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西安城区,长安的冬天是寒冷的,但在湖滨却发生了意外。
——在湖滨,冬天不冷。
过了霜降,过了立冬,走进小雪,走进大雪。几场淅沥索落的冷雨过后,劲拔干冷的风从秦岭的大小峪口汹涌而出,在长安的村庄和街区纠集劫掠,把空气中残留的最后几丝温暖围剿殆尽,长安就进入真正意义的寒冬了。
在长安,在书香路南端的温国堡街,在清清浅浅的潏河北岸,一圈护栏围住一片长方形热土,这就是年轻的湖滨学校。
如果你质疑我的结论,想要进入湖滨体验冬天,那就先置身湖滨之外,从适当的高度对湖滨完成一次俯瞰吧,湖滨的校园就会如一幅暖色的画卷,栩栩铺展在你的眼前。
就从子午大道看起吧。你会看见三栋E字形大楼从东向西依次排开。墙体为枣红色,一块块方砖排列有序,青灰勾缝,筋脉清晰,红色的热烈里又不失庄重。屋顶是青灰色琉璃,如果是晴天,会有阳光跳跃其上,熠熠生辉如无数的宝石。屋顶和主体之间是黄色的分割线,层次分明又富有线条感。前两个E字相背而立,分属小学部和初中部,高中部的E字开口向东,和东边的初中部遥相呼应,对望中诉说着初高中的传承。教学楼的底层别具匠心,一半为教室或功能室,另一半为悬空的开阔地,既开放大气,又为学生活动提供了充足的空间和场地。
教学楼撑起了画面的骨架,剩余就是画面的美化与点染。教学楼的四周是绿化带,绿化带的植物层次分明,低矮的是石楠的丛秧,高大的是球状的石楠和桂树。石楠在冬天是发芽的,新发的叶片像红色的火焰,热烈地簇拥在教学楼的窗下和道路两边。
楼和楼之间最大的色块是运动场。湖滨大型的运动场有两个,小学部、中学部各占其一。红色的塑胶跑道和绿色的足球场,始终是学生课余最热切的向往。红色篮球场和蓝色的乒乓球台有很多,灵活机动地点缀在大大小小剩余的空间。
如果对湖滨进行航拍,必须要给初中部教学楼“E”字口处来一个特写。从高空看,地面是一条黑色的线段,如果再降低高度,就能看清一排停放整齐的自行车:所有的自行车后轮压着一条黄线,后轮、车座、车头自然形成三条端直的线条,构成湖滨画布上最震慑人心的一抹色彩。 长安的冬天是多风的,小学部、初中部运动场主席台前的旗杆上,各有一面国旗在寒风中招展,仿佛湖滨画布上两颗跳动的心脏。
完成以上这样一番对湖滨的俯瞰,整齐的线条和丰富的色彩所带来的美感,是否可以减退季节带来的寒冷呢?
现在,走进校内去感受湖滨的冬天吧。
时间尽你的方便,早晨或中午师生进校时都行。入口也可以灵活,但无论是小学部还是中学部的校门口,都会有值班的领导、老师和同学在守候,他们站立成排,会向每一位进校的老师和同学挥手致意,含笑送上一句亲切的“早上好”、“下午好”;进校的老师和同学也会还礼,挥手送上同样的问候。
彼此问候时脸上的笑意,会让你联想到明媚春天美好的花开。
行走在校园内的道路上,你会发现湖滨拥有长安乃至西安最喜欢向老师“问好”的学生,只要有老师模样的人从面前走过,无论是否是自己的课任老师,都会送上一句亲切的“老师好”,即使是陌生的审视的外来的你,也会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虽然有凌冽的冬风从面庞割过,但面对这样和煦的问候,只要你还心怀柔软,难道不会享受一份素养带来的温暖吗?
绕道去中学部的操场看看吧,时间就在早晨7点钟,西安冬天的这个时段天还没亮,但四角立柱上的大灯会把湖滨的操场照得灿亮。风的力道有些劲,足球场的草坪凝结有白霜。班主任把防潮垫操场一铺,同学们把书包和红色外套垫子上一放,初三的全体师生集结完毕就开始进行一天的第一场体能训练了。塑胶跑道上跑步热身,两圈或者三圈之后,分组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专项训练,立定跳远、掷实心球、平板支撑,每一组练习都规范到位。这会儿分明是长安的冬晨,同学们一个个衣衫单薄,但额头却有细密的汗珠亮晶晶地闪耀,
——湖滨的冬天还寒冷吗?
去初中部或高中部的教学楼转转吧。时间是早晨7点10分。你会看到湖滨才有的另一道景观,——晨读。场地不愁,就在教学楼一层的空地上。分年级分班,在划分好的位置整齐地站好,手捧“随身带”,湖滨的学子们在清晨的寒凉中朗声诵读着他们的青春。也许双目圆睁,也许两眼微闭,但翕动的双唇清亮有声。
这份专注,这份沉迷,这份精神,配合着动听的吟诵声,你会不会联想到春天清晨动听的鸟鸣呢?
上课的铃声响了,推门走进湖滨的课堂吧。不论高中、初中或小学,也不论语文、数学或理化,湖滨的课堂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271”。名称也许你会感到陌生,但在“271”的课堂上,你肯定能看到师生之间充分的互动,看到一双双求知若渴专注的眼睛 ;你能听到五人学习小组热烈的讨论声,听到交流发言后真诚的肯定;你更能看到在其他学校所看不到的不同类别的“阳光卡”,看到拥有阳光卡后学生脸上绽放的笑容。“271”的课堂上,天性是自由的,个性是释放的,知识是流动的,心性和求知欲会像青青的小树一样迎着“阳光”健康地成长。
课堂是一所学校最重要的神经。既然已经触摸了课堂,对湖滨的体验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
走进了湖滨,又走出湖滨,对于湖滨的冬天到底是冷还是不冷,你自然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当然,西安的冬天是寒冷的,地处秦岭脚下的长安区,大小峪口的风可以长驱直入,冬天的寒冷自不待言。坐落长安的湖滨的冬天,季节的物理属性无可改变,但冷与不冷,完全取决于湖滨人自身的内心追求和生命呈现。
村上春树说过:苦难是花开的伏笔,寒冬总要为春天作序。对于追求卓越的年轻的湖滨,想要在长安的热土上有所建树,必然是能够直面苦难的,所以也就能直面冬天。湖滨正在经历冬天,从目前湖滨人呈现出的生命状态看,湖滨又正在度过冬天里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