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个人最正确的方式: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很努力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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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3 22:07
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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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TO SOMEONE
翻着朵朵送给我的一本诗集,在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的那首诗里,看到了一条用铅笔画下的波浪线。“我曾来过此处,却讲不出何时而来;我知道门外长满了青草,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和叹息的声音;岸边一排排的灯闪烁着,你曾属于我;我记不清过去了多久,但当你仰望燕过的时候,你转动脖子,面纱落下,一切或若隔世。”闲逛的时候,发现在一处狭小的弄堂里有一家画廊,又或者说是文身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推开了门。眼前的姑娘蹲在地上正在为几个陶罐在涂颜色,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伴随着门边的风铃声,轻声地问了这一句。姑娘站起身,用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颜料,一边给我倒水一边问了一句:“东北来的?”姑娘头也没抬说着:“你们东北人就这样,总觉得自己的普通话说得很好。”那天下午,我在朵朵的店里待了很久,我们聊了很多,从艺术到生活,从过去到现在。她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待了这么久,就是旅游,还是为了逃避什么。我说:“我本来去的是怀远楼,结果听当地人说有东山岛这个地方就过来了,哪有那么多逃避的东西,又不是拍电视剧。”朵朵说:我家也不是本地的,我是莆田的,就是因为看了那部电影才搬过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朵朵的店里待一会,有时候是去看她画画,有时候就是去聊天。
我去和朵朵告别的时候,朵朵说,带你去左耳的拍摄地转转。那天很闷,在南门湾的山上,海风一刮就带着丝丝咸味。朵朵之前的男朋友是沈阳人,两个人都是美院的学生,毕业后和最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在北京开了一家画室,主要做的就是墙绘方面的工作。那段时日挺苦的,客户很少 ,大伙在性格方面也都比较内敛,都不擅长去找客户,最开始大伙还是租房子住,但后来为了省钱都搬到了画室打地铺。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们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大单子,是给一个新建的商业广场绘制整面墙的大型壁画。为了这个单子,他们日夜赶工,就在壁画快要完成的时候,甲方却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挑刺,一会儿说色彩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一会儿又说图案没有体现出他们所谓的 “高端大气”。朵朵一直跟他们据理力争,可是这时,他的男朋友却松了口,原本丰厚的报酬被削减得所剩无几,大伙的情绪都特别的低落,几个小伙伴甚至都已经有了散伙的打算。那天朵朵正准备给男朋友洗衣服,在掏口袋的时候,发现了一张ATM机存款的票据,上面的存入金额有着整整的两万块。后来在朵朵的百般逼问下,男朋友才承认了是他和甲方私下沟通好了压价,然后赚取了回扣。朵朵说:从那一天后,我开始天天失眠,我发现他好陌生,好遥远。虽然我最初答应他了不告诉他们,可最后在良心的驱使下,我决定还是向大伙告发了这件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团队,因为这件事彻底破裂了,朋友们开始互相指责,信任的纽带被无情地斩断,最终,画室还是解散了,大家各奔东西,曾经的梦想就如泡沫般破碎了。在这之后朵朵也无法再接受和男友继续在一起,于是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北京。朵朵说:我以为只要我离他足够远,我就可以放下他,可是我发现并不能。就感觉很像给自己打了一针麻醉剂,当时还好,可能某天麻醉开始失效,痛苦连半秒都用不上就把我淹没了。歌单里还有着他推荐的歌,云盘是已经用习惯了跟他有关的账号密码;还有微信通讯录里不再说话的头像。朵朵站起身,抻着懒腰说:“人哪里能主动地修改记忆呢,也许我们从来都不会忘记,只能学着放下。”朵朵拍了一下我的头:如果我没放下,我还能和你讲故事?
朵朵一早就给我打来微信说:“要不要等明天再走,雨太大了,路上不安全。”朵朵说了一句方言,我是没听懂,但从语气上判断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后来她让我再去她店里一趟。刚把车开到店门口,朵朵就钻到了副驾驶位上:“也没什么东西送你,那天看你一直在翻这本书,就送你吧。”我笑着有点合不拢嘴说:“这多不好意思啊,你还真客气啊。”朵朵一边开着门一边说:滚吧滚吧,你们东北人就是嘴好,说着不好意思,装东西的动作还真熟练。我刚准备走,但又降下了车窗,雨点很大,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我伸着头,很用力地大声说:“那天你说,也许我们从来都不会忘记,只能学着放下,所以人总要面对告别的,也许是和某个朋友,也许是和过去的自己,对吧。”就像朵朵一样,逃离,沉迷,这都无非让自己放下一个人。而是很自然,很豁达的去面对过去的经历,将这场经历只看做为一个故事。这更像是一种不在乎得失输赢的平常心,开始学着接受一切的发生,然后剥掉自欺忘记他的面具,抱住那个过去的自己,和过去以及自己和解。就像朵朵在这本书里标注的那句话:“你曾属于我;我记不清过去了多久,但当你仰望燕过的时候,你转动脖子,面纱落下,一切或若隔世。” END
轻逸先生:身高187理性且温暖的大个子
治愈系微作家,电台主播
FAREWELL TO SOME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