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不 同 的 城 市
相 同 的 你
2024.10.18 GOODNIGHT
晚是世界的晚 安是有你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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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向大伢打听那个人的消息时，得到一句这样的回答。听到这句话，阿木心下一惊。她本以为大伢会知道那人的近况，毕竟那时候他们走得那样近，仿佛情侣一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好像能读懂阿木的心声似的，怕她想岔了，大伢解释说，实际上她也没有那人的消息。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他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三年前。
不过也只是闪现了片刻，并无多作停留。未曾详明，他如今身在何处，生活怎么样，以及消失的那几年，又去了哪里。阿木说，我原想着你会比我们更清楚他的动向，知道更多他的一些事情。看来是我多虑了。大伢说，我确实比你们知道的要多一些。你要是不觉得冒犯的话，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阿木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他离开后的那几年，中途有没有回去过;这么多年的时光流逝了，还记得阿木是谁吗？
想问的问题太多了，阿木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可她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是她几番挣扎几番迟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前来冒昧叨扰，想要再问这最后一次，有关那人的一切。“我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嘴边的话删删减减，翻来覆去，阿木终于问了这个她最在意的真相。自那人离去后，这个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般，挥之不去地笼罩着她。尽管她有所猜想，却苦于得不到验证，而久久不敢确定。也久久不曾释怀和忘却。果然……和阿木猜测的一样。其实一点都不难猜，就凭当时他们那样频繁来往，嬉笑打闹，熟络又亲密的模样，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岁月辗转，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但阿木依稀记得，第一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常时，萦绕在她心头的那种震惊、遗憾又嫉妒，五味杂陈的心情。遗憾的是，她闯入他的世界的时间太晚了。虽比其他人早，却还是远远落后于大伢。这段距离，是后来无论她多努力，都赶不上、追不平的。嫉妒的是，大伢和他不仅相遇得及时，适逢其会。还得到了他更多的关注、理解、共鸣，乃至是偏向。她是多羡慕她呀！羡慕到吃醋，讨厌，甚至是妒恨。当然，恨的是命运，恨命运不懂得安排她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也恨自己，恨自己没能赢得他更多的温柔和青睐。从那时起，阿木便明白，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是讲究先来后到的。迟到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出场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随着聊天的深入，阿木也一点点知晓了他的「身份」。据大伢说，他也是南方人。他的老家四季分明，春有山花遍野，夏有蝉鸣聒噪。他最喜欢秋天，因为后山的树林层层叠叠飘落不同形状的树叶。他一有时间就去捡，捡回去辅以诗画。就是阿木她们以前经常看到的，他发在平台上的那些画作。多的是残枝枯叶入画。经他精巧布局构筑，那些败叶枯枝获以重生。浓墨重彩地走进许多人心中，为大家所喜。阿木问，他是不是开咖啡馆的。以前闲聊的时候，他开口闭口都是咖啡，还尤其钟爱喝曼特宁。阿木那时傻乎乎的，还特地去了解过很多曼特宁的相关资料。为此，她读完了一整本讲咖啡的书。那本书，有五百多页。
那人跟阿木说，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她去到他老家，他会亲手调一杯曼特宁给她喝。这个承诺，阿木铭记至今。当然，她没告诉大伢这件事。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比大伢更靠近他的时刻之一。每每想起，阿木都暗爽，觉得她终于小小地扳回一局，赢了大伢一次。还没等阿木继续问，大伢就如实相告，说他们见过面。当时那人去大伢附近的城市出差，临走前，他们见了一面。就这一次，唯一的一次。这是阿木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完全没想过他们会见面。不管是谁先主动提出的邀约，在阿木看来，都十分出乎意外。这比她第一次端详出他们之间的异常，更让人惊诧。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又不难理解。以阿木对那人的把握，他是极为小心谨慎的性格，甚至有时因为过于谨慎，而吞吞吐吐的。就连说话，也总是习惯说一半留一半。这样的人，遇到喜欢的人，可能也会比寻常人更愿意冒险。阿木问，见到他的时候，他跟你想象中的一样吗？差别大吗？大伢说，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有一点，大伢觉得蛮有反差的，就是现实中的他，居然有些话痨。絮絮叨叨的，一点都不似她们平时看到的那般。阿木勾勒不出来，他絮叨的模样。印象里，他总是三缄其口、沉默寡言。对待每个人，都恰如其分地周到且妥帖，同时也默不作声地疏离。他好像始终站在一道幕帘后面跟你说话，你怎么也走不近他。聊天到最后，阿木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她问大伢:“如果那时候你也是单身，你们会在一起吗？”
阿木问为什么，是跟《花束般的恋爱》那样吗？大伢说差不多。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很相似。相似到不仅脾气秉性相同，三观一致，甚至如出一辙的犟、固执。也同样的，都活得谨小慎微。阿木很想再问大伢，她的初恋，她相识相知十来年的男友，也是她现在的伴侣，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有在他身上寻到些许那人的影子吗？
他会像那人一样，和她灵魂共振、意识同频，读懂她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看见她的奇奇怪怪，依然为她的独特，和心潮深处长久绽放着的烟花而欢呼雀跃，夸赞她的有趣鲜活吗？
“就是……他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你们就这样错过了。”“不遗憾，也不后悔。从来就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场相遇。但却遇见了，也相知了，就当是一场惊喜吧。就像见面，我们也从未预设过，但后来也见了。这就够了。相见之前我们就说好的，见这一面，就当是告别。”那一刻，阿木的内心又涌现一股莫名的酸胀。她再次领悟到，自己终究是来迟了。而人和人之间，太早或太晚，都没有太好的结果。阿木原本是带着一点批判，甚至是蔑视的态度，来找的大伢，向大伢打听那人的消息。没想到一通畅聊下来，她非但没有批判大伢，还能理解她，几乎和她感同身受了。如果她是大伢，如果她站在大伢的处境上，或许她也会难以避免地，陷入和那人的这场交锋牵绊。只不过现实是，大伢比她更早一步认识了他而已。她应该感到庆幸的。那年那月那日，飞过她窗前的那只蝴蝶，没有消亡在茫茫天地间。虽然蝴蝶他，飞越千山万水，风停雨歇之际，停靠在了别人的枝头。
作者：程一&阿云，文章来源：程一（ID：djchengyi），声音是有温度的，夜晚的声音会发光。我们的相识是从声音开始，透过麦克风穿过耳机，让你更靠近我。程一电台，每晚都会温暖你。新浪微博：DJ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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