报道

“三普”时，关于宣传工作，传统的横幅、宣传材料还是主流，大多是纸媒宣传报道。那时的网络，有线网络占绝大比例，无线网络还是新事物，自然就限制了宣传报道。记忆尤深的是，省局汉唐网开有“普查专题”，还有普查论坛，碰到有网络的地方，部分队员就上论坛发个帖、留个言、灌个水，也算是全省普查队员们的一个信息交流平台。

“三普”时内业，左三为赵旭阳

“四普”宣传碰上了信息化时代，虽然传统的横幅、宣传材料等依然存在，但网络以其传播速度快、覆盖面广已被广大民众所接受，并且无法与工作、生活割裂，从而成为普查宣传的绝对主流，公众号、视频、微信群都是以信息化的状态无时无刻不与我们相随，我们的所有动态都可以为大众所共享，从而，保护文化遗产、守护精神家园的宣传深入人心。咸阳市普查队在宣传方面独具特色:美术功底扎实的许鹏，就职于咸阳市文物保护中心，自参加普查以来，每县以漫画的形式展现普查人与事，生动、传神,在普查圈小火了一把，多次被问“你咸阳普查画漫画的是谁？”；来自咸阳市文物钻探管理处的崔文涛，自加入普查队以来，充分发挥个人优势，为普查工作制作宣传视频数十条，实时展示咸阳普查动态，获得领导、队员们的交口称赞；《咸阳考古》作为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公众号，以每个区县一期宣传咸阳普查工作进展，以不同的角度宣传普查组长、测绘员、女队员、高校师生、文博干部等。这不，又要“老队员谈普查”，也就是这个小文撰写的缘由。

六、普查赓续

“三普”时，咸阳普查队的人员相对固定，人员调整也是仅限于各组之间。来自咸阳师范学院的学生后来也没有联系，是否在文博界工作也未可知。时光荏苒，部分老队员已荣退，屈指数来，参加三普的人员数量不多，特别是全程参与普查工作的队员就更少啦！

本次“四普”，咸阳市普查队的半数以上组长都是由80后担纲，他们在专业、技术、身体方面优势明显，在工作中发挥了引领作用，确保普查工作有序、高效地开展。咸阳普查队的队员，除了文博单位的干部，近半数来自高校考古、文博、历史专业的教授、本硕博学生，先后有50余人参与到咸阳市的普查工作中，他们将课堂所学知识在广袤的田野中实践，让普查成为生动的课堂，受益匪浅，也对他们今后从事文博行业工作大有裨益。文物普查工作，为我国的文博事业培养一大批后备力量，这些普查组长、队员们必将在今后的文物保护工作中大放异彩！

回忆“三普”，虽清苦但充实，翻越沟沟坎坎发现一处处文物点的喜悦至今让人记忆尤深，时常会和年轻人们说“**遗址是我们组发现的”，内心的自豪跃然话语间。“四普”担任咸阳市普查队队长，倍感荣幸，亦深知责任重大，我将带领普查队员们在省市普查领导小组、普查办的领导下，认真总结以往各县区工作得失，汲取经验，积极稳步推进后续各县区的文物普查工作，确保普查队伍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确保普查数据的全面性、准确性和科学性；确保普查人员安全、文物安全、数据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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